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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手上拿著謝德雲在最後時刻發來的電報,隻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他輕輕晃了晃頭,將電報遞給政治處主任王超。
“等川軍營突圍的弟兄抵達鬆隱鎮之後,你負責將他們送到鬆江縣城。
然後讓他們接受漢娜小姐以及蘇州民報、中央日報等報社的采訪。
川軍營血戰金山衛的慘烈不能被埋沒,需要讓全國民眾都知道他們的英勇事跡。尤其是這些英雄的名字,更是一個也不要落下。”
王超接過電報,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莫凡走到作戰地圖前,目光在金山衛城的位置停留了兩秒鐘,然後轉到鬆隱鎮前方,詢問道:
“小鬼子先遣隊走到哪裡了?”
楊榮急忙在地圖上指出一個點,道:
“已經過了後崗,前方偵察營報告,鬼子前鋒搜索隊很快就會進入我們的口袋陣。
主力部隊在天黑之前也會完全進入我軍包圍圈,日軍主力部隊在800到1200人之間。”
莫凡最不喜歡模棱兩可的情報,他皺起了眉頭。
楊榮見狀急忙解釋道:
“先遣隊有800人,但是在先遣隊的後方還跟著半個大隊,鬼子兩隊人馬之間的距離很近,偵察營時刻關注著鬼子的動靜,準備到最後時刻再決定是否將後麵的半個大隊也放進包圍圈。”
莫凡盯著地圖,果斷擺了擺手,道:
“既然兩隊人馬之間的距離很近,那就把他們全部放進來。
彆說什麼等到最後時刻再決定的話,也就1200人而已,咱們吃得下。”
在鬆隱的這個口袋陣周邊,莫凡準備了師屬偵察營、師屬工兵營、第一團第一營、一個榴彈炮連,兵力超過1600。
如果有必要,戰鬥打響之後第一團主力還能夠隨時趕過來增援。
沒有動用全部主力的目的是想要隱藏實力。
1200頭小鬼子,沒有攜帶火炮,也無法得到空中戰鬥機的支援,最強大的武器為輕重機槍和擲彈筒。
模範旅不僅兵力占優、火力占優,更是提前進行了周密的部署,選擇的戰場也是利我不利敵。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全殲或是重創小鬼子,那麼莫凡必須重新估計自己部隊的戰鬥力了。
“東側的第18師團現在是什麼情況?”莫凡問道。
“18師團北上的速度比第六師團先遣隊還要慢一些,今天晚上無法抵達亭林,明日才會與我軍部隊遭遇。”楊榮回答道:
“當然,不排除第六師團先遣隊遭受我軍伏擊之後,日軍司令部急令第18師團連夜趕赴亭林,攻擊我軍側翼。
第二團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若小鬼子真有膽量連夜趕路,那麼老張和老黃會狠狠的教訓他們。”
“第六十七軍的位置?”
“目前已經靠近鬆江縣城了,部隊在鬆江縣城短暫休整之後會連夜趕路。
最早在明日中午抵達楓涇鎮,最晚明日傍晚。”
莫凡輕輕頷首。
楓涇鎮的戰略位置極為關鍵,卡在滬杭鐵路和滬杭公路的要衝上,向西可以攻擊浙江,向北可以攻擊鬆江和青浦。
莫凡手上兵力有限,隻能期望67軍能夠堅守楓涇鎮。
王超站在莫凡身側,低聲說道:
“戰區長官部承諾會儘快派兵來增援我們,要求我們至少堅持到11月9日。
在此之前絕不能讓日本第十軍威脅到上海方向的國軍部隊。”
“統帥部是否已經有了決策,是戰鬥還是撤退?”
這個問題王超無從回答,隻得搖頭。
莫凡知道南京那位的老毛病又犯了,期待國際上有人能夠站出來幫國軍說話,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他在前敵指揮部中緩緩踱步,想了許久之後停下來說道:
“給戰區長官部和南京發報,就說除第六師團和第十八師團外,我們又發現了日軍第114師團和野戰重炮兵第六旅團的番號。
日軍登陸部隊已過10萬之眾,迅捷而來,我部新成立不久,雖浴血抗敵,但是難阻敵之兵峰,望司令長官和軍委會早做決斷!”
王超張了張嘴,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點頭領命。
隨著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孤狼和他的隊友緩緩的轉移狙擊位置。
此前因為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日軍登陸場很近,幾乎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靜靜的盯了一天。
期間曾經看到一名日軍少將軍官從這個登陸場上岸,孤狼立刻進入戰鬥狀態,但是由於找不到射擊的機會,隻能看著日軍少將遠去。
他們將向亭林的方向轉移,尋找日軍第18師團指揮部。
離開登陸場之後,兩人快速在田野上移動著。
他們所走的就是日軍第18師團北上之路,隻是沒走大路,因為大路上有很多日本鬼子。
天色越來越暗,當孤狼和他的隊友停在日軍臨時營地外麵,尋找機會的時候,田埂下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在小心翼翼地看著日軍營地的方向。
那人的動作並不利索,想來是受了傷。
受傷後依然想要靠近日軍營地,這讓孤狼不得不懷疑他是日本人的奸細。
孤狼原地警戒監視,隊友去將那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抓過來。
那人受了傷,身體很弱,基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從他的傷口上判斷,應該是我軍裝備的毛、瑟步槍打的,奶奶的,真的是個鬼子間諜。”
隊友看著被捆成一團,嘴裡塞著破布的男子說道。
孤狼認真檢查男人的手指、腳縫,最終得出同樣的結論。
可憐的小柴剛剛看到日本軍隊的旗幟,看到那身熟悉的軍裝,心中大喜,以為自己得救了。
卻不曾想在歡喜關頭忽然殺出一個臟兮兮的怪人,不由分說將自己給捆了。
此刻聽到兩人的談話,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命何其苦也。
小柴不由自主的流下淚來,淚眼婆娑的看著中國偵察兵。
他在野外饑寒交迫,眼看就能與自己心心念念的帝國軍隊團聚了,卻不曾想轉瞬就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此時此刻,他隻想活著,為了活命,他願意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可是這兩個偵察兵根本不打算讓他開口說話,兩人毒蛇一般的目光打量著他的脖頸、心臟。
“咱們有任務在身,不能攜帶俘虜,這個小鬼子能夠在野外堅持這許多天,想來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隊友說道:
“必須結果了,不能讓他將情報傳遞出去。
你來還是我來?”
孤狼嫌棄地扭過頭,
“你來你來。
老子是玩槍的,對這玩意兒沒啥興趣。”
隊友也不廢話,鋒利的刀刃立即割開日軍間諜的脖子。
小柴隻感覺眼前寒芒一閃,緊接著自己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身體寒冷哆嗦,溫熱的血水將全身的衣服完全打濕。
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他隻看到了兩個偵察兵的遠去背影。
天空越來越暗,死不瞑目的小柴孤零零的躺在水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