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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禮！”
“敬禮！”
“敬禮！”
1月12日，太原前線。
當莫凡和副總參謀長範昌義以及監軍陳辭修抵達前線指揮部的時候，七十一軍軍長楊榮、七十二軍軍長吳靜山和七十三軍軍長程頌雲帶領眾多軍官迎接。
北伐開始以來，各部官兵奮勇前進，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太原，並且將日寇重兵圍聚於此。
這是前所未有之大勝，各級軍官無不激動興奮。
莫凡作為最高指揮官，作為部隊之靈魂人物，當他出現在前線指揮所的時候，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莫凡走在最前方，輕抬右手回禮。
看到了軍官們眼中閃爍著的亢奮，他微笑頷首。
天才剛剛放亮，世界還在一片灰蒙。
莫凡進入指揮部之後，高級軍官全都跟著進來了。
掃視一圈，莫凡朗聲說道：
“廢話不多說，趕快講一講你們的準備情況，等到天完全放亮便開始今日之攻擊！”
三個軍長互相望了一眼，最後由最年輕的71軍軍長楊榮站出來說道：
“總司令，今日的攻擊將是太原會戰最後的總攻擊。
為了保證總攻擊能夠一鼓而下，徹底擊潰日本人的抵抗意誌，收複太原。
我們已經將所有的火炮都集中起來了，包括各個步兵師和炮兵第七師的火炮。
各種口徑的火炮總計1600餘門，構建了六個炮兵陣地，所有火炮備彈充足，炮口全部朝向太原！”
“1600門火炮！！！”
莫凡還沒有說什麼，監軍陳辭修便驚呼出聲。
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辭修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清咳兩聲說道：
“同時集中1600門火炮對同一個目標開始炮擊，這在國軍的曆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是我太激動了，請諸位原諒，繼續彙報吧。”
對於莫凡而言，1600門火炮其實不算多，畢竟他最精銳的部隊都在這裡了。
但是炮兵第7師就有近500門各種口徑的榴彈炮。
每個步兵師還下轄一個炮兵團，在這裡有九個步兵師。
另外每個團還有數量不少的輕步兵炮、重步兵炮、速射炮。
如果真真正的把部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起來，數量肯定遠遠超過1600。
並沒有什麼可驚訝的。
陳辭修的那聲驚呼讓楊榮、吳靜山和程頌雲心中很是受用。
停頓了幾秒鐘後楊榮才接著說道：
“1600門火炮同時炮擊，定要把太原炸個天翻地覆！
不僅要破壞日本人的巷戰工事，還要最大程度地打擊他們的軍心士氣。
覆蓋性地毯式的炮擊之後，空軍方麵還會派出戰機進行定點打擊。
定點打擊的目標是把日本人趕出太原城，讓他們遠離城區，一股腦的向北方撤退。
在日軍部隊到達新編第四師堅守的小西溝和石嶺關以前，地勢相對平坦，所麵對的是茫茫雪原。
雪原之上沒有任何掩體，將成為我軍圍殲的最後戰場！
71軍主攻城東、72軍城南，73軍提前向城西和城北方向運動！
集中力量，用最快的時間把日本人趕出城區！”
聽著楊榮的描述，監軍陳辭修似乎看到了日本人擁擠著衝出太原城，像群無頭蒼蠅一般在雪原上亂撞，最後陷入死地的場景。
部隊的準備已經就緒，莫凡便也不再多言，拿上鋼盔和望遠鏡，說道：
“好，一切按你們的計劃來。
我帶陳長官去感受一下1600門火炮同時炮擊的震撼。”
“是！！！”
走出指揮部的時候，天色已經比剛才明亮了很多，張樹鬆帶著莫凡等人爬上了最近的一個山崗。
山岡不高，但是視野卻很好。
冬天清晨的太陽無法讓人感覺到溫暖，整個世界依舊寒冷如冰。
但是對於所有的參戰官兵來說，他們的內心卻是極其火熱的。
炮兵尤其如此！
150毫米口徑以上重型榴彈炮針對的主要是日軍城外的陣地，在第一時間掃清步兵前進路上的障礙。
其餘的火炮同時向太原城內炮擊，營造出毀天滅地的聲勢。
天色完全明亮，前方一個又一個炮兵陣地出現在莫凡等人的眼前。
陳辭修急不可耐地將目光投向炮兵陣地，口中還不停喃喃自語，似乎是在清點火炮的數量。
副軍長張樹鬆看了看時間，低聲對莫凡說道：
“總司令，炮擊馬上開始！”
陳辭修聽到這話猛吸一口氣，屏息凝神，雙眼死死的盯著炮兵陣地。
莫凡也將目光投向遠處的炮兵陣地，等待著轟隆的開始。
沒讓他們久等，大概過了10秒鐘，就見炮兵陣地上出現一簇簇紅色的閃光，閃光之後有煙塵飄蕩在寒風之中。
然後他們才聽到炮彈出膛的聲音。
連綿不絕，令人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望遠鏡的視野裡看到炮兵在不斷的忙碌，看到持續不斷的紅色閃光。
見此情景的所有人無不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射擊諸元早已確定，一旦開始炮擊，那就要等到把所有準備的炮彈都打出去！
莫凡等人的目光跟隨出膛的炮彈一起投向三公裡外的太原！
太原已經變成了爆炸和燃燒的漩渦，目之所及儘是轟隆隆的爆炸，整個城市完全籠罩其中。
炮火從城外的幾個製高點蔓延向全城，短短數10秒鐘之後便被地毯式的炮火完全吞噬。
硝煙滾滾！
無法想象此時此刻處於爆炸漩渦中心的日軍士兵正在經受怎樣的磨難。
這是東方土地上所出現的第一次大規模集群炮擊，無論密度和強度都遠超是前的多次大型會戰。
日本是一個資源極度貧乏的國家，他們從來沒有打算開展類似的炮擊，也根本想象不出當下暴擊的場景。
密集的炮彈落下，好像有無數個死神遊蕩在城市的上空，不停的飛舞著鐮刀，把一個又一個小鬼子送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陳辭修激動到全身顫抖！
目光在被湮沒的太原城和淡定從容的莫凡身上來回移動。
遠方的爆炸聲如雷聲，毀天滅地，驚天撼地！
莫凡表情平淡，但是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終於，戰場形勢至今日完全逆轉！
以後的道路越走越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