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掐死那些該死的家夥!如果可以的話,這是參與購船談判的美國官員們的共同心聲。他們想要掐死的不是那些恨不得把船價壓到廢鐵價的南洋官員,而是美國的那些媒體!從談判剛一開始,那些報紙上就會不斷的挑“自由輪”的毛病,不但直接了當的拿出當年國會作證時“自由輪不適合和平時期遠洋航運要求”的證詞,甚至還拿出了軍方的機密報告,證明有500多艘自由輪船體在應力和低溫環境下產生大量裂紋,有些船體甚至從中間斷成了兩截。但所幸找到了解決辦法——用鋼板在裂縫處修補加固,取得了良好效果,保障了正常運輸。雖然問題看似解決了,但是這種現象恰恰也證明了一點“自由輪是應急的低劣貨”,以至於美國方麵不得不再次降價。“讓那些該死的媒體趕緊閉嘴吧,發揮一下他們的愛國之心!”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美國的記者們需要用去製造一些新聞。沒有什麼比看到冤大頭讓人更開心的了。麵對不斷被揭露的質量問題。南洋那邊參加談判的官員們則是不斷的壓價。麵對壓價,美國方麵都恨不得直接掀桌子。畢竟,他們開的價格已經不再是買船了,根本就是在買廢鐵。但是他們不能,也不敢!畢竟,這是總統親自當推銷員談出的生意,對於參加談判的官員們來說,他們絕對不能把生意談砸了。麵對那些不愛國的報道……得,那就再降價吧!就在美國方麵因為媒體的出賣,不得不接連降價,甚至打骨折的時候,婆羅洲航運公司已經開始大規模的雇傭船員。“其實,還是有很多華人船員,比如在戰爭期間,英國為了補充商船隊編製,從上海、新加坡、香港等地招來了近兩萬名有經驗的華人海員,戰爭結束後,隨著英軍的退役,這些華人海員不斷被航運公司的解雇,但是因為戰爭的關係一直滯留在利物浦。”在紐約婆羅洲航運公司總部,阿爾貝托向麵前的老板,不,應該是國王陛下介紹道。“這些人裡不乏高級船員,我們雇傭他們,既向解決了他們的失業問題,也解決船員不足的問題。”阿爾貝托的建議,讓李毅安想到當年初來唐人街時,朱一海提到的華人船員,便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可以,要是可以的話,直接租船把他們帶到美國,對了,還有一些自由輪滯留在英國吧,嗯,談判時,交接的話,可以要一些滯留在英國港口的自由輪,這樣的話,他們可以直接走地中海,把設備運回國。”頓了頓,李毅安又提醒道。“至於船長和高級船員,可以從德國雇傭,那邊的人力便宜。”能不便宜嘛,那些納粹的前海軍軍官們,基本上都處於失業狀態,正眼巴巴的等著被人雇傭,好養活家人呢。在簡單的討論了一下船員的問題後,李毅安又提到航運公司總部撤離紐約的事情。對於此阿爾貝托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婆羅洲航運公司,必定要“返回”婆羅洲,撤離紐約。其實,需要撤離紐約,遷往婆羅洲的並不僅僅隻一家航運公司,還有包括卡爾金屬公司在內其它十幾家公司,當初李毅安在美國那也是大展拳腳的。而現在像卡爾金屬公司、化學工業以及空中加油公司等多家企業,都是需要撤離的,這自然涉及到很多問題,從設備的拆遷,到人員的解雇等等,千頭萬緒的事情,不是三五個月就能解決的。所幸,這個時代美國的資本家都是無良的,不需要支付什麼離職補償。但,並不是所有的機構都需要撤離,比如無線電試驗室,它本身就是建立在利用美國的智力資源上,比如沃爾特布拉頓領導進行的晶體管研究就是如此。不過,讓人遺憾的是……晶體管的研製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離晶體管的時代還有一定的距離啊。雖然在離開無線電試驗室時,李毅安的心裡有些失望,但是仍然對卡爾說道。“未來婆羅洲的科學創新,並不是僅僅局限於本地的智力資源,還應該是全世界的,所以,我們的企業未來會在美歐各國設立一些研發中心,就近招募科學家、研究人員,進行技術研發。”建立海外研究中心,在後世被很多跨國企業廣泛采用,它不僅能有效的降低研發成本,而且可以充分利用世界各國的技術專長,就近與當地頂尖研究學院和機構進行了深度合作,為企業研發服務。在後世,這種模式也是國內企業在技術上追趕歐美企業的最常采用的方式——建立海外研究中心,然後加錢挖人,麵對本土的高薪工作機會,大家自然很樂意跳槽。簡單粗暴,但確實有效。隻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這種方式還很新鮮,畢竟,眼下還不是地球村的時代。海外研究中心,雖然聽起來新鮮,但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卡爾,稍微想了一下,就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哈哈,我懂了,在戰前,我就曾委托過德國的企業設計產品,這個試驗室和那些專門承接設計的事務所最大的區彆,就是,它是我們自己的,接受我們自己的設計訂單。”“對,差不多就是這樣。”李毅安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如此吧。在美國設立研究中心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就是未來的幾十年裡,美國不僅在科技上會一直領先於世界,成為世界科研中心,而且還憑借其經濟科技的強勢地位,在世界各國收割人才,美國能夠讓全世界的人才收為已用,自然當然也可以讓美國的人才為自己所用了。收割人才嘛!也是可以借勢的。既然全世界的人才都願意到美國來,那麼就直接在美國設立研究中心吧。“不過並不僅僅隻是訂單式的工業設計,最重要的是前瞻性的研究,海外研究中心的工作……”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李毅安就這樣向卡爾解釋著海外研究中的作用以及其運行方式,雖然對此他也很陌生,但沒關係,可以慢慢摸索嘛的。就這樣,很快,汽車就返回了酒店。回到酒店後,和往常一樣,李毅安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個熱水澡,吃一頓餐廳裡送來的晚飯。隨後,他才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仰著,點燃了今晚的第一根雪茄,聽著留聲機裡傳出來的音樂聲,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是非常匱乏的,既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更沒有網絡遊戲,唯一有的娛樂活動是什麼就是所謂的舞會了。來到這個時代,李毅安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代很多富人熱衷於籌辦奢華大型的宴會,不是因為他的社交圈廣和朋友眾多,本質上還是有些太過無聊。普通人到了晚上,閒著沒事,就是夫妻床頭演奏愛的節奏。富人呢當然就是在宴會上放縱自己了,宴會上並不僅僅隻有酒水,還有美女,這是這個時代最普遍的娛樂活動。但是以李毅安現在的身份,自然不適合出席那些場合,至少不適合公開出席那樣的場合。“其實,你也可以的……要不然,返程的時候,去一趟好萊塢呢”自言自語著,李毅安隨手拿起茶幾上的報紙。在翻看報紙的時候,突然有一則新聞進入了他的眼簾。那則消息是刊登在報紙角落裡,雖然不怎麼顯眼,但是因為涉及到南洋,所以在看清報紙上的時,李毅安的嘴角一揚,冷笑道。“羅伯斯庇爾再現……日本鬼子也配”隨手將報紙扔到一旁邊,新聞的標題是:羅伯斯庇爾再現—南洋斷頭台!”........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