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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
當軍統局局長戴笠被洛陽軍情局抓捕的消息傳到重慶的時候，引發軍委會和政府多個部門的震動。
最近這段時間洛陽方麵動作頻繁，已經向外界傳達出了非常明確的信息，那就是不再服從重慶的號令。
軍委會和政府部門正在商量著如何挽救這種局麵。
戴笠被抓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很多人徹底的絕望了。
因為這似乎說明著莫凡遇刺事件為軍統主導！
莫凡為這片土地的貢獻有目共睹，軍統竟然想要刺殺他，居心何在？
莫凡對重慶越來越強硬，抓到戴笠之後，他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退讓。
根據莫凡的一貫作風，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此而止，滔天巨浪恐怕很快就要降臨了。
如今莫凡占據著民族大義，又得到全國四萬萬百姓中絕大多數人的支持，重慶如何能夠與之相抗？
民間議論紛紛，甚至有一些青年學生公開指責和重慶。
軍政兩界大為震動，很多人已經開始有了其他心思。
南部戰區司令顧墨三奉命返回重慶，與參謀總長何敬之一起到老頭子官邸覲見。
自從莫凡住進醫院之後，老頭子也結束了所有的公開活動。
很多請示都被侍從室攔了下來，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
參謀總長何敬之和副總長白健生也隻得到了穩定軍隊的命令，除此外沒有得到官邸的其他指示。
顧墨三和何敬之是老頭子最信任的兩個人，在暴風雨正式降臨之前，老頭子把他們叫到官邸，兩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他們對莫凡的恐懼甚至還大過了日本人。
如今戴笠被抓，他們不僅要想辦法應對洛陽可能的行動，還要做好準備迎接民間鋪天蓋地的指責。
可以想象重慶的威望將一落千丈，甚至會到達最低穀。
小心翼翼的走進官邸，老頭子早已經在辦公室等待他們了。
半邊屁股坐在沙發上，兩人腰杆筆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幾日不見，老頭子似乎又蒼老了幾分，眼神中滿是疲倦。
老頭子盯著兩人的臉看了許久，然後忽然問道：
“民間輿論洶洶，軍政兩界人心惶惶，此種局麵該如何辦？”
沒有想到老頭子會如此直接，兩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顧墨三最擅長於在老頭子麵前展現自己，當下也不例外，他沒有認真思考便說道：
“校長，事以至此，已經沒有任何後悔的機會了，隻是遺憾莫凡沒有死在爆炸之中。
如果他被炸死，哪裡還會有這許多煩心的事情。
戴笠無能已經被人活捉了，當下最主要的是要防止他隨意的攀咬。
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莫凡極有可能用對付日本大本營的那一套來對付我們。
如今輿論上對洛陽有利，莫凡肯定會借著這股風向將所謂的戴笠口供公之於眾。
更有甚者，戴笠經受不住嚴刑拷打，背叛校長，直接接受國內外新聞記者的采訪。
自從他被抓後，他所知道的黨國隱秘肯定會完全告訴莫凡。
這些損失已經無可挽回。
如果他接受國內外新聞記者的采訪，到時候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無知愚民都會當做是真的。
一旦到了那一步，全國指責討伐之聲如驚濤駭浪。”
顧墨三的這番話說到了老頭子的心理，老頭子的確在擔心這樣的局麵。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他點了點頭，對顧墨三的分析表示認同。
“敬之，你覺得應該如何提前預防？”
問題是顧墨三拋出來的，卻要何敬之回答，後者在心中腹誹不已。
“校長，此事難辦啊，我們恐怕無法阻擋天下悠悠之口。”
何敬之一開口老頭子就皺起了眉頭。
他急忙說：
“我們可以查封一些跳的最凶的報社，但是影響不到北部戰區，也阻擋不了外國人。
我認為堵不如疏，與其和洶湧的民意對抗，倒不如順應之。”
老頭子依舊緊皺眉頭，眼神中流露出詢問之意。
何敬之的大腦飛速運轉，快速的組織著語言。
“不與洶湧的民意對抗，而是順應民意，順應四萬萬同胞所想。
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槍口一律對外。
我們不承認也不否認戴笠的行動得到了中.央的授權。
甚至自此以後不再去談論這件事情，就完全當做沒聽過，沒有發生過一樣。
通過中央通訊社等報社發表公開倡議，號召全國人民團結，早日將日寇趕出國土，實現國家獨.立。
同時也號召社會各界派出代表，共議未來國家的發展方向等等。
這些事情是老百姓真正期待，最為關心的。
我們與他們討論同一樣的事情，也許會有一段時間指責和討伐之聲洶湧，但是隻要我們不與之進行激烈的對抗，這樣的聲音遲早都會消失。
大家會逐漸開始思考未來的事情，而不再去關注戴笠。
等到最激烈的浪潮過去以後，再考慮下一步如何做。”
何敬之說完之後，老頭子和顧墨三都看著他，眼神有些驚詫。
沉默了片刻，老頭子的臉上終於出現笑容。
“敬之所言大善，大善呐！
很好，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兩個，就照這個思路去辦吧。”
老頭子站了起來，何敬之和顧墨三也馬上起身。
“國家如此，實在是無能之輩太多，如果所有人都如敬之與墨三這般忠心耿耿，又豈能出現這樣的局麵。
我有些心灰意冷了，等到此事過後，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兩人正在思考老頭子這句話是否是下野的意思，秘書打開辦公室的門，請兩人回去。
兩人向老頭子敬禮，然後心事重重的離開。
是不是下野的意思呢？
何敬之皺眉思索，但依舊想不明白。
走出官邸後，他看著緊閉的大門，後知後覺的拍了一下額頭。
在剛才的整個過程中都是他們兩個人在說，老頭子對軍統的行動沒有任何評價。
隻是最後所說無能之人恐怕包括了戴笠。
軍統到底是不是受他的指示刺殺莫凡？
其實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隻是不能說也不可以問。
剛才的回答隻是何敬之急中生智想到的，現在回想一下，到處都是漏洞。
應對滔天巨浪，哪是那般容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