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死守在馬車前,劍一聞言隻猶豫片刻,便迅速應聲,“遵命!”
暗一卻是臉色大變,咬牙回絕道:“主子,讓劍一護送即可,屬下在此助你!”
“這是命令,莫要再遲疑!”付準語氣冷寒幾分。
暗一死死握著劍,一動不動,“哪怕違抗命令,屬下也不能棄主子而去!”
馬車內頓時沉默了片刻。
而劍一見狀,也不再多言,他迅速來到馬車旁,抱起昏迷的蘇安,跨上一匹駿馬,朝著敵軍相對薄弱的方向衝去。
付準深深的看了蘇安最後一眼,以劍一的實力,衝出這方包圍不是問題。
對方目的是自己,她離去才是安全的。
付準心下稍定,再抬眼時陡然戾氣橫生:“扶本王下去吧。”
眼下隨行的將士亡兩人,餘六人,暗一為首將付準護在一旁,形成一小個防守圈。
麵對洶湧而來的上百侍衛,他們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能拖一刻是一刻,隨本王殺敵!”付準袖箭率先發動,配合渾厚的內力擊出,一箭便射殺前方四人。
暗一同樣擅長暗器,付準動手之時他便迅速向另一邊偷襲,一息間便與付準合力斬殺了十人。
而六名將士揮舞大刀,凜凜生風,手起刀落便是一個人頭。
何成本以為輕而易舉的一戰,結果沒料到,己方硬是生生戰了半個時辰,才憑借人數優勢將那六個將士絞殺,生擒了付準和暗一。
而他卻損失了八成人手!
“鎮北王,這就是你挑釁皇家,不尊陛下的後果!”他鐵青著臉從山丘跳下,“鬨到如今,都結束了!”
……
白芷城內。
謝清風落後兩天整理藥材方開始趕路,沒想到他來後,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付準一行人。
直到這第四日,劍一才抱著蘇安狼狽的出現在院子。
所需藥材早已集齊,謝清風事不宜遲的在屋內燃起一爐炭火,架起藥鼎,用文火精心炮製解藥。
直到最後藥材融彙成一汪碧藍色的藥液,他動作小心的將藥液倒入一個玉製的碗中,最大程度防止藥效揮發,接著才小口小口的喂給蘇安服下。
隻見蘇安的臉色漸漸由蒼白轉為紅潤,身體也不再那麼僵硬,一直緊繃的眉頭同時有所鬆動。
謝清風盯著蘇安這般反應,總算是輕嗤一口氣,“還好你福大命大,藥材都在這城裡找到了,不然你以後一輩子都要淪為影衛的傀儡咯。”
迷糊中,蘇安的意識逐漸回醒,隱約就聽到耳邊這聲音。
傀儡?她怎麼成傀儡了?
正納悶著,腦海深處忽的湧出一股刺痛,緊接著她被何成控製所做的事,一幕幕畫麵慢回放起來。
她竟然對付準動了手?!
那付準現在——
這時,院子傳來腳步落地的輕響聲。
謝清風轉身看過去,嘖嘖兩聲,“我說劍一啊,你心亂了,身法也退步了,居然還弄出動靜來。”
“怎麼,是查到王爺消息了?”
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劍一,在此刻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難看的想殺人。
“該死的使者,竟把王爺當成罪犯般押送前往京城!”
“老子真想活剝了他!”
“而且暗一也被捕了!”
劍一越說,渾身殺意越是濃烈,雙目氣得赤紅。
謝清風微微皺眉,隨即似歎非歎的往床上看了一眼。
王爺會栽這個跟頭,也是因為蘇安啊。
隻是剛撇過去,便不禁一愣,“喲,你醒了?看來藥效不錯嘛。”
蘇安正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昏迷這幾天,她全靠被喂謝清風自製的補藥填肚子,哪怕醒了身子還是虛弱的緊。
本來睜眼都難,隻是聽到兩人的話,一股怒氣便直衝天靈蓋,就算棺材板來了都壓不住。
她坐起身,撐著脹痛的腦袋看向謝清風,“你們說付準被帶去京城了?我,我也要去!”
皇帝恨不得將付準除之後快,付準要是被帶過去……
“去什麼去,你去了又有什麼用?何況你現在走路都難,還是老實歇著吧。”謝清風登時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蘇安忍著腿軟站起身,咬牙切齒的:“俗話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說不定我也有作用!”
上次能用飛機大炮忽悠下皇帝,這次說不定也能以此換付準一個機會!
而聽到這話,謝清風和劍一兩人不禁都對蘇安微微側目。
劍一心裡勉強感受到了一絲欣慰,自家王爺拚死護住的姑娘,好歹是個知恩圖報,沒有退卻的。
蘇安沒理會他們想法,兩腿瘋狂打著擺子,堅持的往外走。
結果沒走兩步還是被謝清風伸手攔住。
她頓時又氣又急,“付準被帶走,你們不著急就算了,但也彆攔我啊!”
“瞧瞧這護夫心切的性子。”謝清風甚至有心情打趣了句,接著才歎氣道:“行了,你不用擔心,皇帝是不敢對王爺下手的,而且還會放了王爺。”
“什麼?”蘇安聽得一臉震驚狐疑,“皇帝有這麼好心?你彆騙我!”
謝清風隻是搖頭,卻不再多言。
眼見蘇安那不肯罷休的模樣,他索性揮出片無色無味的藥粉,直接用藥將蘇安再次暈迷。
轉頭對劍一道:“送她回浮遊縣吧,她毒解了,就讓她好好修養。”
劍一利落的點頭,這也是早已計劃好的,隻等蘇安解毒後便將人送回去。
背起了蘇安,騎上快馬,便向著浮遊縣疾馳而去。
這藥粉持續藥效不長,因此蘇安半途醒來,看見自己在馬背上還在想掙紮。
隻可惜弱雞如她,實在打不過劍一,隻得揣著滿心沉重,一路無言回到了浮遊縣。
“王爺會沒事的。”
劍一放下蘇安後,冷酷的留下這句話,便騎著馬再次揚長而去。
蘇安:“……”
這一路上她也算冷靜了不少,付準被捕,而劍一他們雖然焦急,但並未自亂陣腳,應該是真的有什麼應對之策。
既然要她等,那她便再等等!
望著麵前熟悉的自家鋪子,蘇安深吸一口氣,才露出了一抹平日的笑容抬腳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