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靈魂的發問,又一次在常井少佐的心裡冒了出來。他確認過……敵軍確實是中國人,什麼都可以騙人,但是語言和模樣騙不了。隻是他們的火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畢竟,哪怕就是澳洲軍的火力也比不上他,這些人的火力,實在是強烈到有點兒變態——幾乎所有人都有一挺機槍。在密集彈雨下,日軍幾乎踏著自己人的屍體向前衝,儘管他們並沒有因機槍掃射和手榴彈、炮彈的爆炸而停步不前。但是卻根本就衝不上去,隻是徒勞的丟下了一堆屍體。不過即便是如此,他們仍然呼喊著“萬歲”,又一次向中國人發起了進攻。就在他們拚儘全力,即將衝上中國人陣地的時候,突然,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即將衝上陣地那些人,就像田裡的麥子似的被鐮刀一掃而光。在硝煙尚未散去時,慘叫聲、哭喊聲響起了一片。死去的人身上變成了馬蜂窩,而活著的人,則在血泊中掙紮著。這是他們距離陣地最近的一次——20米,然後被兩枚重型定向地雷給消滅了個乾淨。兩枚“死神之鐮”、30000枚鋼珠、像雨點一樣籠罩了那些小日子,讓他們勇猛的進攻變成了果決的送死。不過,即便是如此,那些叫嚷著“萬歲”的鬼子兵,仍然拚了命似的向前衝鋒。“給老子使勁打……”老兵一邊叫喊著,一邊讓通訊兵用無線電呼叫炮火,很快猛烈的炮火支援就過來了。44和42發射的彈雨“嗖、嗖”地穿透了日軍的身體,隨著炮彈像雨點似的落下,在地像是發生地震似的震動著。大樹翻倒,火焰騰天,熾熱的彈片在空中呼嘯。因為無法後退,常井忠雄隻有繼續朝中國人的陣地逼進,但此時他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屍體!成百上千具屍體,幾乎擠滿了整個陣地,進攻的鬼子兵,每走一步都會踩到自己人的屍體,在敵人陣地前方,被定向地雷炸倒的鬼子兵,形成了一道屍牆,一道不可逾越的屍牆。每一次進攻,隻是徒勞的讓屍牆變得更高,更厚而已的。終於,常井忠雄放棄了,他命令部隊向後撤退,但來時容易,走時難。戰士們不僅熱情的歡迎這些小鬼子,當然也會熱情的歡送。借著照明彈的照明,觀察員引導的炮火不斷的追擊著試圖逃入雨林的日軍,一發發從天而降的炮彈形成的死神屏障,終於徹底擊碎了常井忠雄的最後一絲幻想。沒有主人的允許,走,是走不掉的。天色臨近拂曉時,夜襲的第455大隊幾乎已經全軍覆滅,隻剩下最後的幾挺機槍還在不時的還擊著,在20迫擊炮的一輪壓製後,這些機槍很快就沉默了下來。原本守衛陣地的第三營隨即派出一個連掃蕩戰場上的殘餘日軍。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戰場,已經不再是什麼戰場了。而是一片屠場,上千具屍體,散落在這片並不寬敞的戰場上,戰場上到處都是被炸碎的內臟散發出來的惡臭,黑壓壓的蒼蠅趴在屍體上,在戰士們走來時,“嗡”的一聲,成群的蒼蠅飛了起來,露出地上的碎肉、屍體。在戰士們離開的時候,蒼蠅再一次撲了上去,就像是趴在一堆大便上一般。偶爾的,其中還有一些活人。其實這些活著的人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彆。他們要麼是被子彈打斷了腸子,要麼被炸斷了腿,血肉模糊的傷口上趴滿了蒼蠅,不過,即便是如此,這些陸軍的家夥,仍然沒有放棄,他們甚至抱著手榴彈想要與敵人同歸於儘。要看到敵人靠近後,一個傷兵把手榴彈引信往頭盔上一砸,就握在手裡,喘著粗氣等待著它的爆炸。“媽媽、媽媽……”在他的喊聲中“轟!”的一聲,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將一個戰士炸倒在地,見狀,老兵大喊道。“不要用刺刀,補槍,見到了就補槍……”一時間,戰場上槍聲響成了一片,儘管有些殘敵試圖抵抗,但是九九式步槍。又怎麼能抵抗得了44強大的火力,所謂的抵抗,不過隻是徒增一些傷亡而已,而更讓他們絕望的時候,有時候,他們明明擊中了敵人的胸膛,但敵人卻像沒事似的站了起來,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中,一槍入魂。但是相比抵抗,更多的是絕望,在雨林裡,那些被炸斷四肢的、或者腸子拖在地上的傷兵,就是絕望的。“鬆下,鬆下!給我一刀吧!給我一刀吧……”拖著的殘肢的士兵一邊哀求著,祈求戰友結束自己的生命,一邊的哭訴著親人的思念。“媽媽、媽媽啊……”“給我口水喝吧,鬆井……”有人抓住躺在地上的鬆井,乞求著鬆井給自己給點水喝,他的另一條胳膊已被打斷,傷口還在噴血。他是誰血肉模糊的臉已經看不清模樣了,變了腔的聲音也聽不出是誰。應該是個認識的家夥吧鬆井搖了搖水壺,水壺早就空了。壺嘴上還有點濕,他將壺口往那個士兵的乾裂的嘴唇上碰了碰。那個士兵呷了呷嘴唇,無力地笑了笑,頭一歪便死去了。身處這片屍海之中的鬆井,看著麵前的戰場——幾乎沒有活人了!活著的人,差不多都是快要死去的人。神情有些呆滯的鬆井朝遠處看去,在朝陽的光線中,隱約的可以看到上百個黑影走了過來,是中國人。他們不時的高高端起步槍,瞄準、射擊,似乎是用子彈來清點地上的屍體。這樣的一幕過去他也是熟悉的,畢竟他也曾經用類似的動作去清掃過戰場,他曾經用刺刀刺死過中國人,英國人,但是現在他卻是被清掃的對象。摸了摸前胸口袋子裡千人縫,這是在出征前妻子送給自己的,鬆井想到臨行時妻子對自己的囑咐。“可千萬彆送命呀!”看樣子,這次肯定是活不了啦!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的鬆井,就這麼靠著斷了的樹樁,腦袋不由自主地低垂著,他的眼前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滿麵淚水的妻子。惠美啊……她可是一直在等著自己回家呀。“太郎!一定要活著回來,彆送命呀!”就在這時,鬆井看到兩個影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想抓住槍的他看到槍上踩著一雙軍靴,雪亮的刺刀刀尖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唯恐怕對方開槍的鬆井無力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用中國話說道。“我的……投降的乾活!”投降!我投降了!應該說能活下來吧!嗯,對方果然沒有開槍。中國人就是這樣,都是善良的。這時刺刀直抵著他的胸膛。“你投降”“是的,是的,我投降了!”話音剛落,就被人一刀刺穿了胸膛,在血流出來的時候,鬆井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他都投降了,為什麼還殺他”“他說的是中國話!”“啥”“沒去過中國,怎麼會說中國話,會說中國話的,手上肯定欠著咱們的血債!”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血債是要用血來償的!為大佬萬賞加更!謝謝大佬們的支持!求訂閱,求月票,求包養!拜謝!!!建了一個書友群:73920905歡迎大家加入,一起討論劇情。........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