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禮震驚的叫出聲,頓時看向付準。
牡丹是影衛,那她潛伏進了牢獄,還混在蘇安身邊,用腳指頭想都大事不好!
“王爺——”
付準已然變了臉色,厲喝出聲:“即刻備人手!”
牢房裡。
蘇安睡下後,不多時便陷入了一場噩夢。
“付準?!”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被自己一刀刺入心臟的付準,臉上血色頃刻間褪儘。
麵前的付準,亦是錯愕望向她,黑眸中湧現著痛楚,渾身都已被血色浸染。
“蘇…”他泛白的唇微微張合,隻是剛一開口,便嘔出了鮮血。
他麵上複雜和震驚交替,沉沉盯著蘇安,隻是眸中的神采很快便逐漸黯淡,終是無力的倒在了她懷裡。
“怎麼回事?我、我……”
看著這幕,蘇安隻感覺腦袋轟隆一下。
她顫抖的扔掉匕首,驚慌無措的抱緊了付準的身體。
到底發生什麼?她怎麼可能會殺付準!
“這肯定是夢!醒來,給我醒來!”
她聲音不自覺帶上哭腔,眼淚啪嗒的掉,同時用力的擰向自己。
呼!
突然,床上的蘇安猛然睜開通紅的雙眼,她神情一陣恍惚,怔怔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潮濕陰暗……
她的確是在大牢裡!
剛剛那果然是個噩夢!
想到這裡,她鼻尖一酸,差點沒忍住哭出聲,指尖都禁不住發顫。
還好隻是夢!
可為什麼,她會做這種夢境?
“蘇安……”
沒等蘇安想明白,旁邊低啞紊亂的男聲突然響起。
她狠狠一愣,頓時不可置信的坐起身。
“付、付準?”
不知何時,付準竟然渾身浴血倒在了她床邊。
他冷峻的麵龐仿佛白紙,劍眉吃痛的緊擰成川。
就如夢裡的一般,他那黑眸中掩不住痛色,呼吸微弱,唇畔張合勉強叫著她。
霎時間,蘇安隻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剛忍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你、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慌亂的手不停抖,哭著想扶付準起身,卻是手腳發軟,慌亂得噗通的癱坐在地上。
“蘇安,彆、哭…”
付準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滅,虛弱抬手,勉強笑著想替她擦拭眼淚。
“你彆動,彆動了!你哪裡受傷了,我這就替你包紮!”
蘇安慌得六神無主,一聲聲哽咽,焦急的想查看付準的傷勢。
然而付準扯出一抹慘淡的笑,望著她的眼中,似有什麼遺憾。
接著在蘇安驚恐的目光下,他就如夢中那般,眉眼逐漸暗淡下了神采。
“付準!付準!”
與此同時。
右側牢房內,牡丹背靠著牆,悠然自得的吹著玉笛。
笛聲如同鬼樂般,低沉而壓抑,仿佛是從地府中飄出的哀怨之聲,緩緩地纏繞在人的心頭,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森之感。
而隨著笛聲昂揚淒厲,另一邊,床榻上的蘇安則神情越發掙紮。
她臉色慘白似鬼,冷汗滲了滿身,眼淚更是不停滑落,苦苦嗚咽著什麼。
看著蘇安越是痛苦,牡丹越是笑得嬌豔譏諷。
“放下笛子!”
驟然一道怒喝的女聲響起,她不悅的側眼看去。
前來的女子豎著利落的馬尾,英氣逼人,同時手中長劍一把砍斷了牢門的鎖鏈。
“劍五。”她嬌笑一聲,掌管著情報,自然一眼認出了來人,“來得倒是快。”
劍五冷著臉,沒功夫多言,直接破門而入。
見牡丹不閃不避,頓時長劍直指她咽喉刺去,“作祟小人,拿命來!”
牡丹卻是不急,豔麗的眸子笑眯眯的,隻是不達眼底,盛滿了毒辣。
“你可要想清楚了,殺了我,你保護的人便得跟著我陪葬。”
“什麼?”劍五頓感不妙,連忙扭頭看去。
隻見徐大同不知何時竄進了蘇安牢裡,狠狠掐住了夢魘中蘇安的脖頸。
他手中一用力,同時滿是威脅的看向劍五。
“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她!”
“住手!”
眼看蘇安被掐得麵色有些漲紅,劍五怒上心頭,不得已的退後幾步。
“牡丹,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就不怕王爺問罪嗎!”
“嗬嗬。”牡丹白皙的手把玩著玉笛,笑得妖豔極了,甚至對著劍五遞了個媚眼。
“姑娘這麼急躁做什麼,我不過是奉命觀場好戲罷了,看看你家王爺,究竟能為一個女子做到什麼地步。”
“算算時間,應該也到了。”
聽到這話,劍五警惕心瞬間提起。
今晚發現蘇安的不對後,她便立刻帶人闖了進來。
可沒料到,這牢裡內外竟無聲無息潛入了影衛的人!
其餘護衛都在外禦敵,隻有她一人趁機殺進來。
但現在的意思是,王爺也來了?!
那王爺怕是有危險!
“你們影衛瘋了,還敢對王爺下手?!”劍五又驚又怒,可蘇安被人鉗製著,她沒有命令也不敢拿蘇安冒險。
“那就要看這蘇安,在你們王爺心中的重量占幾成了。”
牡丹皮笑肉不笑道,示意徐大同,“把她帶上,走。”
徐大同得令,抓著蘇安便帶頭開路。
劍五握緊了劍,臉色難看的跟上。
越往外走,刀劍聲越是混亂。
牢獄外,付準緊捏著扶手,他帶來的人已與影衛打成一片。
身為皇室鷹犬,影衛實力不俗,一時間他的人竟然難以突破進去。
“王爺,打打殺殺的,有傷和氣,都住手吧。”
就在此時,牡丹的身影婀娜多姿前來。
嬌媚的聲音落下,影衛一派的人迅速撤回,圍繞在牡丹身旁護衛周全。
而付準的目光,頓時落在被抓著的蘇安身上。
蘇安依舊昏迷不醒,隻是臉色比死人還白,冷汗涔涔,布滿痛苦之色,儼然是陷入夢魘中。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付準黑眸霎時冷如寒刃,犀利的射向牡丹。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影衛,爾等擅自動兵作亂,是想造反了?”
牡丹嬌俏的掩唇,聲音酥酥入骨道:“哎喲,王爺何必如此嚴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皇命不可為,可擔不起造反的帽子,也沒那興致。”
“說起來,奴家隻是羨慕這蘇安,何德何能,居然讓王爺親自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