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秀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趕在許家那邊跟許見文聯係之前,見到他,跟他先說自己的事。
先入為主是非常的重要。
但現在,沈清歡竟然要胡說八道。
沈秀秀心裡麵非常的沒有底。
如果、如果沈清歡真去許見文麵前說,那許見文估計會聽她的……
沈秀秀這時隱隱的有些後悔,許見文那兒沒安撫好之前,她不應該過來挑釁沈清歡的。
沈秀秀咬了咬唇,看向馮熾,“馮營長,你和見文哥是……”
馮熾打斷了她的話,眼含警告,“麻煩你換個位置,要麼就閉嘴。”
沈秀秀的臉漲得通紅。
她第一次這麼被男人下麵子。
她長得也不差,男同誌對她一向都是挺客氣的。
沈秀秀再也坐不下去,感覺一車廂的人都在看她笑話。
她一下就站了起來,找回那個大姐,把位置換回來。
那大姐不願意換回,不過她後麵有個女同誌,因為被旁邊的一個男人的口氣熏到,跟沈秀秀說她這裡能換。
沈秀秀管不了那麼多了,就跟她換了。
剛坐下,就被旁邊男人呼出來的口氣熏到,差點沒吐出來。
她想不同意,但那個女人已經拿著行李坐到了她的位置。
沈清歡沒再睡了,和沈秀秀吵了這一嘴也沒什麼睡意。
再次把她的筆記本拿了出來,這次做的是潤膚霜筆記。
她答應了包玉,要給她做一瓶的。
她這次回安城,經過百貨商場時進去看了看,那些麵霜的配料表。
心裡也有了個數。
對麵新換座位的女人跟紀彩豔說起話來。
“你能不能再讓一點地方?我想把東西放在這兒。”
“你放吧。”
“謝謝,我在慶城下車,你呢?”
紀彩豔看向女子,有些激動,“我也是。”
女子驚訝地挑了挑眉,“這麼巧呢,你探親還是怎麼樣?”
紀彩豔低下頭,臉上多了抹紅暈,然後點了點頭。
女子又是道:“你是去慶城哪裡?這趟車到達慶城應該挺晚了,你有人過來接吧?”
紀彩豔搖了搖頭,“我今天坐車出市區時,車子在半路壞了,沒趕到早的那班火車,等下、先在火車站待一晚,明天再走。”
“你在火車站待?你一個人?你親人不過來接你?”
紀彩豔低下頭,“我是去營區探望對象的,信寄了出去,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
聽到營區,沈清歡抬了抬頭,“是林場營區嗎?”
紀彩豔沒想到她也搭腔,趕緊點頭,“是的,我叫張彩豔,是x城裡縣的。”
沈清歡看了下馮熾,嘴裡說道:“我們也是回那兒的,你要是沒人接,可以跟我們一塊走。”
然後問馮熾,“我們是打算怎麼回去?”
一個女同誌在火車站待一晚,確實很不安全,雖然火車站也有工作人員值班,總歸是沒有絕對的安全,還有就是,現在天氣比較冷,就算有擋風的,但半夜也能冷得入骨。
馮熾開口,“我借了車,可以一起走。”
紀彩豔一愣,“你們也是營區的?”
沈清歡指了指馮熾,“他就在裡麵當兵,可以給你看下他的軍人證。”
紀彩豔忙道:“我叫紀彩豔,我、我找洪誌,他是我未婚夫,謝謝你們,太感謝了。”
她說完還想站起來鞠個躬,還是她旁邊的女子拉住了她,“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說,你要不要過來我家住一晚呢。”
而沈清歡卻是看著紀彩豔,“你說你未婚夫叫什麼名字?是哪個營的?職位是什麼?”
希望她沒有聽錯。
紀彩豔聽她這樣問不由有些緊張,“他叫洪誌,今年二十五歲,我不知道他是哪個營的,也不知道職位是啥,他、他下巴這裡有顆痣的。”
馮熾也看向了紀彩豔,“你們拿了結婚證?”
紀彩豔搖頭,“沒有,我們在很早就說好了的,等他回來探親就結婚,他已經有三年沒有回來探親了,我爹娘、就覺得,再拖下去我年齡就大了,就讓我過來找他。”
說著她還把介紹信拿出來,遞給馮熾,“同誌,這是我的介紹信。”
馮熾拿過來看了眼,道:“先跟我們回去,等明天我再讓人安排你去找人。”
紀彩豔連連道謝,她甚至還抹起來了眼淚。
沈清歡不由又是看了馮熾一眼,馮熾朝她看來,道:“同名同姓的也不是沒有。”
沈清歡點了點頭,也覺得是,這麼多人,有同名同姓的真不奇怪。
隻是,這年齡也對上了。
沈清歡再看了下紀彩豔,看著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皮膚黝黑,身材壯實,穿著件有些發白的襖子,氣質樸實,五官也雖然普通,但看著挺舒服的。
而她印象中的洪誌,五官端正,身高也過得去,人看著也一副踏實正直的模樣。
這個洪誌的媳婦是朱細棠。
就希望不是同一個人。
她問紀彩豔,“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嗎?”
如果是,那真是很勇敢了,這年頭,很多人都不敢自己一個人出遠門,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
而女同誌比男同誌更多一層擔心,就是怕被拐賣。
紀彩豔道:“我自己一個人過來的,我爹本來讓洪家大哥陪我過來,他媳婦不樂意,我覺得自個也成。”
她話雖然這樣說,但整個人都透著股緊張,對陌生環境的忐忑。
不過沈清歡也覺得她很厲害了。
旁邊女子問紀彩豔是不是認識字,紀彩豔說上過掃盲班。
沈清歡:“你真的很厲害,肯定是膽大心細。”
紀彩豔不由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馮熾看了自家媳婦一眼,她這嘴,隻要願意,樹上的鳥兒都能給她哄下來。
沈清歡腿都坐麻了,終於到了慶城。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外麵一片暮色。
不過,站台還是熱鬨的,不少人過來接親友。
沈清歡眼尖,她看到了個牌子,上麵寫著沈清歡、沈秀秀。
她腳步頓了下,誰來接她?
她拉了下旁邊的馮熾,剛拉完就看到那牌子後麵露出了許見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