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不知道石溶月的心思,等領著後妃給皇太後行過三拜九叩之禮後,終於結束了大年初一的行程,隻是剛回到儲秀宮,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到小如子進來稟告:
“娘娘,石夫人和石側福晉求見。”
歪在榻上的石南溪詫異的抬頭。
石母和石溶月怎麼來了?
這會雖然還不到晚上,但也是下午了,累了一天的她們不回去休息,跑來求見她?
有貓膩,石南溪眯了眯眼,得出結論,麵上卻不露神色,吩咐道:
“請她們進來。”
石南溪坐起身子,看著進門的石母和石溶月,兩人進門後齊齊行禮。
“臣婦妾身給嫻貴妃請安,祝願娘娘新歲如意。”
石南溪目光在兩人身上溜了一圈,心思翻轉,麵上卻笑意融融。
“同喜同喜,新年吉祥,額娘,長姐,免禮,快快起來,額娘,阿瑪弟弟,還有家族可好?”
石母坐下,緊隨著石溶月被顧嬤嬤扶著坐下。
“多謝嫻貴妃娘娘關心,你阿瑪弟弟和家族都很好,就是萬分想念您。”
石母說著客套話。
石南溪也跟著客套,她倒要看看這兩人今日上門要做什麼。
沒等多久,石溶月耐不住了,她太想看石南溪變臉了,於是突然轉移話題。
“妹妹,我和額娘這會特意過來除了給你拜年請安,還因為我意外聽到的一個消息,急著過來告訴你,這才這個時候求見的,這件事很重要,關係你的獨寵。”
石溶月說的很嚴重,
石南溪挑眉,果然是有目的的,隻是什麼消息,還關係到她的獨寵?
“哦,不知是什麼消息啊?”
話剛落下,石溶月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是這樣的,我剛剛更衣出來時,意外聽到有人說今年外藩來了一個白部落,那個白部落想依附大清,便想將她們的部落第一美人進獻給皇上,姐姐聽了為你擔心,這才急著過來的。”
然而她嘴上說擔心,語氣裡卻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眼睛緊緊盯著石南溪的臉,果然看到她神色變了。
這個消息石南溪是真的不知道,白部落,進獻第一美人?她不禁皺眉。
她怎麼沒收到消息,康熙肯定是知道的,而石溶月能意外聽到,說明這個消息就算很隱秘,她身為貴妃也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康熙有意讓人瞞著她?還是有什麼事她不知道。
看到石南溪變臉,石溶月心底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樣暢快,哈哈哈,這下急了吧。
之前是她想差了,石南溪確實長得不錯,又年輕新鮮,還有幾分手段,康熙這才多寵愛一些。
當初八阿哥的生母良嬪不也是因為長得美被康熙獨寵過,石南溪隻是獨寵的時間稍微久點。
康熙可是皇帝,又是出了名的女人多,怎麼可能真的隻守著石南溪一個人。
現在不就有了一個白部落的第一美人,等進了宮,看石南溪還怎麼得意。
想到石南溪傷心難過,被打破獨寵,石溶月渾身猶如過了電般興奮。
就該這樣,大家都是石家格格,憑什麼獨獨石南溪風光無限,被康熙三千獨寵,而她不被四阿哥寵愛,還要各種憋屈。
“娘娘,你也不知道嗎?妾身還聽說那位進獻的第一美人,美得無法形容,還說隻要男人看了一眼就會迷戀上她,沒有任何男人能幸免。”
說到這,石溶月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佯裝小心翼翼的看向石南溪,假惺惺的安慰道:
“娘娘,妾身也是聽彆人這麼說的,也許她們誇張了,娘娘也不用太過擔心……”
石南溪斂下思緒,看向石溶月,原來這位特意過來是為了幸災樂禍的,她淡淡道:
“本宮有什麼好擔心的,本宮身為後宮位份最高的嫻貴妃,每日需要處理宮務,還要伺候皇上,又要接受後宮嬪妃的拜見,孝順皇太後,實在太忙,哪有功夫擔心什麼進獻的美人。”
裝,還裝,現在心裡怕是擔心的不得了了,石溶月看著石南溪那張精致的臉,心裡冷笑連連,嘴上卻道:
“那就好,姐姐也是擔心妹妹,進獻的美人不比選秀進宮的嬪妃,皇上不好拒絕,那樣妹妹豈不是不能獨寵了,要知道妹妹能夠得到皇上獨寵,姐姐和額娘家族都很高興,現在宮外誰不知道妹妹的大名。”
哼,現在多風光無限,等失了寵愛就有多慘。
“是啊,娘娘,你長姐也是擔心你,她自己還大著肚子呢,你可得好好感謝她。”
石母這時也接過話題,心疼又愛憐的看了一眼石溶月,隨後又對石南溪道:
“而且,你長姐說的不無道理,那什麼白部落是想依附咱們大清才進獻的美人,屬於朝堂政務了,皇上肯定會收入後宮的,到時你可彆恃寵而驕,再霸占著皇上了,身為嬪妃要大度,勸著皇上雨露均沾,不可後宮乾政。”
石南溪端著茶盞,聽著石母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話,等她說完,她輕輕放下茶盞。
瓷器磕碰在案桌上響起輕微的哢嚓聲,殿內驟然一靜,石南溪似笑非笑的看著石母:
“額娘這是在教本宮做事?”
石母身體一僵,這會才想起來,自己的二女兒早已今非昔比了,隻是轉瞬間卻又變得理直氣壯。
“臣婦不敢,隻是臣婦也是為了娘娘好,以前因為你身子弱,常年住在郊外的莊子上,臣婦無法教導娘娘婦德婦規,現在你運氣好入了宮成了娘娘,有些規矩不懂,額娘也是好心提醒你。”
“是啊,妹妹,額娘是為了你好,你可彆怪額娘。“石溶月也跟著“苦口婆心”的勸說:
“那白部落的第一美人可是關係到朝堂,你可千萬彆任性,若因為你影響到朝政,那些禦史又要彈劾你了。”
石南溪臉上帶笑,眼底卻毫無笑意。
“說完了?”她輕輕道。
石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再說話,石溶月也抱著肚子,止了話語。
“那輪到本宮說了。”
石南溪微微一笑:
“上次本宮曾托紅纓帶話給額娘,額娘想來忘了,就是不知道阿瑪知不知道瓜爾佳氏宮裡的人手怎麼在長姐手裡,或者,瓜爾佳氏族長也知道這件事嗎?”
這話一出,石母一愣,隨後有些慌亂的低下頭,石溶月也有些心虛,眼神飄忽。
石南溪卻嘴角微勾,溫溫柔柔的笑著道:
“本宮不喜歡旁人教本宮做事,下次額娘和長姐可彆忘了這點,好了,本宮乏了,額娘和長姐也累了一天,快回宮好好休息一下吧,紅纓。”
下一刻,紅纓端著笑,越了出來,對著石母和石溶月擺了一個送客的姿態。
石母和石溶月見此隻好恨恨的起身告退,灰溜溜的離開,心裡等著看石南溪失寵。
等人走後,石南溪收起笑,變得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