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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德拉季文總顧問似乎對我抱有敵意啊。”
莫凡坐在沙發上，看著遠處的眾多布爾什維克顧問對身邊的陳辭修和羅尤青說道。
陳辭修乾笑了兩聲說道：
“嗬，也不想想你自己都乾了些什麼？”
莫凡皺眉，然後撇了撇嘴，坐在旁邊的羅尤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中帶著羨慕的神色，道：
“莫老弟如今獨自掌控南陽行政區，真的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簡直羨煞旁人。”
陳辭修也眯眼瞧過來，口中附和說道：
“南陽十三縣聯防總司令，行政公署主任，還是全國著名的模範師師長，銓敘軍銜也到了中將。
抗日戰爭全麵爆發還不滿一年的時間，你莫凡就要追上我們了，嗬嗬，看來我們要成為老家夥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半是玩笑，半是揶揄，半是羨慕的說道。
陳辭修土木係的掌舵人，羅尤青是他土木係的頂梁柱，莫凡是從十一師裡走出來的，兩人都把他當做是自己人，因此講話的時候頗為隨意。
“模範師如今已經有28,000人，聽說全部是德械裝備。”羅尤青看著莫凡說道：
“我最羨慕你的就是擴軍、練兵、裝備的這些能力，模範師名義上隻是一個師，但是戰鬥力肯定已經超過了中央軍一個軍。
聽說你最近在抓緊時間剿匪和整肅地方，獲得不少的戰利品。
南陽之地物華天寶，你小子這次賺翻了。”
陳辭修收起臉上玩笑的表情，點頭說道：
“13個縣成立13個地方保安團，還給發軍餉。你這是要把保安團當成正規軍來訓練啊，不出兩月這13個團怕是也能拉到戰場上與小鬼子一戰了吧。”
在莫凡的成長過程中，陳辭修和羅尤青給予了不少的幫助，莫凡能夠感受到兩人關切的心情，苦笑著說道：
“兩位老哥玩笑了，南陽可不是什麼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之地，在模範師進入南陽之前，整個行政區亂得一塌糊塗，土匪四處劫掠，老百姓民不聊生。
為了剿匪，部隊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好好的休整了，雖說各縣都成立了保安團，但是保安團具備戰鬥力要很長時間。
南陽周圍大山環繞，每座山裡至少有三股土匪。
唉，又要剿匪又要安頓地方，我都忙得焦頭爛額，國府是一分軍餉一分安置銀都沒有撥給我們啊，如今南陽行政區窮得叮當響。
模範師雖然擴編了，但是許多士兵連軍服都沒有，穿得破破爛爛的，像是一群叫花子。
我這次來武漢，到戰區和軍委會的後勤部都跑了幾趟，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物資補給，可是後方的官員各個鼻孔朝天，隻用一句沒有東西便把我打發了。
兩位老哥，你們與校長接觸的機會多，能不能幫小弟美言兩句，至少支援一些軍服、裝備吧。”
莫凡說得口乾舌燥，急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陳辭修和羅尤青麵麵相覷，莫凡所說怎麼與他們聽聞的不一樣，南陽行政區到底是貧窮還是富裕？
見莫凡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羅尤青不忍說道：
“日耳曼人能夠給你提供武器裝備，但是絕對提供不了軍服，這樣吧，我想辦法從衛戍區司令部給你撥一萬套中央軍軍服。
模範師是國家軍隊的臉麵，怎麼能讓你們連軍服都湊不齊。”
莫凡馬上露出大喜神色，忙不迭的感謝羅尤青。
謝過之後他將目光投向陳辭修，很明顯，他希望陳司令長官也能有所表示。
陳辭修卻是眉頭緊鎖，狐疑之色異常明顯，他看著莫凡的眼睛，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莫凡，你實話實說，與日耳曼人的合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近這兩個月不斷有外國工業設備、外國專家技術人才，大後方的工廠和將大量人口流入南陽。
動作和規模都很大，國府高層非議者不少。
很多人都說你野心勃勃，割據自立，不過校長始終沒有表示出擔憂。
你說模範師的士兵窮到連一套完整的軍服都沒有，恐怕過於誇張，過於賣慘了吧。”
陳辭修說得鄭重，莫凡也不再嬉皮笑臉，嚴肅回答道：
“陳長官、羅長官，先總理有言，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我莫凡和模範師絕對忠於國家民族，忠於領袖，不管是與日耳曼人合作還是與布爾什維克合作，首先是得到了校長的應允，其次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力量變得強大，保家衛國，讓華北和中原之殤不再重演。
農業是基礎，工業是現代國家強大的根本，南陽行政區一麵發展軍事，一麵建立工業基礎，爭取早日做到所有軍工產品自給自足。
實話告訴兩位長官，我的軍工廠目前已經具備了生產步槍、機槍和小口徑火炮的能力，隻是產能還很低，勉強能夠供給28,000人的模範師。
南陽行政區現階段是真的窮，設備和人口勉強有些緩解，但是其他所有的物資都非常緊缺。”
莫凡的這番話終於說服了陳辭修，後者朝舞台的方向看了片刻，回頭說道：
“將緊缺的物資列一份單子出來，第九戰區若有富裕，我會讓人把物資給你送過去。
這些東西當然不是白送，既然你的軍工廠已經勉強能夠生產裝備了，那就記得拿機槍和火炮來交換。
對了，不要忘記整隻模範師都是從11師走出去的，這裡是你們的娘家。”
莫凡的嘴角微微抽搐，急忙頷首。
“那就請兩位長官以後多多關照我南陽行政區的車隊商隊，不要讓下麵的人為難。”
陳辭修遞給莫凡一個眼神，表示這些事情不需要明言。
這番交談結束之後，陳辭修和羅尤青終於又將莫凡看作是自己人了。
三人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後一飲而儘。
國府和日本人在武漢大會戰中是針尖對麥芒，所有軍人都退無可退。
在隨後的談話中，陳辭修表示自己曾經想將模範師調入第九戰區，用於長江南岸防守作戰。
模範師要留在漢口，最關鍵最危急的時候頂上去，讓日軍沒有染指大武漢的機會。
莫凡起身向兩位長官行了一個軍禮，說道：
“請兩位長官放心，模範師絕對不辱使命，堅定捍衛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