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今天休假,在家鼓搗了些糕點。
蒸了兩屜,她吃不完,心血來潮才想著過來給傅城送一些。
等傅城的申請批下來,他們就得一起回首都,她在寧城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呢。
比如現在還在農場裡改造的舅舅。
秋天一過,入了冬,寧城冷得能凍死人。
雖然傅城答應過會儘可能讓她舅舅在農場的日子好過些,可她總是怕他沒那麼上心。
她還想趁著有機會,多給舅舅送幾床棉被,還有禦寒的棉衣。
彆讓舅舅把身子骨給凍壞了。
宋聲聲拎著小竹盒到了部隊,守在門口的警衛兵都認得她了,把人放了進來。
她選這個時候來,也是估摸著他們也剛好訓練結束。
昏黃的夕陽像大片大片灑落下來的碎金,金燦燦的光線暈染著少女柔軟的發絲,蓬鬆的長辮落在肩側,襯得小臉精致嬌媚。
皮膚白白的,玉瓷般細膩。
濃長的睫毛在太陽底下眨巴,好像一閃一閃的蝶翅。
傅城見著人,就忍不住抓過她的手,若不是在外麵,當即都想把人抓到懷裡來親一親。
他垂首專注望著她,低聲地問:“怎麼忽然來了?”
宋聲聲的手指頭被他攥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她的另隻手還提著小竹盒,她還不想讓自己對他示好的意圖看起來那麼明顯。
她的臉頰熱熱的,小聲地說:“我今天休息,閒著沒事做了些糕點,我吃不完,就給你送點。”
傅城望著她眨巴眨巴的烏黑眼眸,她每次都不會無端的來找他。
總歸是有什麼事要他做的,才會這麼眼巴巴的找過來。
傅城這回也沒戳破她的那點小心思,思忖片刻,接過她手裡的小竹盒,“行,我們吃完了再回去。”
宋聲聲乖乖被他牽著手。
部隊裡的乾部已經見怪不怪了,傅團長在彆人麵前一個樣,對老婆又是另一個樣。
傅城牽著人往回走。
傅遠還在宿舍門口的走廊,遙遙見到這兩人的身影,幾秒鐘後,若無其事挪開了視線。
等兩人走近,傅遠的表現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既然是弟妹,那就一輩子都是他的弟妹。
長輩曾經的約定,早就不能算數,他本來也沒有當回事。
宋聲聲沒想到大伯哥也在這裡,她以為像大伯哥這樣的忙人,肯定有乾不完的正事。
辦完了正事也該回招待所休息啊!
如果宋聲聲知道大伯哥在的話,她這會兒是絕對不會過來的。
她麵對傅城的家人,就是會有手足無措的緊張感。
生怕出了錯,惹出笑話,被人瞧不起。
宋聲聲硬著頭皮同大伯哥打了招呼,“大伯哥。”
傅遠聽見這三個字,以前是頭疼,現在是有些說不上來的頭皮發麻,他端著平時的樣子,淡淡回應了個嗯字。
宋聲聲打完招呼就把臉給扭了過去,幾乎快要埋在傅城的胸膛,她慢慢抬起小臉,蹙著眉頭,眼神埋怨的望著他,似乎在責怪他怎麼不提前告訴她。
她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傅城看著她充滿怨氣的眼神,不禁莞爾,看得也眼熱牙齒癢,他還是沒忍不住,抬手輕輕攏住她下巴,聲音很輕的問她:“怎麼掛著臉?”
宋聲聲礙於大伯哥還在旁邊,有小脾氣都不太好發作。
她揮開他的手,有點齜牙咧嘴,開口也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怕被大伯哥聽見。
她用嘴型,偷偷摸摸的吱聲:“你都不告訴我!”
傅城故意反問:“不告訴你什麼?”
宋聲聲感覺他在逗自己,閉上了嘴巴,不理他了。
傅城低頭湊近了她,“對不起。”
他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話仿佛隻有她能聽見:“聲聲,我錯了。”
宋聲聲覺得他毫無誠意,並不是真心和她道歉認錯的。
他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宋聲聲今天也不是來找他吵架的,她還記得正事,沒有繼續小題大做,小手還緊張的抓著他的襯衣。
兩人的小動作也瞞不過傅遠的眼睛,他也不是瞎子,而傅城現在也沒打算在兄長麵前收斂多少。
傅遠的餘光時不時就能瞥到兩個膩歪的人。
他這弟妹還真是驕縱,莫名其妙就生了氣,彆的不說,埋怨的眼神是相當的傳神,什麼都不說也能讓人看出來她在控訴。
他的弟弟原本隻是抓著人的手,後來便直接攬著她的腰肢,結實的單臂輕輕鬆鬆圈住她的細腰。
小姑娘好像習慣了如此,壓根沒掙紮。
乖是挺乖的。
“傅城,我先走了。”
傅遠本來是想用以前的態度麵對弟妹。
但見到人,心裡的彆扭比起剛才聽到名字還要更甚幾分。
與其如此,眼不見心淨。
傅城說:“我叫小劉送你。”
小劉是駕駛員。
傅遠一口回絕:“不用麻煩。”他頓了下,繼續說:“明天早上我就回首都了,你自己在寧城多注意著些。”
傅城嗯了嗯:“知道了,哥。”
宋聲聲從他們兄弟兩個開口時,就裝起了鵪鶉,要麼就是埋起頭,要麼就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假裝望天。
傅遠瞥了眼躲在丈夫懷裡的弟妹,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哥走了。”
“噢。”
“我哥其實沒那麼可怕。”
傅城說的也是實話,出門在外,彆人怕他比較多,基本上都覺得他的兄長比較溫和隨意。
宋聲聲不是膽小,怕生也沒怕的那麼厲害。
她就是需要時間去適應,和他的家人相處。
她又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軍人家屬,不怎麼賢惠,也不怎麼勤勞,她更多的是怕在他家人麵前露餡呀!
“我不是怕大伯哥,我是還沒習慣,等以後多見幾次就好了。”
傅城低頭親了下她發顫的眼皮,壓在她腰肢的手掌收攏的更用力,軍人的力道爆發起來是恐怖的。
宋聲聲這會兒後知後覺開始怕起了他。
“你、你鬆開手。”
“不鬆。”
宋聲聲雙手去推,也推不開他宛如銅牆鐵壁的手臂。
她有些惱了,臉上浮現幾分薄紅,她氣呼呼地說:“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
傅城一把將人扛了起來,單臂扛在肩膀上,“進宿舍說。”
女人短促的叫聲被吞沒在喉嚨裡,她掛在他身上,被嚇了一跳,不安的掙紮著:“你讓我下去,我不要去你的宿舍,你肯定沒安好心。”
說完。
宋聲聲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他給拍了一下。
傅城說:“乖一點。”
宋聲聲一下就漲紅了臉,抵在他肩頭的雙手都僵住了。
她羞憤欲死的表情像是有機會就要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