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一路來到了法相寺外麵。
卻並沒有看到何晚絮的身影。
腦海之中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進包廂之前與何晚絮的對話。
何晚絮居然說他認錯人了,還堅持要顧風放她下來。
而現在,更是沒有看到何晚絮的蹤跡。
顯然,對方是已經離開了。
難道說,真是自己認錯了?對方隻是與何晚絮長得相似而已?
不可能吧?
單單長得像也就罷了,聲音也那麼相似,怎麼可能那麼巧合?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在高鐵站時的情景。
那裡,佇立著秦廣憐的廣告牌。
據說秦廣憐名下已經擁有了一家實力雄厚的公司,名為廣生集團。
而她更是花了大手筆,包下了一座遊樂園,準備過幾日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
廣邀中海各大豪門,還要讓中海不少百姓一同去參加,可謂普天同慶!
這秦廣憐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中海求學,除了與何晚絮是閨蜜之外,半點根基也沒有。
之前顧風以為,是在何晚絮的幫助之下,秦廣憐才在中海聲名鵲起,做成了一番事業。
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畢竟,秦廣憐風光無限,而何晚絮卻來了法相寺打工,還差點被萬慈監院玷汙。
兩者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難道說,和楚遠河結婚的並不是何晚絮,而是秦廣憐?
閨蜜上位?
這未免有些太狗血了吧?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顧風,你等等。”
顧風回頭看去,就看到黃雨柔踩著路燈的光影,一路小跑著過來。
“你不去祈福了?”顧風開口問道。
黃雨柔道:“算了,不想跟那些人呆一起了,他們太可惡了。”
一邊說,嘴角卻翹起了一抹弧度。
廂房內的畫麵如浮光掠影一般在她腦海中閃動。
天知道顧風一掌扇飛金亨賢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多麼的悸動?
天知道顧風三拳將三名一星大宗師拍成齏粉的時候,她的震撼與驚訝!
她一直想不通,蕭千雪為什麼會喜歡上顧風,現在總算窺見一二了。
不管顧風是不是家道中落,最起碼,與龍世祥比起來,顧風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麵對金亨賢的發難,龍世祥身為第十七豪門的少爺,屁都不敢放一個,任其打罵,女朋友被搶走,也是一聲不吭!
反觀顧風,自己甚至都不是他的女朋友,他都要將自己帶出虎穴!
如此氣概,才稱得上是真男人!
這樣的人,也難怪千雪會喜歡了,就連自己,先前一直瞧不上顧風,眼下都有點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她相信,千雪跟了顧風,絕對不會受半分委屈!
想著這些,她開口道:“把耳朵豎好了,我要說千雪留給你的話了。”
顧風道:“怎麼,不在至高佛的麵前說了?”
“你表現得不錯,通過了我的考驗,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黃雨柔開口道,“她說讓你不要忘了她。”
顧風沉默了幾秒鐘,見黃雨柔沒有繼續說下去,開口問道:“沒了?”
“這一句話還不夠嗎,你好好體會一下。”黃雨柔道。
顧風又沉默了一會兒,道:“她得了絕症,要死了?”
噗!
黃雨柔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暴跳如雷道:“什麼要死了,你個呆瓜!”
這麼含蓄的表白你特麼聽不出來嗎?
不過仔細的琢磨了一下,也發現這句話確實容易產生歧義,於是又道:“當然不止這一句話那麼簡單,千雪還給我寄了一封信,是給你的,隻要你看了信,就能明白一切了!”
“信呢?”
黃雨柔愣了一下,開口道:“本來是準備繼續考察你一番再給你的,所以我沒帶在身上。
而是放在了天使幼兒園的辦公室裡麵,但是今天太晚了,幼兒園早關門了,等明天吧,明天我拿給你。”
顧風意外道:“天使幼兒園,你還是一名老師?”
黃雨柔翻了個白眼:“怎麼,我不像嗎?我不僅是老師,而且還是聾啞幼兒園的老師,給那些不會說話的小孩子教手語的!”
隻不過因為近來家族公司事務太過繁忙,她請了假,很少去幼兒園而已。
等公司忙空了以後,她自然會再去幼兒園繼續教書的。
當然,這些話沒必要跟顧風講。
顧風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而問道:“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帖子,但你看起來,並不相信上麵的內容。”
“我已經誤會過你一次了,不會再誤會你了,就算你真打了那個網紅,一定也有你的道理。”
想到之前無比憤怒的在心中罵顧風是懦夫,是逃兵,是孬種,她就一陣麵紅耳赤。
而且。
更有一點。
千雪不知道比那個柯夢夢好看多少倍,有這麼個大美人兒在顧風的身邊,她可不相信顧風會眼瞎到去偷拍柯夢夢。
柯夢夢可比自家千雪差遠了!
要說顧風舍棄千雪、追求尹汐落,那倒是的確有可能。
想到這裡,她猛地一驚。
對啊!
聽剛才尹汐落的話,顧風好像之前跟對方有過舊情。
如今昔日的女友再度出現在顧風的麵前,這顧風該不會心中悸動,又對尹汐落暗生情愫吧?
千雪雖然也很優秀,但奈何現在不在顧風身邊啊。
要如何牢牢栓住顧風的心?
一念及此,她試探著問道:“顧風,你很厲害嘛,居然能把尹汐落那樣的天之嬌女追求到手,她剛才又救了你一命,說,你是不是又對她怦然心動了?”
“沒有。”顧風回答得直截了當。
黃雨柔道:“裝,她那麼漂亮,你能不心動?而且,聽她的話音,你跟她分手之後,你又追求了她好幾次,還全被她拒絕了,難道你就不想再拿下她,一雪前恥?”
顧風的腦海中,五年以前的記憶如浮光掠影般在腦海中閃動。
一幕幕回想起來,既遙遠,又仿若昨日。
良久,他灑然一笑:“不過是昨日的風景,又有什麼好留戀的?”
他走在中海的康莊大道上,昏黃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他的腳步,卻一步步向前邁去。
當時年少擲春情,追香逐色,醉臥琵琶音。
今夕一劍萬裡風,滿腹柔情,且付談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