宋聲聲上車的時候其實還有點猶豫,隻是身後的人沒給她多想的機會,趕著她上了車。
然後他也跟著鑽了進來。
砰的一聲,關緊了車門。
落鎖的聲音,乾脆利落。
宋聲聲無端聽得心裡重重的一跳,莫名有種心慌慌的直覺,她轉過頭,瞪了眼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你鎖什麼門?”
傅城半點情緒都沒露,他看著她:“不鎖車門很危險,門甩出去會出事故。”
這個道理宋聲聲還是懂的。
但是好端端的車門怎麼會甩出去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會賤兮兮的用手去亂碰嗎?
宋聲聲勉強整理好自己的心慌意亂,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因為一點小事去凶他,是很不講禮貌的。
她沒再哼哼唧唧,扭過臉看著窗外。
隻是越看越不對勁,車窗外的風景也越來越陌生。
宋聲聲還以為是駕駛員對這邊不熟悉,開錯了路,她好心提醒:“不是這條路,你們走錯了。”
駕駛員在前麵,都不知道要不要吭聲。
這路自然不是往裁縫店去的,這是回首都的路啊!
可是,傅團長不說話,他也不敢吱聲。
萬一說錯了話,可就麻煩了。
彆看傅團長瞧著和氣,可那雙眼睛盯著人的時候,就像一頭惡狼,眼神尤為滲人。
駕駛員不吭聲,宋聲聲就以為他沒聽見,還給他指路:“同誌,你得在前麵掉頭,往回開一段,再過橋。”
宋聲聲對這邊都已經熟了。
畢竟也生活了六個月,她也沒少搭公交車。
不下雨的時候,她都是走路去裁縫鋪的,每個月也能省下好幾塊錢的車費。
傅城忽然開了口:“沒有開錯。”
他抓住她的手,倒是很坦蕩:“這是回首都的道。”
走省道,雖然不比火車快,但是開幾個小時很快也就到了。
就是車裡的座椅,有點硬邦邦的,坐久了會不舒服,她肯定是要嫌屁股疼的。
好在這輛車足夠寬敞,她能躺得下來。
傅城不知不覺就想了這麼多,他的手一下子就被她給狠狠甩開,她好像很生氣,“我說了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
她扔開了他的手還覺得不夠解氣。
沒忍住還踢了他兩下,這兩下半點兒都沒收著力道,也夠疼的。
“傅城,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要回你自己回去!”
傅城好像不疼一樣,掀了下眼皮:“今天聽不懂。”
他這會兒似乎鐵了心,就是不鬆口。
哪怕她氣呼呼的,對他又踢又打,他也愣是不答應。
宋聲聲感覺自己的後腦勺都在冒熱氣,她瞪著傅城,自以為用很凶惡的眼神看著他,“傅城,你是強盜嗎?”
傅城點頭,好像還挺引以為傲似的:“嗯,我是。”
宋聲聲看著油鹽不進的他,隻有這種時候,才想起來傅城根本還是個硬骨頭,特彆的難啃。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的不講道理!
竟然把她騙上了車,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的坦誠他就是不要臉。
宋聲聲氣急敗壞下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的,她實在太生氣了,她也根本沒想到傅城會把這種強硬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我現在都不喜歡你了。”
“對你又沒有感情。”
“用組織上的話說,就是夫妻感情都破裂了,你還要非要帶我回去乾什麼?我隻會給你添堵!”
她氣呼呼說的這些話。
在傅城聽來當然是刺耳的,甚至他的臉色看起來都有些蒼白。
宋聲聲接著口無遮攔,“你非要強迫我回去,我也不能給你保證,我會不會……”
後麵的話,還在喉嚨裡。
傅城仿佛就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冷,表情也凶了不少。
“不許說。”
宋聲聲沒被他少管,還真被愣住了,她沉默下來。
過了會兒,她轉過身體,手指悄聲無息搭在車門上。
傅城觀察力細致入微,但是察覺到她竟然想跳車的舉動,胸腔裡的火瞬間就被點了起來。
他狠狠把人給扯了回來。
摁住她的手腳,男人冷著臉,直接把話撂了下來:“宋聲聲,你今天不願意也得跟我走!你就算恨我,也得回去恨。”
宋聲聲被他摁在懷裡,氣得臉都紅了。
“你違反了婚姻裡的自由民主!這是強迫!”
“沒錯。”
傅城望著她,直接說了:“但是其他手段對你沒用。”
六個月過去。
他不可能再忍受哪怕隻有一天的分離。
人就得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他說的也沒錯,溫和的手段在她身上一點都不管用。
她隻會繼續留在溪城一天又一天。
傅城出門時還從陳釗那裡,拿了一副手銬。
他摸出手銬,“啪”的一聲,先扣在她的手腕,另一邊扣在自己腕上,直接鎖死了再說。
宋聲聲目瞪口呆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就好像他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千萬遍。
她震驚又害怕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能不能去醫院看看?!我看你就是在發瘋。”
隻有瘋子才這麼野蠻,這麼不講道理!!!
傅城卻表現的非常平靜,“嗯,回去就看。先就這麼一起拷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