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瑞景軒,一地狼藉,鈕祜祿貴妃麵色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一臉森冷的開口:
“一個病秧子能活著就不錯了,就不必因為懷孕生子丟了命,秦嬤嬤,知道怎麼做?”
秦嬤嬤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當即道:
“還是娘娘心善,嫻妃娘娘娘胎裡帶病,身子嬌弱,即便調養得當,子嗣也艱難。”
鈕祜祿貴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誰也彆想與她平起平坐。
皇貴妃位也遲早是她的。
“下去安排,記得尾巴掃乾淨。”
“是,娘娘。”
……
夜幕降臨,澹寧居,石南溪透過窗欞看見康熙進殿的腳步比以往匆忙了些,她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早上在壽春永外的亭子裡,因為王庶妃關係,康熙誤以為她吃醋了,送她回來後又哄了她很久,連後來去九經三事殿後,也不忘派梁九功送來各種賞賜。
這一切皆是源於她的吃醋行為,讓康熙自得又新鮮,所以感情這種東西,不能太過平淡。
現代婚姻還講七年之癢,更何況是古代皇帝與後妃,她石南溪算什麼。
再是妃再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妃妾而已,現代合法婚姻中,雙方還可能因為各種原因互相忍耐。
古代她若與康熙情誼淡去,康熙拋下她不過扭頭的功夫,多的是嬪妃取悅討好康熙。
她卻會失寵,加上不像惠妃她們膝下有皇子公主,絕對會因為現在的得寵被群起而攻之。
石南溪正是因為明白這些,知道一旦選擇獨寵這條路,她就再也沒有回頭路走,隻能往前。
現在她入宮了,與康熙的情誼在康熙那裡可能覺得圓滿了,但於她而言遠遠不夠。
她現在跟康熙就像是現代剛結婚的夫妻一樣,比起現代夫妻婚內需要維持感情外,她還要讓康熙對她加深感情,以至於真正愛上她,成為真正的夫妻。
這條路還很遠,在這路上,兩人感情很重要,而感情不經曆個一波三折怎麼會深刻,又怎麼會珍惜。
現階段,到了需要一點波折的時候了,那位王庶妃出現的正是時候。
石南溪垂下眼睫,裝作陷入沉思的樣子,康熙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站在窗邊發呆的小姑娘,他擺擺手,沒讓人稟告,放輕腳步走過去。
“在想什麼?”
聽到康熙的聲音,石南溪驚喜的抬頭:
“皇上,你來了!”
說著就要屈膝行禮,卻被康熙立刻阻止。
“朕不是說過私底下無需多禮,你還沒說剛剛在想什麼,朕來了都沒發現?”
康熙牽著小姑娘的手,坐到塌上,石南溪被問及剛剛在想什麼,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沒等康熙發現時又快速掩了過去,找了個借口道:
“臣妾剛剛在想西西,你不知道,今兒臣妾在太陽落山後帶它出了澹寧居,它彆提多興奮了,到處跑,臣妾差點看不住它。”
“哦?看來西西很喜歡暢春園啊,不過讓宮人看著就好,你身子弱,彆累到了。“
康熙沒注意到石南溪那瞬間的慌亂,看了看屋子,沒看到西西,笑著道:
“西西哪去了,怎麼沒看到它?”
石南溪似在為康熙沒發現自己的異常鬆了口氣,整個人恢複以往,親昵又放鬆道:
“今兒小廚房做了新鮮的小魚乾,香味都傳到了前殿,西西一回來就聞到了,尋著味跑了過去,紅纓跟去了。”
說著抿唇失笑:
“自來了暢春園,西西徹底精神了起來,連胃口也好了,看來帶它來對了。”
之前在紫禁城,因為乾燥悶熱,西西食欲不振,整日懨懨的,康熙也知道,他輕笑了一聲:
“精神了就好,現在你可以安心了,所以是不是該關心關心朕了,昨夜朕不在可有想朕,嗯?”
手輕輕一動,石南溪就被拉著貼向了康熙,下一刻,康熙的唇壓了下來。
唇舌被占據,石南溪半響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有破碎的聲音從兩人相抵的唇齒中溢了出來:
“唔,想,南溪很想皇上。”
話音剛落,康熙打橫抱起石南溪走向床帳,石南溪驚呼一聲勾住康熙的脖頸。
這邊空氣都染上了曖昧,另一邊今日被石南溪刺激到的石溶月做了個決定。
等石南溪再次與石溶月遇到是在惠妃舉行賞荷宴的前一日,石南溪抱著西西剛從前湖練琴回來。
“嫻妃娘娘。”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請安聲,石南溪抱著西西轉身,一眼就看到一臉掩飾不住好心情的石溶月,朝她走了過來,她微微挑眉。
上次見石溶月還鬱鬱不得誌,這才幾日,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石側福晉。”
她微微頷首,兩人雖然是親姐妹,但到底如今輩分有彆,不好互稱姐妹。
石溶月走到石南溪跟前,即便不願意行禮,也快速福了福身。
沒辦法,她不願給石南溪行禮,但嫁人這麼久,她到底長進了些。
所以自石南溪來了暢春園,她都沒外出,但今天不一樣。
想到這裡,她不等石南溪叫起,就神態自若的起身,一臉春風得意。
“嫻妃娘娘,真是好巧啊,你也在散步,這就是西西吧,渾身雪白雪白的,真好看。”
然而石溶月嘴上誇著西西,手卻摸向自己眉骨位置,好像生怕石南溪沒注意到似的,手一直沒放下。
“嗯,這會涼快,帶西西出來玩玩,順便練練琴。”
石南溪跟著閒聊,眼睛順著石溶月的手看向她眉骨位置,發現石溶月眉骨上的眉毛不似時下的彎月眉,而是修成了現代的平眉,說實話,挺適合她嫵媚典雅的長相。
這時石南溪突然注意到石溶月的眉根有些散開了,呈豎立狀,想到什麼,又看向石溶月得意的樣子,有些明悟了。
以前她看過通過眉毛判斷處女的帖子,從石溶月現在的眉毛看,她應當不是處女了,也就說她與四阿哥圓房了,那她現在該不會是來向她炫耀的吧?
石南溪摸著西西的背,有些一言難儘,不說這種事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就說四阿哥才十三歲,想想就惡寒。
她故意不順著石溶月的意,對她頷首道彆,越過她離開。
可剛走一步就被石溶月攔住了。
“石南溪,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石溶月麵色難看的看著石南溪,再次觸摸自己的眉毛。
石南溪身後的楊嬤嬤看了一眼石側福晉,在石側福晉摸自己眉毛時,她就看出來石側福晉與上次見麵的不同了,不再是處女。
又想到上次遇到這位走前說什麼娘娘與皇上圓房的話,現在又故意在娘娘麵前這般表現,一下猜到石側福晉的意圖,這行為未免太輕浮失禮了。
她忍不住皺眉擋在主子跟前,一板一眼道:
“石側福晉,我家娘娘累了,要回去休息了,還請您退下。”
麵對複選時期的教導嬤嬤,石溶月下意識咽下嘴裡的訓斥,看了看一臉不解的石南溪,又看了看嚴肅的楊嬤嬤,她隻好氣惱的跺了跺腳,留下一句:
“哼,不要得意,我與四四也圓房了。”
說完&bp;,帶著人揚長而去,留在原地的石南溪無語,果然是來炫耀的。
不過前一次見石溶月,她與四阿哥還沒圓房,怎麼現在才幾天就圓房了?
瞧著四阿哥一個多月都沒與石溶月圓房,不像會突然與石溶月圓房的人,該不會石溶月又用了什麼手段吧?
還真被石南溪說中了,石溶月確實是用了特殊手段才與四阿哥圓房的。
不過這與石南溪無關,她告彆石溶月回了澹寧居,剛進內室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屋內以後不要再點香了。”
這時楊嬤嬤神情一凜。
“娘娘,先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