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麥克阿瑟為什麼會對荷蘭特使完全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不僅僅是因為他瞧不上那些隻會舉白旗投降,然後靠著盟軍才獲得解放的家夥。最根本的原因是,那些荷蘭佬不會給予他任何支持,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軍事上。但是婆羅洲,卻能夠在軍事上提供幫助,哪怕隻是兩個師,也好過沒有。畢竟,盟軍每投入兩個師,美軍就少投入一到兩個師,從傷亡上來說,就減少了幾千人的傷亡。這難道不香嗎很香。麥克阿瑟可不想成為一個贏得戰爭,卻因為流了太多血被民眾拋棄的將軍,他甚至都已經幻想著要參加總統大選了。所以,他需要儘可能減少美軍的傷亡。為了減少傷亡,他提議武裝盟友,向盟友提供武器裝備,讓盟友擔任進攻的主力。為了減少傷亡,他甚至連婆羅洲的那點蚊子腿都惦記上了。蚊子再小都是肉。不得不說,他確實很美國,去打人的時候,總是會糾集一群幫手。但也正像他說的那樣,在接到麥克阿瑟的電報時,李毅安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直接了當的讓秘書回電。“我方擬組建由三個師組成的遠征軍,在太平洋盟軍司令部的指揮下,參與到進攻日本本土的神聖戰爭之中!”李毅安為什麼沒有拒絕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小王冠行動”是明年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實施“小王冠計劃”前後,美國很有可能就投下原子彈了。已經餓了半年。再來上兩顆原子彈的小日本,還能撐上幾天還不得當場就跪呀。曆史上跪的那是一個利索。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遠征軍壓根就派不上用場。但最重要的是參與——有麥克阿瑟的許可,這意味著,未來他將會獲得在日本的駐兵權,無論未來局勢如何變化,他的軍隊都會駐紮在日本。況且,在日本駐軍,隻是第一步,對於日本,他還有其它的計劃,比如說日本的俘虜。在墾區視察了那麼長時間的李毅安,對墾區惡劣的工作環境是深有感觸的,如果有免費的勞動力可以用,那為什麼不用甚至,就連同東南亞的日軍,也早就被他列入開墾計劃之中,這些日本鬼子,將來是要到婆羅洲贖罪的!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就隻能說看運氣了。“擴軍吧!”在給麥克阿瑟回電之後,李毅安直接了當下達了擴軍的命令,畢竟,現在警備部隊,總共也就隻有區區六萬多人。“再招募六萬人,儘量以國內的老兵為主……”感謝國內的裁軍,去年裁了一百多萬人,雖然良莠不齊,但其中人才還是非常不多的,彆的不說,單就是被裁下來的幾萬軍校生,就是一筆非常龐大的人力資源,對於這批人力資源,婆羅洲這邊自然是儘量使用了。事實上,無論是在墾區,還是在施工隊,這批受過基本軍事教育的軍官生,都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甚至現在婆羅洲的能夠推行軍事化管理,也多虧了這批軍官生。而軍事化管理,這是婆羅洲建設中的一大特色,其實剛一開始的時候,李毅安並沒有刻意的推動軍事化管理,但是架不住管理層都是軍人出身,加之勞工管理層基本上都是軍官生,哪怕是被開除的軍官生,軍人生涯也在他們身上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這些人雖然沒有學過企業管理,但是卻直接將當兵的那一套,用在了生產的管理環節中。這一招效果還不錯,雖然不敢說生產效率有多高,但最起碼能夠保證企業生產正常有效的運轉。看看後世的富士康就知道,對於勞動密集型行業來說,準軍事化管理還是很必要的。況且在建築工地、墾區作業中,軍事化管理確實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工作效率,所以,在李毅安於各個工地以及墾區轉悠了一圈,就發現,這些準軍官生們將人員和生產管理的井井有條。因此現在這種管理方式,已經成為婆羅洲勞工的基本管理方式,無他,手熟而已。想了想,李毅安說道。“也可以從開墾工人中招募一些人,告訴他們……我們要去日本了!我相信,肯定會有很多願意去日本的!”……所有人都想去日本!當警備部隊招募遠征軍進攻日本本土的消息,在婆羅洲的工地上傳來之後,每一個營長的麵前都擠滿人,所有人都在問一個問題。“長官,是要招人去日本,打小鬼子嗎”“長官,咱到了日本,能放火燒他們的房子嗎”“長官,招啥樣的人你看俺行嗎”……人們的心情是火熱的,沒辦法百姓的情感是真誠的,被小鬼子禍害了八年,現在聽說能到日本人家裡頭禍害他們……不對,是能打到小鬼子家裡頭,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不過,招募工作異常的……艱難!之所以艱難,是因為太多的人想去。“憑什麼不讓俺去!”工作台前,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漢子,憤怒的大吼道。“憑什麼,俺哪裡不行了,幾百斤重的木頭,俺一個人就能扛起了來,論力氣,俺不比誰差了!”怒視著麵前的體檢員,漢子像是遭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吼著。“憑什麼,彆人能行,俺就不行。”“就是,憑什麼咱們不行,他媽的,俺們咋就不能打小鬼子了!”營地裡的嚷嚷聲讓張士量的眉頭一皺,便走了過去,隔著十幾二十公尺,就喊道。“張大個子,你嚷嚷啥,顯擺你的嗓門是不!”“營長,這戴眼鏡的家夥不讓俺當兵,說,說俺不,不識字的……”說著,說著,大個漢子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聲嚷喊道。“俺不識字咋,不識字就不能去殺小鬼子了,十八年那會,日本鬼子打到俺那,俺哥帶著俺逃難,奔逃時被小鬼子的一槍打穿了肚子,腸子流出肚外。俺哥一隻手捧著腸子,一隻手拖著俺的手往山上,跑過了一個山頭,人就倒在地上沒氣了,等俺再回家的時候,家也沒了,村子裡也沒人了……要不是小鬼子,俺能不讀書嗎”說到激動的時候,漢子一把把衣裳撕開,隻見身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痕。“大家夥都知道俺張大個子當過兵,以為俺是去年被編遣的,可咱不是,咱是逃兵,”張大個大的話,讓張士量和其它人一樣,都是一愣,還真沒想到他是逃兵。“咱十六歲投軍,和小鬼子打五年仗,從來沒當過孬種!前年打鬼子炮樓時,咱抓了一個鬼子,那小鬼子腿斷了,還嚷嚷著“中國人死啦死啦的”,俺當時心裡一團火上來,就把他用刺刀挑了,結果上級說俺殺俘虜,要把咱殺了正軍法,臨刑前的是老鄉冒著殺頭的風險把俺放跑了,這兩天,咱一直就尋思著,憑什麼隻準小鬼子禍害咱,不準咱禍害小鬼子!”他的話聲剛落,周圍就是一片喊聲,在眾人的喊聲中,越說越激動的漢子聲音更大了。“原本到這,原本咱就是想尋個生計,到了這在營地裡頭,營長,伱說過,這地方規矩和國內不一樣,開荒時碰著鬼子,隻管殺了,想怎麼收拾都成,隻要彆讓他活著就行!這事辦的敞亮……所以這次要去日本,咱死都得去!”說罷,他那雙大眼就死死的盯著負責登記的文員。看著張大個子身上的傷痕,張士量走過去,對負責招募的職員說道。“這位小兄弟,給通融一下吧!”“這,這……上頭說了,得,得識字……”“他當過兵,會打槍,也殺過鬼子,就是不識字……”突的,張士量扭頭問道。“張大個子,會寫自己的名字不”“俺會寫張,名字太難寫……”“你排行老幾”“老三。”張士量抓起一張登記表,往他手裡一塞,說道。“擱這,寫上你的名字,張三,畫個三橫!”在張三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張士量拿起表格,一邊問一邊替他填了起來,然後往招募人員案前一塞。“好了,他填好,”“這,這不合規矩!”“規矩是人定的,”張士量怒道。“誰家沒有血海深仇,這仇,咱得報!”........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