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負責控製藥量,由蘇安做廚。
她大火燒開砂鍋裡的水,選了羊脊骨、蔥、薑、花椒放入,和謝清風製作的中藥包,再倒入一湯匙黃酒和少許鹽。
想到付準好辛辣,蘇安又扔進了幾顆乾辣椒提味。
文火煲兩小時後,打開蓋子,辛香和藥香頓時嫋嫋散出,光是嗅著便醇厚極了。
屋內,正在床上閉目養神的付準,嗅到這撲鼻的香味,他心中微動,掀起了眸子。
正巧蘇安端著藥膳進來,笑盈盈的模樣嫣然入目。
“聽說你沒胃口,我跟謝神醫改善了下藥方,做了十全大補藥膳,來嘗嘗?”
付準垂眼看去,那碗藥膳色澤淡雅宜人,湯麵溫潤,看著與平時的飯菜一般色香味俱全。
“又麻煩你了。”頓了頓,他目光便幽幽的定在蘇安臉上,似笑般歎道:“其實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瞧見你,我興許胃口便好了。”
他眼眸不掩飾的炙烈直白。
蘇安指尖蜷縮了下,隻感覺臉被盯得發燙,向來懟人無往不利的她都被噎住了。
這奇妙的強勢感是怎麼回事?
變了,財神爺變了!
“咳……”就在蘇安有些羞赧得支支吾吾時,忽然,一道腳步聲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什麼味道這麼香!”
周禮一路流著涎水,嗅著味道過來,他打眼便瞧見蘇安手裡端著的東西,眼前赫然一亮。
“小老板又出什麼新樣式了,就給主子開小灶,不顧我等死活是吧?”
“給我也嘗嘗!”
說罷,他猴急的湊上去想嗦幾口。
蘇安不由感歎,這吃貨來得真是時候,但下一秒果斷義不容辭的縮回手,“這藥膳補氣血用的,就熬了這麼一小碗,你可彆貪了!”
“哦——”周禮頓時又酸又曖昧的拉長了聲音,眼神瞟到付準身上,重重咽了下口水。
“還得是王爺有這樣的福妻,給我羨慕嫉妒恨的呐!”
蘇安眼角抽了抽。
福什麼?
福氣吧!
這嘴瓢的吃貨!
付準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他眉峰微揚,自然的接過那碗藥膳,“有勞了,有如此福妻實乃我幸。”
蘇安:“……”
完蛋,付準都被拐得不正經了!
她溜了溜了。
不過臨走前,周禮還告訴了她一則消息。
何成暴斃了。
蘇安冷不丁愣了下,心中除了感歎外,倒沒有多少波動。
渣男終被天收了,原身的仇也算是報了。
好事,晚上加餐!
蘇安喜滋滋翹起唇角。殊不知,何成儼然改頭換麵,跟隨著皇帝回了白玉京。
此時的何成,遙遙望著浮遊縣的方向,他眼角陰翳止不住的恨。
蘇安、付準!
他一定會回去報仇!
……
“哈秋!”蘇安打了個噴嚏,不禁揉了揉胳膊。
“大姐可是冷了?我給你拿件披肩來。”蘇江皺著眉道,不等蘇安說話,小跑著出了後廚。
蘇安阻止都來不及,不由笑道:“老二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就二哥懂事嗎?我不懂事嗎?大姐,我可是最懂事的,你可得誇一誇我!”
蘇月背著書包,一臉不滿。
她身上的書包是蘇安根據現代書包的樣式做的,上麵畫著他們一家四口的q版動漫,是李桂花一針一線縫的,小妹喜歡得緊。
而老二和老三也來了一套,老二是黑色的,老三是藍色的,至於小妹肯定是粉嫩的顏色,也好區分,一眾小朋友都羨慕壞了,不少人甚至讓女主多做幾個來賣書包。
但這書包太費功夫,她心疼娘的眼睛,給拒絕了。
蘇安點了點蘇月的小鼻子,一臉寵愛。
“對,還是我們小妹最懂事,最可愛,最漂亮!”
蘇月這才滿意,背著小書包一蹦一跳地出門了。
李桂花忍不住囑咐老二和老三,“照顧藥小妹,彆讓她被人欺負了。”
兩人應了下來,緊跟在小妹身後離開。
送了三娃去學堂後,鋪子少了孩子們嘰嘰喳喳,一時還格外讓人不適應。
李桂花一臉兒行千裡母擔憂的模樣,蘇安好笑的上前打趣:“娃兒們在的時候娘嫌鬨騰,這會兒都去上學了,娘倒是舍不得了。”
“誰說不是呢,孩大不中留啊……”李桂花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歎口氣。
“娘就是擔心,他們咋咋呼呼的,又是第一次上學堂,也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事來。”
蘇安聞言笑了笑倒是沒在意。
弟弟妹妹平時勤快又乖,哪會輕易惹事?
然而沒想到,下午就有一名學堂的小廝過來傳消息。
“誰是蘇江和蘇廷的家長?你們孩子在學堂裡打人,夫子傳話讓你們趕緊過去處理此事!”
“啥?!”
李桂花一下慌了手腳,賬本都摔了,下意識的看向蘇安,“我就說這眼皮子咋一直跳!”
蘇安也是吃了一驚,凝凝神,趕忙握住娘的手安撫道:“不急不急,咱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來到南府學堂,便見院子罰站似的站著家裡的三個孩子。
對麵則是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胖墩,夫子正對他關心備至。
蘇廷氣紅著眼眶發抖,看見蘇安和李桂花進來,委屈頓時上湧,一把抓住了兩人的手。
“娘,大姐,你們要給小妹做主啊!這個大虎欺負小妹,把她推摔倒,害小妹手心都擦破了!”
李桂花瞧見眼淚汪汪的小蘇月,立馬心疼的把孩子抱起來。
蘇安則緊皺著眉頭,又看向臉上挨了兩拳的蘇江,一看就是動手了。
而他抿緊嘴,眼中都是憤懣不服氣的神色。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
蘇廷氣衝衝瞪著那邊的大虎:“他欺負小妹,我們怎麼能忍!我趕到的時候這胖子還壓著二哥揍呢!他塊頭那麼大,我就拿石頭扔他,砸破了他腦袋,給小妹報仇了!”
“這胖子還不講理,居然告狀夫子叫家長來!”
聽到這蘇安勉強算是明白了,將老二老三都拉到了身後,這才不善的看向那叫大虎的孩子。
那大虎額頭砸破了個小包,半張臉都是乾涸的血,疼得扯嗓子嗷嗷哭。
不知道的一看著實可憐!
“你是他們的大姐是吧,哼!你們家孩子群毆打人,把大虎傷成這般模樣,你們想如何解決?”穿著藍袍的中年夫子吹胡子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