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晚霞,把半個天空都組成了發光的錦緞,血紅色的夕陽,在散亂無章的雲朵霞片中徐塗下沉,它把薔薇色的斜輝上,落日將大海染成紅色的同時,正漸漸消失在大海的深處……夜幕降臨後,霓虹燈再一次占據了福岡的夜空,五彩繽紛的顏色不斷刺激著人們的**,也把福岡的天變成了不夜天。公共汽車和轎車在霓虹燈的彩光下穿梭而過。霓虹的彩光窗著寶馬的車窗映入李少午的臉上,伴隨著汽車的行駛,讓車裡泛出紅色、綠色等各種顏色的光彩,坐著他的司機駕駛的汽車,李少午一邊抽著香煙,一邊看著窗外的這座城市。車窗並不寬敞的街道上,是紛亂的交通和擠成一團的行人,路人們在霓虹的彩光行走著,這裡的男男女女和其它地方是不同——男人大都是穿著軍裝的軍人——他們是占領軍。四年前的十一月,盟軍發動了“奧林匹克行動”在九州海岸登陸,而盟軍的主力正是遠征軍,近兩百萬盟軍在血戰九個月後,日本投降,一百四十餘萬遠征軍改編為占領軍,駐紮各地。從那時起,占領軍司令部就開始了對本地的管製,當然是在“盟總”的指揮下。也正是從那時起,占領軍就滲透到了九州的方方麵麵。戰後的日本是什麼模樣到處都是饑腸轆轆的人們,為了活下去女人們紛紛用自己的身體和占領軍交換物資。而相比於其它地區,九州的形勢更惡劣九個月的激戰,讓這裡變成了女兒國——男人要麼戰死,要麼被送進了戰俘營。“根據人口統計,戰後的九州隻有297.萬人,其中3至60歲男子隻有.2萬人!”回憶著初到福岡時了解的情況,李少午不由歎了口氣。看著這篇新聞,李少午接著又一連讀了幾遍。然後他把視線投向車窗外,看著那些霓虹燈上五彩繽紛的漢字,自言自語道。“這可真他媽的是戰勝國的待遇啊!”占領軍當局也曾因為這件事的出現而感到頭疼。開始時還曾禁止過,可是最終法不責眾,麵對大多數官兵都與本土女人結合的現實,最終也隻能放開。“一切順利!”現在占領軍司令部的命令,無非就是想要實現一定程度上的“分隔”而已,避免“難民”湧入,改變這裡的大好環境罷了。其實,這裡還是外國嗎開始是交易,可是在交易多了,摩擦多了也是會擦出感情的。況且收入頗高的占領士兵,很容易得到日本女人的青睞。於是就出現了士兵想要退役和女人結婚。就在他望著窗外的當兒,一個念頭卻在心裡冒了出來——占領軍會不會變成軍閥上百萬占領軍和數十萬各地商販,讓這裡的一切變得如此的熟悉,聽到的是華語,看到是漢字。一群駐紮在外國土地上的軍閥。看著車窗外的人們,李少午突然笑了起來。……感慨之餘,李子午將目光從車外收回,現在他隻想回到和平大飯店後麵公寓,然後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個熱水澡,吃一頓餐廳送來的晚飯,不是日式的料理,而是魯省菜館燒的山東菜,在這裡除了軍人,還有從各地來的商販。於是便形成了本地特殊的家庭——占領軍丈夫和本地女人以及他們生育的孩子。在過去的三年中,占領軍的官兵們一直處在幸福的煩惱當中,一個男人有兩個,甚至幾個女人愛慕都是正常的。“司令部那邊,終於還是動手了!”坐在車上,李子午身子向後仰著,又點燃了一根香煙。當汽車開到火車站時,司機遞給他一份晚到的《民生晚報》。滿是漢字的報上最新消息欄裡有一則消息進入了他的眼簾。那則消息是刊登在頭版。甚至透過車窗都能看到,一個男人身邊跟著兩三個女人,女人背著抱著孩子,顯得好不幸福。男少女多的現實,再加上戰後的饑餓,讓不知多少日本女人為了活下去,紛紛委身占領軍,換取罐頭以及其它的食物。這裡或許是外國,但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早就不是外國人了,而是同胞。放下手中的電報,李毅安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就是大西洋,凝視著大洋,他的嘴角輕揚。發生在東洋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早在兩年前,就開始了這方麵的策劃,向九州的占領軍司令部派遣了大批的人才。策劃什麼無非就是利用九州的特殊形式,實現他的特區化。“先生,您的構想很快就能成為現實了。”餘向東說道。“司令部的這個公告一出,往後東洋人就再不能自由進出九州了!”“主要是不能自由進入,現在九州的人口結構很健康。”李毅安笑著說道。“九州的未來在於特區化,隻有把九州變成了一個特彆區,才能夠維持的人口結構,也隻有如此,占領軍的軍費才能夠得到保障,否則他們永遠都是寄人籬下。”其實,在九州發生的一切,本質上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方麵是那位衛長官不願意打內戰,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在當地成親且拖兒帶女軍人們不願意回國。相比於回國把腦袋彆在褲襠上,在東洋做人上人多好。占領軍的思維早就刻到了他們的骨子裡,這裡他們隻要願意,肯定是去城裡下館子都不花錢的角色,享受著戰勝國待遇。憑什麼,一紙調令,就讓他們回國打仗普通士兵不願意,當官的更不願意——許多軍官都是沒收敵企的股東,比如八幡製鐵所,雖然有一部分完好的設備被拆運,但是後來,卻被占領軍的高層變相私吞,軍隊高官成了其股東,其它的工廠大抵也都是如此。當占領軍與當地如此緊密的結合之後,他們是不會離開那片土地的,在唐山山河劇變時,這支最精銳的部隊,一直呆在九州。最終,他們會徹底的融入當地。“閣下,雖然他們可以直接以占領軍當局的名義征稅,解決軍費問題,但是從長遠上來說,他們總歸是派出的占領軍,我擔心將來……”餘向東道出了他的擔心。“將來那裡會不會有什麼變故,畢竟,逃到灣北的那位,對占領軍可是一直虎視眈眈。”餘向東的提醒,讓李毅安的眉頭微皺,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他動不了的!占領軍在東洋那邊早就高度當地化了,甚至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早就成了當地的軍閥,灣北的那位,即便是有心,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遊離在灣北之外,想指揮他們……難,當然,他們還會打著灣北的名義,畢竟,在名義上他們是那邊派過去的占領軍。”過去都指揮不動,況且是現在都成喪家之犬了……想了想,李毅安說道,“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件向全世界證明了一點——麥大帥的無能。一位無能的五星級上將,除了製造盟友之間的衝突,彆無任何能力。”其實,這才是在出訪英國之前,李毅安向福岡派出秘使的原因,就是為了背刺麥大帥。對於美國來說,扶持日本是必然的,在意識形態對峙的最前沿,援助與扶持都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這是冷戰時期最大的特點之一,隻要是涉及到意識形態,那麼援助和扶持往往都是不惜代價的。比如說在韓國,在越南。有些事情無法阻止,但是那種扶持需要有個度,需要有一個底線。而李毅安能夠接受的底線是什麼韓國式的扶持,還是可以接受的。比如說到七零年代的時候,還吃著部隊鍋,拿著泡菜當寶貝的那種。同樣都是對峙的前沿,憑什麼韓國人就要受苦受累,日本人就要享儘清福。麥天皇對日本,那是一個偏愛啊,各種各樣的援助都是傾向於日本的。既然如此偏愛,那就隻能把麥天皇拉下馬了。“那倒是,記者喜歡一切吸引眼球的報道,這次咱們在太平洋把這件事兒鬨得這麼大,記者們肯定非常感興趣。畢竟一直以來,麥大帥都是記者眼中的紅人。”餘向東對此自然是深表讚同,既然他喜歡在記者麵前出儘風頭,那就讓他出風頭吧。“如果有輿論的扇風點火,把他拉下馬,也不是不可能。”點了點頭,李毅安說道。“所以,這一次,去美國,就是為了扇風點火!”........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