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看到蘇棠出現在會所,何溫有些驚訝。
“容墨白在裡麵?”蘇棠眉頭微皺,輕聲問。
何溫回頭看了一眼包間,用眼神示意蘇棠走遠些聊。
“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你可彆惹他。”何溫好心提醒。
蘇棠訕訕地笑,解釋:“今天實屬偶遇。”
何溫沒有揭穿她,反而勾了勾嘴角,給她透露更多信息:
“老板上午在醫院停車場,等了你半小時。”
蘇棠臉色一沉,伸手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我朋友還在等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想起上午在天台的事,蘇棠心有餘悸。
既然珍妮弗的酒,是用來跟自家男友**,那她來這裡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可是,蘇棠離開的腳步,沒有想象中利落。
“蘇小姐,有話想說?”何溫看出了她的猶豫。
蘇棠往包間的方向再次看去,自我暗示:
容墨白應該知道珍妮弗的酒裡加了東西。
他們在一起兩年,男女之事想來點特彆的感受,也很正常。
想到這裡,蘇棠的腦海裡立即出現容墨白抱著珍妮弗親熱的畫麵。
他的唇,他的手撫上彆人的……
蘇棠的心隱隱抽痛,不敢再想。
“沒事。”蘇棠連忙轉身,快速離開。
剛到電梯口,摁下電梯,身後傳來男男女女的說話聲。
蘇棠發現,三五個穿著商務裝的男人,摟著穿著豔麗的女人,從三個八包間裡走出來。
他們個個臉色緋紅、興致勃勃,有幾個男人已經等不及,開始對身邊的女人上下其手。
蘇棠眉頭緊鎖,心緒有些紊亂。
難道這些人都喝了那種酒?
如果是兩個人的**,應該不用送到會所這種公共場合吧?
越想越不對勁,她避開人群往回走。
何溫正好站在包間門口,跟一個人說著話。
再次看見蘇棠,他走了過來:
“老板今天喝得有點多,平時他不會這樣,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今天的酒,是不是有些特彆?”蘇棠試探。
何溫應該是容墨白的貼身助理,每次見到容墨白,他幾乎都在。
酒的事,他會知道嗎?
“特彆?”何溫思索片刻後,揚眉輕笑:
“哦,是有些特彆,除了珍妮弗小姐送來的那瓶,其他都是容家珍藏了十幾年的酒。”
蘇棠黛眉緊皺,謹慎地再次確認:“我姐送過來的酒,容總他們都喝了嗎?”
“喝了,大家都喝了。”何溫不明所以。
蘇棠陷入沉思:容墨白應該不知道酒裡有東西。
何溫見她不說話,繼續提出要求:
“你要是不忙的話,幫我照顧一下老板,我去送送合作方。”
蘇棠猶豫了。
這時,何琳打來電話,響了三聲。
這是珍妮弗進了會所的信號。
蘇棠的腦海裡立即浮現,珍妮弗摟著容墨白,滿臉得意的樣子。
蘇棠沒再猶豫:“你忙吧。我去看看他。”
推開包間門,蘇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容墨白,那個總是帶著狠勁的男人,此刻正獨自坐在沙發上,喝著悶酒。
屋內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暈出神祇般的光環,不容靠近、不容褻瀆。
蘇棠握緊門把手,沒有上前,也不敢出聲。
容墨白沒有看她,反而緩緩閉上雙眼,語氣清冷而陌生:“你過來。”
蘇棠猶豫了一秒後,抬步向他靠近。
她與他的距離越近,她的腳步就越慢,胸口的心跳卻越跳越快。
是害怕,更是悸動。
閉著眼睛的他,讓她無法抗拒。
蘇棠走到他的麵前,仔細打量他。
容墨白除了臉色微紅,眉心緊鎖,沒有其他異常。
以防萬一,蘇棠還是輕聲試探:“珍妮弗的酒有問題。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容墨白閉著眼睛,久久沒說話。
久到蘇棠把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薄唇用意念都撫觸了一遍。
這樣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兩年前。
“坐下來,把桌上的酒喝完。”容墨白終於說話了,聲音卻冷得像冰塊:
“這兩萬現金,給你。”
蘇棠看了一眼桌上的紅酒,又看了看桌上的現金,他把她當成陪酒女郎?
這是喝多了,還是那種藥的副作用?
“容墨白,你還清醒嗎?”蘇棠坐到他的身旁,滿臉擔憂。
容墨白仿佛聽不懂她的問題,他仰靠在沙發上,氣壓驟降:“兩萬不夠?要二百萬?”
蘇棠沒有聽出容墨白的話外音,她一味擔心容墨白的狀態,隻想儘快把他帶離這個包間。
她捧起容墨白的臉,一雙杏眸,直勾勾地看著他:“你睜眼看看我。”
容墨白終於睜開眼睛,與她對視。
他的眼神深沉如海,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蘇棠抿了抿嘴,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容墨白微微張嘴,嗓音低沉沙啞,充滿魅惑:“是我想睡的人。”
蘇棠的臉頰瞬間變得火辣辣,這是他們重逢夜,她對他說過的話。
原來,他知道她是誰。
倏然,容墨白把蘇棠抱到腿上,用食指輕輕撫過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鎖骨。
就在蘇棠漸漸放鬆警惕時,他突然伸手鎖住她的喉嚨:“也是我想掐死的人。”
蘇棠心臟一顫,容墨白果然是記仇的。
“容墨白,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蘇棠握住他的手,試圖拉回他的理智:
“珍妮弗馬上過來了。”
“那又怎樣?”容墨白的嘴角彎出譏諷的弧度,神色也越發涼薄。
他譏諷的語氣,讓蘇棠的心裡泛起酸澀和憤懣:“怎樣?你馬上就是她的未婚夫,而我是她名義上的妹妹。”
他掐住她喉嚨的手指,漸漸上移,帶著幾分戲謔,時輕時重地按揉她的下唇:
“你不就是喜歡偷偷摸摸的感覺嗎?”
蘇棠瞳孔瞬間放大,仿佛有一隻大手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又悶又痛。
從她進門,容墨白就在故意羞辱她。
他哪有半點不清醒的樣子?
她強忍住甩他耳光的衝動,抬眼與他對視,語氣堅定隱忍:
“你幫我媽轉診,有恩於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用錢、用言語羞辱我,我都能忍。隻要你開心。”
“如果幫你的是彆人,你也會這樣,是嗎?”容墨白狠狠地瞪著蘇棠,似乎要把她當場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