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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不想晚上都泡在水裡睡覺的話,加快動作。”
一名日本軍官趟著水從戰壕裡走過,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對周圍的士兵們喊道。
從拂曉時分一直忙碌到中午,不知舀了多少水出去,但是戰壕裡的積水依然沒過膝蓋。
看到有軍官從自己的麵前走過,永田有氣無力的用鋼盔舀水,然後潑出戰壕,等到軍官離去,他又一下子癱在射擊台上,根本提不起乾勁。
因為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都在表示抗議!
第四師團的塹壕防禦體係本來修建了一些排水設施,但是最近這段時間青年軍的炮火打擊非常猛烈,設施或完全被摧毀,或變了模樣,已經不具備原本功能了,隻能人工排水。
周圍的士兵基本都和永田一樣有氣無力,大家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實在是沒力氣了。
如果他們有選擇的話,實在不願意待在這條戰壕裡。
森山喜一郎沒有和周圍的士兵一起抱怨,他蹲在射擊台上,把自己潮濕的後背對著暖洋洋的太陽,嘴裡含著一隻香煙,雙手用力擰乾褲腳上的汙水。
一支老鼠淌水而過,森山喜一郎隻是抬了抬眼皮,表情平靜。
永田等士兵則大聲地叫喊起來,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仇恨。
生存在這道防線裡的老鼠不僅帶來疾病,它們日日夜夜的活動,還把眾多日軍士兵攪得寢食難安。
士兵們憎恨老鼠多過憎恨對麵的敵人。
老鼠嘩嘩的趟水而過,像是某種挑釁和示威,士兵紛紛將手裡的東西向老鼠砸去,但是老鼠安然無恙的消失在拐角。
這樣的場景時刻在發生,有的時候前後間隔不會超過一分鐘。
炸塌的塹壕已經被重新修複,可是森山喜一郎等老兵心裡清楚,隻要對方的炮火不斷,塹壕裡的積水就永遠沒有被清理乾淨的可能。
接下來他們將同時麵對潮濕與燥熱,麵對炮火與疾病。
與其謾罵,不如調整精神,養精蓄銳。
稻葉四郎看著士兵們淒淒慘慘的樣子,心裡很是著急,但又無任何辦法。
一旦放棄這條塹壕,對麵的青年軍便會如猛虎一般猛撲過來,爭先恐後。
而自己的士兵身體和心靈傷痕累累,士氣低落,就算有航空兵的支援保護,在平原上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第18師團再也不是那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隊伍了。
小藤惠的聲音隔著滿目瘡痍的平原,遠遠地傳了過來。
繼故鄉的櫻花之後,他開始念起了家書。
這些家書大多數都是從死去的士兵身上收集而來的,信裡的文字樸實簡單,但蘊含的思念溫情期待等情緒卻飽滿得要溢出來。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家鄉親人的每一句問候、每一件小事的訴說,都是前線這些時刻麵臨槍炮威脅、疾病騷擾的士兵最大的心理慰藉。
不知不覺中,稻葉四郎的心境都受到了影響,可見其威力之巨大。
身處困境,稻葉四郎漸漸明白莫凡一些希奇古怪行為的用意與目的。
那些行為初見的時候有些無厘頭,有些小題大做,但是日積月累其爆發出來的能量對日軍部隊的殺傷不亞於真槍實彈。
稻葉四郎滿臉的苦澀。
躲在日軍交通壕末端的白二牛和五名戰友聽不到小藤惠的聲音,他們雖然也豎著耳朵,但更多的是留意腳步聲。
昨天晚上扔完炸藥包,日軍戰壕開始發生混亂,就在白二牛帶著戰友逃離日軍前沿戰壕的時候,炮兵也終於炸塌了河壩,河水馬上湧進戰壕。
趁著這個機會,他們甩掉了追兵,與驚慌逃竄的後勤日軍士兵混在一起。
混亂的時候白二牛發現了一個坍塌的掩體,他立刻招呼戰士們躲進去,然後利用坍塌下來的木板沙袋等,重新將掩體封起來,隻留下兩個約摸手榴彈大小的孔洞。
除了行動時犧牲的一人外,剩下的戰友都在這裡了,掩體裡的空間不小,隻是空氣有些不流通。
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換一個人到前方來呼吸新鮮空氣,如此反反複複的輪換。
白二牛已經和戰友們商量過了,等到天黑之後再出去,如果有機會的話繼續折騰小鬼子,如果沒有機會就選擇逃回己方戰線。
他還記得在昨天的軍情通報會上,連長反反複複的向戰士們強調,騷擾作戰要有持續性,要讓小鬼子人心惶惶,日夜難安。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還會有攻擊,那時便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呼!”
白二牛張開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讓出位置,重新回到角落的陰暗裡,蜷縮身體休息。
新編第四師師部。
政治部主任田金水放下電話,笑盈盈的對師長李定國說道:
“老李,軍部已經同意了你的作戰方案!”
李定國的臉上沒有詫異,輕輕點頭,目光依舊看著沙盤。
田金水站在他的右邊,指著沙盤說道:
“今天晚上軍部會把直屬的炮重炮兵營交給我們,暫時歸我們炮兵團節製,負責打好這一戰。
三號線這裡靠近日軍18師團指揮部,最近覺醒聯盟更是日夜不停的對他們進行喊話,昨天晚上還炸塌了一節塹壕,肯定有水流進了塹壕。
我覺得小鬼子的士氣比我們估計的還要低落,真的有可能將三號線拿下來並且守住。”
青年軍將日軍的塹壕防禦體係劃成了八大段,每一段都有一個編號。
從沙盤上看去,所謂的三號線剛好就是森山喜一郎、白二牛等人所在的那段。
李定國的作戰計劃並不複雜,他打算用兩個團在左右兩翼佯攻主掩護,一個團加一個營的兵力擔任主攻。
一鼓作氣拿下三號線,擋住小鬼子反撲,然後以三號線為橋頭堡基地,攻擊日軍的整個防禦體係。
如果小鬼子的反撲很厲害,那麼攻入塹壕的部隊立即選擇撤退。
總之青年軍這兩個月的任務依然是戰場練兵,李定國選擇的辦法雖有些激進,卻是最為有效的。
他看著沙盤,許久後才道:
“這段時間都是淩晨一兩點攻擊,小鬼子恐怕已經找到了規律,今天晚上改變一下,選在淩晨五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