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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南陽。
南陽城外的一個被服廠被日軍的航空炸彈命中，大半個廠區陷入火海，莫凡剛剛從現場回來。
這幾日日軍出動的轟炸機數量很多，為了給未來的空軍部隊留些種子，莫凡拒絕了飛行員們升空作戰的請求。
如今能夠作戰的飛機不過10架，飛行員不超過20人。
如果他們繼續做作戰，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乾擾日本人的轟炸，但也會讓這些飛行員們犧牲在戰場上。
比起這些年輕飛行員在未來的價值，他們對日軍轟炸機的乾擾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沒了空中的防禦力量，對日軍轟炸機唯一起到限製乾擾作用的是地麵高射火力。
莫凡已經將手上的所有防空武器投入到了防線上，甚至軍工廠的一些產能也開始轉移，主要生產防空武器。
地麵防空火力對日軍轟炸機的限製是有效果的，隻不過無法將所有的轟炸機都攔截。
莫凡略作休息，然後便看到了行政部門遞交的大轟炸損失報告。
前兩日，日本人的火力集中在南陽這座城市，給城市造成了一些破壞。
之後日軍開始重點轟炸工業園區，儘管這些工業園區在建設的時候就考慮過防空問題，但是當日本大轟炸到來的時候，依然無法100%的保證工業園區的安全。
一些工廠被日軍炸毀，很多物資的生產都處於停滯狀態。
看到報告上的那一個又一個數字，莫凡隻覺得憋屈無奈。
總參謀長周泉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總司令正在揉著額頭。
周泉本想開口寬慰總司令，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合適，隻能咽回去。
在他猶豫之間，莫凡放下了揉捏額頭的手，問道：
“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泉上前一步，道：
“新一師方麵剛剛發來電報，鄭州城內第31集團軍各部隊已經斷糧了，最近這兩天有近萬人主動走到了新一師和新二師的陣地上。
我們的部隊早有準備，除了給這些31集團軍的士兵準備飯食外，還對他們開展政治思想教育，目前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
第31集團軍司令湯恩伯主動派出了談判代表，代表首先希望我們能放整個31集團軍南下，他們願意留下所有的裝備。
被我方拒絕之後他們又提出了第二個條件，那就是允許湯恩伯帶走所有軍官和一萬名精銳士兵。
劉福生師長根本沒有答應，到第3日的時候，主動走到陣地上的31集團軍官兵已經近萬人。
湯恩伯不敢再提條件，願意答應我方的任何要求，隻求他能夠活著離開鄭州，並帶走所有校級以上軍官。”
這是日軍針對南陽的大轟炸開始以前，莫凡給軍委會的條件。
日軍大轟炸開始以後，莫凡焦頭爛額，越發覺得湯恩伯可惡。
在此危急時候湯恩伯竟然還要來惡心自己，真是給他臉了。
莫凡想了想說道：
“現在我改主意了，所有人，包括湯恩伯這個總司令在內，一律不允許離開。
有膽量就朝新一師、新二師開火，沒膽量就放下武器接受改編。
如果繼續冥頑不靈，那就任由他們餓死。”
周泉很少看到莫凡意氣用事，咬牙勸誡道：
“總司令，如果我們強行扣下湯恩伯和31集團軍的主要軍官，那就沒有給軍委會留任何顏麵。
事情做的太絕了。
短時間內軍委會恐怕不會有動作，但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這等於是在我們的身後埋了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彈，得不償失啊。”
莫凡甩了甩腦袋，又深吸了幾口氣，語氣稍有緩和。
“好吧，讓湯恩伯滾回重慶，不過其他各級軍官，有願意留下來的湯恩伯不得強行帶走。
這就是最後的條件了，告訴狗日的，趕在老子改變主意之前滾蛋。”
周泉點頭後已經向門口方向邁出了一步，但是又擔心的回過頭來，對莫凡說道：
“總司令，日本人針對南洋的大轟炸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
如今我們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大轟炸是早晚的。
莫斯科留學的飛行員已經提前畢業，正在駕駛我們購買的飛機回國。
飛行員招募公告發布之後，世界的一些目光也投了過來，反響還是很不錯的。
日本海陸兩軍不可能一直保持這麼大的轟炸強度，他們很快就會堅持不住，轟炸機出現的頻率將會越來越低。
也就是說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的被動局麵就會有所改善。
您這兩日的精神太過於緊繃，請您好好休息。
相信行政和軍隊能夠處理好當前的所有事情。”
莫凡朝參謀長周泉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