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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莫凡從商城的指揮部來到了新編第四師前線。
“明日就是參謀部確定的總攻時間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莫凡一邊走一邊詢問青年軍副軍長張樹鬆和參謀長張國海。
張樹鬆和張國海彼此對視了一眼，後者說道：
“請總司令放心，第四師第一團一直堅守三號線，打退了日本人的數十次反撲。
有三號線作為橋頭堡陣地，我軍攻擊日軍塹壕的時候更加遊刃有餘。
這兩日除了打退日本人的反撲外，我們又對日軍的整個塹壕防禦體係進行了多次偵察，選擇了10多個突擊點，總攻開始之後將從這些地方突破日軍塹壕。
塹壕之後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相信隻要失去了塹壕這道屏障，第18師團必定會向後方潰敗。”
莫凡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舉著望遠鏡向前方眺望，隻見整個平原上滿目瘡痍，根本看不到春天生機盎然的景象。
這片交戰區域被敵我雙方的炮火反反複複的蹂躪，眼前除了彈坑外就是蜿蜒縱橫的各類土木工事。
莫凡跳下戰壕，轉頭對張樹鬆和張國海說道：
“我親自去三號線走一趟，聽說那裡的條件很惡劣，戰士們非常艱苦，也順便見識一下小鬼子花費數月功夫修建的塹壕長什麼樣子。”
張國海和張樹鬆馬上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總司令，萬萬不可啊！”
張樹鬆向三號線的方向指了指，說道：
“日本人為了奪回三號線，除了出動大量步兵夜以繼日的攻擊外，還出動飛機持續進行轟炸和掃射，那裡非常的危險。
明日就要總攻了，總司令還是留在後方指揮全局吧。”
張國海也開口勸說，似乎是為了驗證他們的話，三號線的方向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莫凡重新站上觀察哨，望遠鏡裡看到一大片升騰而起的濃煙。
濃煙之上出現了一架日本人的轟炸機，它似乎正在遭受地麵火力的掃射，丟完炸彈之後開始左右機動，機身上冒出火星，但是並沒有被擊中要害，搖搖晃晃的離開戰場。
莫凡放下望遠鏡，轉頭看了一下負責貼身警衛自己的楞娃和十幾名特戰隊員。
特戰隊員們時刻警戒著四周，與莫凡沒有眼神交彙。
隻有楞娃傻傻的咧了一下嘴，根本沒有明白莫凡看他的意思。
10多秒鐘後，莫凡將望遠鏡扔入楞娃的懷裡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張樹鬆和張國海說道：
“我都到了這裡，怎麼能不去前麵看一看，李定國和田金水在前方吧，我去看一下他們和我們親愛的戰士。”
經過了上海的那次刺殺之後，莫凡對自己的小命看得非常重要。
可以說第一集團軍所有軍人以及中原地區所有行政人員、所有的發展成果都係於他一身，如果他犧牲，那麼所有人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軍隊被肢解、工業和行政的發展成果被各大勢力瓜分。
小命很重要，但是都已經來到了前線，怎麼可能就此離開，總司令是全軍軍魂之所在，到前線走一圈，能夠起到鼓舞士氣之作用。
最主要的是他從參謀人員的報告中得知，塹壕的環境非常惡劣，新編第四師的戰士們很不容易。
張國海和張樹鬆不敢再阻攔，派一個連的戰士前出警衛，自己陪著總司令。
離開第一軍的軍部之後，莫凡才發現青年軍的工兵已經將原來的攻擊戰壕與日本人的三號線連通在了一起。
這條交通壕的長度超過了一公裡。
看到莫凡驚奇的目光，參謀長張國海微笑解釋說道：
“在攻擊日軍塹壕的時候我軍也挖掘了很多工事，一團順利突進日軍塹壕之後，工兵部隊立刻將這些工事連通在一起，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打通了日軍塹壕。”
莫凡嘴角含笑，看來在戰爭的壓力之下，軍官和士兵往往能夠發揮出巨大的主觀能動性。
張樹鬆與張國海對視了一眼，苦笑著說道：
“這些都是笨辦法，不過能夠降低日軍轟炸的損失，加快了兵員和物資輸送的效率。”
這段臨時挖掘出來的塹壕還算乾燥，醫護人員、後勤士兵和傷員來來往往。
大家在看到總司令莫凡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紛紛停下來立正敬禮。
莫凡一一回禮，用了近20分鐘的時間才走到塹壕三號線。
塹壕的後方槍聲和爆炸聲連綿不絕，不時有炮彈從頭頂飛過，發出一陣陣尖嘯。
楞娃和保護莫凡的特戰隊員如臨大敵，眼睛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新編第四師師長李定國和政治部主任田金水在塹壕的交彙處迎接莫凡。
“啪嘰……啪嘰……”
塹壕非常泥濘，很多地方還積水了，能夠沒過人的膝蓋。
莫凡一腳踩在泥濘裡，提起鞋子的時候鞋麵已經沾染了大量的汙泥汙水。
他的目光隻在腳上停留了一瞬，隨後便投向李定國和田金水。
“其他人都不要跟著了，你們帶我在塹壕裡繞一圈。”
“是！！！”
張樹鬆和張國海等人不再跟隨，目送著莫凡深一腳淺一腳地消失在拐角處。
塹壕的戰士們要麼在休息，要麼在應付惡劣的環境，剛開始的時候戰士們還沒有發現從身邊走過的竟然是總司令。
莫凡走出幾十米後才有戰士驚呼出聲，慌裡慌張的敬禮。
因為政工乾部日複一日地進行政治思想教育，使得全軍將士隻忠誠於總司令莫凡一個人。
莫凡在部隊裡的地位無人可代，無人可及。
深入塹壕內部，他不再舉手還禮，而是親切的與周圍的戰士們打招呼。
拿出口袋裡的香煙，一根根的發給激動的戰士們。
莫凡的香煙發完之後，李定國、田金水、楞娃等人急忙將自己的香煙交出來。
莫凡一路走一路分發香煙，激動的情緒在戰壕裡蔓延。
常順小心翼翼地從總司令的手上接過香煙，長官們離開許久後他依然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直到周圍的戰士們開始議論紛紛，他才緩緩地放下右手，稀奇的看著那支香煙。
總司令發的香煙和軍隊配給的基本沒有區彆，都是蕩寇牌。
白二牛等戰士起哄著想要搶奪連長手上的香煙，但是被後者一腳踹開。
常順沒有直接點燃香煙，而是小心地將之收入懷裡。
“看什麼看，都他娘的去準備，馬上輪到咱們上了，彆他娘的給老子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