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徽挑著眉毛,“這種死孩子就得坐牢,所以我這是幫你們展開工作來了。”
他甚至興高采烈的鼓動著,“快,都抓起來,改天我給你們送一車錦旗!”
陸聞檀心裡失笑,麵上倒是正經,“你彆鬨了。”
陸召徽不高興,“你看我哪像鬨著玩的?”
陸野忽略不計,他就一個寶貝孫子,現在還在醫院,他都還沒空過去看望呢,這幫小鱉孫還想鬨事?
論鬨事,他可是祖師爺。
剛好有聯係上的家長進來,估計是聽到陸召徽的那句“死孩子”了,頓時氣焰更加複雜了。
“你說誰死孩子呢?你這人怎麼這樣?”
“這麼大年紀,活了這麼多年,對一群孩子這麼大的惡意,能是什麼好東西?”
來的家屬還不止一兩個,好幾個一起進來的。
陸召徽好笑的看著他們,“難怪養出這麼一群小破孩,子不教父母之過,正好你們也被我列入名單了,今天都彆走。”
“我確實一把年紀馬上要見閻王了,我可不怕死,就死磕你們!”
家長們一臉無語,“你們警察就不管這種人嗎?”
所長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歎氣了,今天這事,軟的硬的都不好辦。
他們辦案這麼多年,什麼案子都見過,最忌諱帶上主觀感情,但是這會兒,他還真是突然覺得,小人磨惡人,相互折磨挺好。
他們就等最後秉公辦事得了。
顯然是不行的。
“自然是管的,我們在請老先生回去,所以各位就先少說兩句。”
那意思,就是讓家長們彆惹陸召徽了。
家長聽完心裡當然不舒服,“這不是尋求公正的地方嗎?咱們就事論事,就算我們小孩做錯一點事,教育他們改正就是了,這樣侮辱人,還不準我們說他了?”
“你們警方難道也看碟下菜嗎?”
民警一個頭兩個大。
陸召徽還完全不聽指揮,“你們還想聽彆人道歉?”
“先讓你們這群死孩子道個歉我聽聽。他們想害死我孫子,我孫子一個人值他們八百個金貴!”
簡直是火上澆油。
本來就擠滿人的地方一下子躁動起來。
陸聞檀的褲腿被扯了一下,聽到老頭板正坐著,但嘴巴動了動,甕聲甕氣的跟他說:“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給我擋著點。”
陸聞檀好笑,“現在知道怕了?”
陸召徽冷哼,“我怕什麼?我是怕被人一下子砸暈了,一會兒沒餘力發揮了,好歹給我留口氣。”
陸聞檀歎了口氣,“行了,你出去吧,鬨起來這事就複雜了。”
但唯獨這個事兒陸召徽不聽,就不信治不了這群兔崽子。
“這事要是鬨不複雜,我還不來了。”他鬆開了陸聞檀的褲子。
然後突然抬高聲音,衝著那邊衝動的兔崽子們挑釁:“來來來!都打我,砸這兒!今天誰敢不打我,你們祖宗八代全是弱雞!”
陸聞檀隻覺得眼前發黑。
他是真不怕死啊。
陸召徽還是怕死的,隻不過何伯和陸聞檀都在,加上這是派出所,底氣比較足。
很顯然,一群小崽子就是血氣方剛,被陸召徽一激就怒,還真的想衝上來打人。
本來民警都勸得差不多,讓這群人各自寫個檢討書,等於一個道歉信,給顧女士道個歉,事情就差不多過了。
這下好,又一次躁動,本來可以離開的一群人,這回走不了了。
顧言在他們群起攻之的時候很平靜的往旁邊退了退,冷眼看著。
直到民警又一次把他們都控製起來,估計也是火大,“好好說了你們不聽,那就誰也彆走了!今兒把會議室騰出來都必須給你們整成拘留室!”
個彆家長也是憋了一股氣,嘴上不饒,“拘留就拘留,又不是判刑,不影響以後政審。”
“刑事拘留!”民警好意提醒。
然後指了指那邊,“這是蓄意傷害。”
才發現坐在輪椅上的陸召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地上去了,腦袋上正在流血。
他可能是疼暈了,都沒了反應。
陸聞檀也是剛看見,臉色當即一變,“何伯!愣著乾什麼?”
必須趕緊送醫院去,老爺子這個腦袋早前就出過事,最經不起折騰,萬一真的出點事,今天這幫人簡單一個拘留不可能完事。
陸召徽其實不是疼,而是有點懵。
他沒想到這幫兔崽子真敢下死手,他也沒想到躲在何伯後麵他都能被打到,點兒這麼背。
去醫院的時候,也有一個民警跟著過去,所以陸召徽全程不說話,閉著眼,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陸聞檀這才拿出了態度:“這事沒那麼輕易就和解,如果老爺子檢查結果嚴重,一個都彆想跑。”
顧言本來也是一個都不放過,但頂多是公開對她道歉,沒想到現在鬨得上了一個層麵。
她倒沒什麼意見,都抓了都行。
現在的未成年人和網上所謂粉絲,實在是無法無天,法律知識過於淡泊,就該治治。
所以這事,她現在也不插手了,陸老時間多,讓他磨去吧。
軍醫大離得近,陸召徽也是被送到軍醫大的。
陸老在裡頭檢查的時間,陸聞檀看了看顧言,“你有沒有發現,這老頭好像從上次周家鬨事回來後變了點?”
顧言態度很淡,“沒發現。”
反正也跟她沒關係。
隻看得出來,陸召徽是給冬青出氣的,他倒是真疼這個孫子似的。
實際上他想乾什麼,顧言膝蓋想都知道。
所以,頗有意味的看了陸聞檀,“他今天鬨這麼大,無非就是想博取我和冬青的好感,做做樣子也挺下血本是真。”
“怎麼,你也打算幫你爸搶冬青?”
陸聞檀立刻擺正表情,“怎麼可能,我自然是站你這邊的。”
顧言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時間,“你自己等著吧,他估計也沒什麼事,頭皮破了而已,我上去看冬青。”
陸聞檀不好留她,隻是問:“報警的事?”
“你爸不是搶過去了麼?讓他處理吧。”
顧言到冬青房間的時候,冬青從觀察室出來一個多小時了,正張著眼睛好奇的看她,“他們說你被欺負了,陸老頭替你出氣了?”
如果是這樣,說明他上次去找那個老頭談話有點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