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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軍算是東北軍中較為敢打敢拚的一支隊伍,吳軍長是莫凡佩服敬仰的國軍高級將領之一,他因此才會讓王超先去與67軍聯絡。
戰鬥早晚都要打響,此舉也算是提前給67軍示警,讓他們有所準備。
莫凡和孫可大站在鬆江縣城的古城牆上,感受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鬱的大戰氣息。
忽然,東麵的天空出現三個小黑點。
黑點越來越大,最後終於顯現出了完整的輪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肮臟的旗幟。
鬼子飛機!
防空警報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城內城外的軍人和百姓迅速按照此前演練的那般,進入防空洞躲避。
日軍飛機越來越近,能夠看到其中一架飛機掛載了炸彈。
孫可大拉著莫凡的手臂,道:
“旅長,安全起見,還是躲一下吧。”
在日軍飛機飛抵鬆江縣城的時候,莫凡、孫可大和楞娃等人剛好踏進城門洞。
日軍飛機發動機傳出的聲音就好像是老舊的風箱在高速運動,撕扯著空氣,讓人鼓膜發疼,腦袋發脹。
飛抵縣城上空之後,日軍飛機慣常進行俯衝掃射,飛機距離城牆大約百米。
“噠噠噠…………”
機槍子彈好像兩條火舌,撲簌簌的打在已經有簡易防禦工事的古城牆上,濺起大片的煙塵,沙石飛舞。
掛載炸彈的那架飛機在縣城上空繞了兩圈,似乎是在尋找有價值的攻擊目標,但是城內的軍事設施都已提前做好了偽裝,日軍飛行員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目標,隨意的將炸彈扔進了縣政府。
劇烈的爆炸讓大地都微微顫抖起來,離得近的一些瓦房上的瓦片被高高拋起,然後又飛舞著落回地麵。
濃煙滾滾而上。
這已經不是鬆江縣城第一次挨炸了,防空洞裡的老百姓和士兵表現鎮定,隻是免不了要問候鬼子飛行員的祖宗十八代。
似乎覺得這樣的攻擊有些無聊,大概五六分鐘之後日軍飛機離開鬆江縣城,飛向南方。
防空警報解除,百姓和士兵從防空洞裡走出來,看到有大量的屋舍被鬼子炸毀,大家憤怒又無奈。
莫凡和孫可大重新登上城牆,城牆上能夠清晰的看到兩條彈痕。
日軍機槍的口徑不大,並不能破壞城牆,最多隻是留下淺淺的淡痕。
縣政府的方向人聲鼎沸,警察和老百姓正在救火。
副旅長孫可大說道:
“鬼子飛機出動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一切都在朝著我們推測的方向發展,他娘的,小鬼子果然賊心不死。”
莫凡微微點頭。
楞娃從城牆下噔噔噔的爬上來了,氣喘籲籲地對兩位旅長說道:
“特彆機槍連的王鎮連長再一次請戰。”
特彆機槍連全部裝備mg34機槍,一旦防空警報響起,連長王鎮便會命令弟兄們把機槍的槍座拿出來,時刻準備對空射擊。
但是他的每一次準備都沒有派上用場。
莫凡頭也不回地道:
“讓他保持安靜,等待作戰命令,再這般吵吵嚷嚷,老子換其他人當這個機槍連連長。”
莫凡又對楞娃道:
“去把郭立軍給我找過來。”
在過去的這10多天時間裡,莫凡一有空便親自指導特種偵察隊的訓練。
兵在精而不在多,35人的特種偵察隊雖然無法與後世真真正正的特種部隊相提並論,但是在這個時代他們已經非常優秀了,具備了特種部隊的雛形。
在等待郭立軍到達的這段時間裡,莫凡和孫可大繼續討論部隊的部署和防禦方麵的問題。
距離大潮越來越近,這幾天每天早上都有大霧,大霧中隱藏著種種令人緊張和不安的氣息。
處在第一線的川軍營弟兄們已經進入了最高戰備狀態,提防日軍部隊從大霧中衝出來。
“旅長!”
郭立軍年紀還不到20歲,筆挺的軍裝穿在身上顯得乾淨利落,又因為接受了殘酷的魔鬼般訓練,身上自帶一股凜冽之氣。
“按照昨天晚上製定的計劃,特種偵察隊入夜之後向海岸線轉移。”莫凡看了一眼還在燃燒著的縣政府,對郭立軍說道:
“你們的行動是絕密,平日不能主動與川軍營聯係,更不能暴露自己,發現敵情之後立刻向旅部彙報。
偵查隊的三個狙擊小組要全部撒出去,提前熟悉海岸線的地形。
若日軍果真從金山衛附近登陸,狙擊小組不能貿然行動,按照訓練時候的要求潛伏、隱蔽、等待,直到發現日軍少將及少將以上軍官方可行動。”
特種偵察小隊的裝備全部都是德械,人手配備一把魯格手槍和一把衝、鋒槍。
狙擊步槍是莫凡從諾沃特尼上校那裡得到的,其實也就是加裝了蔡司四倍瞄準鏡的毛、瑟步槍。
郭立軍明白莫凡的意思,立刻點頭。
特種偵察隊的訓練量是其他部隊的幾倍,兵員更是萬裡挑一,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中,莫凡向他們灌輸了特種部隊和特種作戰的相關概念。
特戰隊員漸漸清楚了自己的定位,胸中激蕩起伏。
“以你們的能力,完成任務之後順利脫身應當不困難。”莫凡道:
“記住特戰隊的紀律!”
郭立軍行禮之後走下鬆江古城牆。
特戰隊有很多的紀律,其中有一條可以排在前三的位置,那就是絕不能活著落入敵人之手。
郭立軍心中早有計較,根本不用旅長多說。
。
“你們還有誰要寫家書?”
模範旅一團一營二連的指導員丁國厚走在弟兄們中間,他的手上已經拿著厚厚一疊家書,偶爾傳出大洋叮鈴鈴的脆響。
連長張忠誠跟在指導員的後麵,不時會拍打幾下正在休息的弟兄們。
弟兄們見到連長和指導員的時候,隻會嗬嗬傻笑,並不多言。
又有幾名弟兄將家書交到了指導員手上,指導員保證一定會將這些信寄回弟兄們的老家。
“明明就是遺書,偏偏要說是家書。”
張忠誠聽到有人小聲的嘀咕,他猛地回過頭來,看到是一排長後大手馬上鉗住了對方的脖子。
一排長也是青幫出來的,不過經曆了這一個月的高強度軍訓之後,他的身上已經很難再看到地痞和打手的影子了。
張忠誠所在連隊的體能訓練和戰術訓練成績都是上等,團部給予了嘉獎。
張忠誠在連隊裡的威望還是很足的,一排長哎呀呀的叫痛。
“有話就大聲的說出來,嘀嘀咕咕是想擾亂軍心嗎,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一排長不斷求饒,被張忠誠拖著走出營房。
“連長,聽說你的軍餉有十幾塊,是打算寄回家裡還是自己花?”
得到解脫後的一排長陪著笑臉問道。
張忠誠臉色有些愁悶,道:
“老子沒爹沒娘,對我好的幾個老人也在上海,算了,自己留著吧。”
話語輕鬆,神態間卻有些落寞。
“哎,上戰場之後也不知是死是活,本來想著找一個消金窟瀟灑快活,誰曾想縣裡的人走著走,逃著逃,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一點都比不上大上海。”
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得到,一排長麵上大咧咧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一個月的高強度軍事訓練讓他們掌握了軍事技能,但畢竟從未上過戰場,心裡發虛很正常。
見連長不搭話,一排長又悠悠的說道:
“也不知小鬼子什麼時候會來,每日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啊。”
張忠誠搖頭,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要想這些問題,多留意手下弟兄們的動靜,小心日本間諜。”
指導員丁國厚已經收齊了遺書,張忠誠和指導員一起將這些遺書和大洋上交團部。
一排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掂著手上的幾個大洋,喃喃說道:
“我也沒有爹娘啊,要是死在了戰場上,這白花花的大洋不知會便宜誰?
小日本,爺爺操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