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軍人,隻是奉命而為。”在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中,近騰英次郎一一回答著審訊官提出的問題,他之所以會如此的服從,是因為在他看來……隻是奉命而為。甚至在招供的時候,也會強調這一點。在另一個世界,就是這麼一個個奉命而為,就讓那些手上沾著同胞鮮血的鬼子兵逃脫了正義的審判!他們從來沒有慚愧過,現在李毅安也不需要他們的慚愧,如果他們想要慚愧可以到地下去找被他們殺害的遇難同胞們慚愧。原諒是彆人的事情,李毅安要隻需要讓他們接受正義的製裁,把他們送到地獄就足夠了!終於當一份足足有上百人名單被羅列了出來之後,李毅安甚至都沒有聽取進一步的報告,就直接命令道。“現在,進行追查,查出他們的下落,然後殺死他們!”事實證明,努力是有回報的,在用了一些手段之後,李毅安終於如願以償了,很快,就接連有下級軍官被逮捕,這些低級海軍軍官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被逮捕,和近騰英次郎一樣,他們也都很配合,主動交代了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在他們看來,不僅他們自己是無罪的,就連同那些執行命令的士兵也是無罪的。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格外的配合!就這樣,一個個名字被羅列了出來,他們有的人死在了戰場上,有的人在外地,當然也有人在東京。黑田森中士是其中之一,三年前他因傷退役,就在他以為可以安享餘生的時候,過去的罪行找到了他。“……在看到江麵上有人後,下平一郎少尉的命令下,我開了槍,大概打了幾百發子彈。”“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隻是看到江麵紅了,就是這樣……”審訊中審訊官甚至難以想象他們如此輕描淡寫自己的罪行。甚至有些審訊官都審出了心理陰影,因為所麵對的暴行之多,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為自己的罪行慚愧,甚至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有錯!”聽著下屬的報告,李毅安的眉頭鎖成一團。“是的,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罪!既然如此!”李毅安的嘴角輕揚,說道。“殺了他們!按照名單上的來,一個個的全部都抓起來,然後全部殺掉,一個都不放過!”遠征軍情報處處長錢磊,瞠目結舌的看著長官問道。“李長官,這是在日本,直接殺掉的話,恐怕會激起外界的反應……”“誰說是直接殺掉如果沒有審判,又怎麼把他們的罪行揭示於世人他們必須要接受正義的製裁,我們沒有權力在這裡審判他們,那就運到婆羅審!”李毅安冷冰冰的說道。“我們那裡是有斷頭台的!不要考慮外界怎麼說,隻管去做就行了!”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簡單,隻需要去做就好。就像李毅安對帝室博物館的“橫掃一空”一樣,在消息傳出後,儘管外界一片嘩然,但是那些日本人立即明白了事理,做出了明智的選擇,甚至有不少博物館主動聯係友軍方麵,要求歸還華夏的文物,甚至就連同周口店猿人頭蓋骨,都被主動的交了出來,為什麼這麼主動他們害怕像帝室博物館一樣,被橫掃一空!不得不說……小日子骨頭裡就是一個賤!……這天,李毅安是被床頭櫃上的電話鈴聲從溫柔鄉裡驚醒的。刺耳的電話聲,讓李毅安坐起了身,接過電話時,他不由的一愣,竟然是麥克阿瑟打來了電話。我去!不會這麼快吧!這是情人,不是老婆!有些做賊心虛的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原節子,雖然她們現在還不認識,但……可能就是心理吧!“好的,我會在一個小時內到。”麥克阿瑟打來電話是邀請他到司令部商談事情,是什麼事情,尚不可知,但是……好吧!這位麥大帥總歸還是要再見一麵的。起身離開時,看著床上的女人,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是個尤物,誰用誰知道的那種。雖然親自審核之前就打定了主意,畢竟避免麥克阿瑟陷入日本女人的溫柔鄉,那也是為世界和平儘一份力嘛!哎,男人嘛,總是需要承擔起維護世界和平的責任的。好吧,就由我來犧牲吧!為了世界和平!……在前往麥大帥的司令部時,李毅安一直在思索著眼下盟軍司令部的情況,作為太平洋盟軍的最高統帥,麥大帥的身邊圍繞著一群人,他們被稱為“巴丹幫”,這幫人沒有一個在巴丹打過仗,他們和麥大帥一樣,都是想方設法的在菲律賓陷落前,安全的逃到了澳大利亞,也正是這群人主導著日本的一切。其實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俄國人,現在在日本,並不是美軍一家獨大,俄國人同樣也有發言權。相比於麥克阿瑟的曖昧不明,俄國人一直主張對審判裕仁,在這一點上,李毅安倒是很欣賞俄國人,哪怕他們這麼乾有自己的目的,但……睚眥必報才是人性嘛。在東京第一大廈大廳裡,一名上校正在恭候,在李毅安抵達後,他就帶他乘電梯到了大樓六樓,也是最頂層。上校領著李毅安穿過一間小會議室,進入一間寬敞的房間,麥克阿瑟坐在一張大寫字台後麵,寫字台上麵蓋著厚厚的綠色呢布。桌上沒有電話機,也沒有成堆的文件,隻有一一個便條本和幾根鉛筆。他果然如照片中一樣,叼著那根長長的玉米煙鬥,但沒有點燃。麥大帥站起來,向前走著,伸開了雙臂。他比李毅安想象的個頭要高一些,原本他以為會看到一副傲慢自負的麵孔。儘管臉上冷冰冰的,但似乎並沒有使人感受到傲慢自負的氣勢。他確實顯得有點疲勞,但一說起話來,則又顯得非常活躍。“見到你我很十分高興,李。”他用了腦袋指了指沙發,在上校離開後,他坐到了靠背椅上。“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竭儘全力拆遷工廠,就像俄國人乾的一樣,當然,我也沒有意願阻止你,雖然我將會在這裡開展一個偉大的社會實驗,雖然在伱並不同意我的觀點:戰前這個代表著法西斯封建主義的極端形式。”麥克阿瑟滔滔地開始了演說,不得不承認,每一個美國佬都是天生的演說家,他在說話時,一隻手不斷的做出有力的姿勢,另一隻手則攥著那隻煙鬥,他的聲音洪亮,但李毅安看來的有很強的戲劇效果。他凝視著李毅安,“這裡的人幾乎完全不了解世界上其它地方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我的偉大使命,就是使喚它成為一座巨大的實驗場,試驗將人民從法西斯統治下解放出來,並建立一個與原先不同的政府。”麥大帥頭仰著靠在椅子的後背上,臉上的神態猶如一個牧師一般。“將軍,如果這樣的話,你需要的是完成過去與未來的切割,那麼,從這一點來說,進行一次真正徹底的清算是極其必要的,隻挖掉了法西斯滋生的土壤,才能阻止那發芽,就像盟國在德國乾的一樣。”提出自己的看法後,李毅安看到麥大帥一言不發的取出一根雪茄丟給他,然後又拿起了火柴,點著了煙鬥,在李毅安點雪茄時,麥大帥抽了兩口,然後岔開了話題,顯然,他並不願意在“偉大的使命”上聽取彆人的建議。“李,你知道你乾的事情,給我們在日本的工作帶來多少麻煩嗎”叼著玉米煙鬥,麥大帥雙眼直視著他,說道。“我說過,我不介意你們拆遷工廠,事實上,你們那麼乾,反而有利於我們,畢竟,俄國人也提出了戰爭賠償的要求,他們要求在我們的占領區內拆走25%的工廠,就像在德國一樣,現在還在扯皮之中,如果被你們拆走,至少不會便宜俄國人!”麥大帥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走著,嘴裡仍然叼著那支煙鬥。“但是你在博物館還有帝國大學裡乾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範圍,而現在,你的行為正在觸及一個底線,那是一種搶劫,將會對盟軍的權威和公正造成嚴重的影響。”麵對麥大帥提到的公正,李毅安說道。“公正將軍,世間最大的公正是什麼”不等麥大帥回答,李毅安就繼續說道。“最大的公正,莫過於正義!德國哲學家康德曾說過:即便天塌下來,正義也必須得到踐行。在日本人殘忍殺死我的同胞的時候,正義在哪裡在他們從我們的家中搶走財物的時候,正義在哪裡他們殺害我們的妻兒的時候,正義又在哪裡我們帶著血海深仇來到這片土地,我們不曾在他們的身上施加他們在我們身上施加的暴行,我們展現出了世人難以想象的仁慈,複仇,我們的胸腔內回響著這個聲音!可是我們沒有這麼乾!”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而且李毅安說的比誰都漂亮。“現在,我們隻是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那些文物是他們從搶走的,我們有責任把它們奪回來,送回它應該去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李毅安迎著麥大帥的視線說道。“將軍,你的使命是進行試驗,而我的使命,就是實施正義!”麥大帥仔細的打量著他,帶著幾分狡黠。“你的正義就是殺死那些手無寸鐵人嗎”“隻是可以接受的附加傷害而已,”李毅安並沒有為自己辯解,抽了一口雪茄,而將軍再次點燃煙鬥,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然後他拿著煙鬥說道。“這件事情就此為止,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盟軍必須是正義的,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這一切,我需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全新的規則。”說罷,他直直的注視著李毅安,用認真的語氣說道。“眼下,我所關心的是什麼事情將會嚴重削弱我的權威,會影響到我的使命。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如果……你可以得到一些相應的補償!”........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