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蘇安目瞪口呆地睜圓眼,愣了。
付準手裡的酒杯“啪嗒”掉地上,嗆住了。
蘇家其餘人驚得齊齊張大嘴,肉都忘了嚼,八目震驚。
“周禮!”付準麵紅耳赤,一雙黑沉的眸子神色具湧,忙低低嗬斥了聲。
周禮吃醉酒,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哪聽得見彆的,自顧自嘟囔。
“主子都完全被你迷住了,每日光聽到你腳步聲就催我開門迎你,你沒按時來他都想你得緊,得知你被找茬比誰都緊張呢!”
“小老板,你老實說,是不是給主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對你這麼念念不忘,思之成疾了都!”
一家子已經整個呆若木雞,驚愕的視線瞬間轉到付準身上。
他們都猜錯了?有心思的不是周禮,而是這位大財神爺啊!
“好!”蘇廷興奮得跳起來,崇拜又火辣地直盯著付準,“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大姐,我就說我沒看錯嘛,姐夫!”
“不是——”這聲姐夫把蘇安劈得外焦裡嫩,還沒來得阻止,小蘇月就激動地附和起來。
“好耶,月月喜歡大財神爺當姐夫!”
蘇江同樣喝紅小臉,點點頭:“若是願意對大姐這麼下心思,倒是能接受的。”
李桂花淺抿了口米酒,笑看他們,給大閨女存了那麼多嫁妝,真嫁過去也有底氣!
在一句句叫好起哄聲中,蘇安與付準二人郝然得視線無處安放。
眼看周禮一臉傻笑,還要吹噓。
付準拳頭攥起了青筋,將一張牛肉餅狠塞進他嘴裡,“我何曾那樣過?瞎說!”
他俊美的麵上映紅一片,說完,狼狽得頭也不曾抬,大力挪動輪椅就要離去。
“等等,我送你。”蘇安眸光不自在閃爍,但眼下夜已深了,周禮又醉鬼一個,總不能讓腿腳不便的人獨自回去吧?
在一家子灼灼的注視下,她輕咳了聲忙推著付準出門。
走在街道,夜裡涼風微吹,兩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付準愈黑的眸子幾乎融於夜色,拳頭微微捏緊,片刻後,才有些啞聲地開口:“那小子醉的不輕,給你添麻煩了,稍後我叫人抬他回來。”
想到周禮那些話,蘇安就麵頰微暈,不過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脫口而出問:“那他說的可是真的?”
“什麼?”付準一愣,輪椅上的身姿越發僵直幾分。
見他居然比自己還彆扭,蘇安不禁噗嗤輕笑開,衝淡了些羞意。
便故意拉長著尾音,軟聲道:“你真的喜歡我?”
女子柔軟繾綣的嗓音如小勾子般,令付準心頭倏地顫了顫,耳根紅若滴血。
幸好夜色不顯。
然而,蘇安半天沒等到回應,還見他形似害羞地微微垂頭,酒的後勁上來,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
索性停下腳步,在輪椅後徑直捧起他的臉。
付準毫無防備,直愣地被仰起頭,便與蘇安那一雙笑如彎月的桃眸對視上。
“……”
他喉結滾動了下,很想說,他們身份是不是互換了?
蘇安見他眸光漂浮,俊臉緊繃,一時笑得更是歡樂了,貼近他耳邊俏聲問:“大財神爺居然真害羞了?莫非真是像周禮說的那樣,假正經,死悶騷?”
二人近在咫尺,女子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縈繞鼻尖,說話時,那嬌軟的唇瓣更不經意親昵到耳廓。
付準隻覺喉嚨澀的發緊,他盯著粉麵酡紅的蘇安,嗓音愈發沙啞道:“蘇姑娘,你醉了。”
還是沒問出答案,蘇安不禁微微扁嘴,眼眸漾出不滿之色。
“你東扯西扯的,喜歡或不喜歡很難回答嘛?”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水靈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般眨著,一時讓付準心跳快了幾分。
他麵容紅透,張了張唇正要回答。
恰在此時,謝清風尋了出來。
見此一幕,他喲地一聲,雙手負背笑嗬嗬地上前:“原來你們在這啊,蘇老板,我正想找你呢。”
付準:“……”
方才好不容易有的時機。
默默冷下眼。
蘇安也有些意外,晚飯的時候她想叫謝清風來著,順便能再抱根大腿,結果沒看到人還以為回藥廬去了。
“找我?”
疑惑問著,她不經意一掃,卻發現謝清風衣角處有點點烏黑,看著像是血漬。
而隨著對方靠近,身上還傳來了一絲血腥味。
謝清風沒注意蘇安皺起的眉頭,開門見山道:“你做了什麼這麼香?我在後院都聞到了。”
他這麼一說,蘇安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有些好笑地給他指路。
“晚飯弄了些牛肉新品,都在我家還吃著呢,神醫現在過去還能趕上熱呼的。”
謝清風倒是不客氣地點頭,直言直語:“多謝蘇老板贈飯,日後有需要幫忙的隨時叫我。”
這些頓飯情他是應下了。
但就在他要趕去時,蘇安不禁玩笑般多問了句:“不過神醫,你身上一股子血腥氣,難道剛剛是在殺人啊?”
這種隱士高人說不定會有些怪癖,她實在不得不留心呀。
謝清風則反應過來,看了眼自己身上沾血的衣袍,隨即淡定點頭。
“沒錯,剛也殺了個熱呼的人。”
說著,他兩眼陰森打量著蘇安,語氣突然透出股饒有趣味的殺意道:“殺的還是如蘇老板這般年輕嬌嫩的美人兒,肌膚水靈,一劃就破了,殺起來最好玩!”
聞言,蘇安眼皮子微跳,怎麼聽都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付準不禁蹙眉扶額,冷聲嗬斥他:“怎麼連你也學會胡說八道了!”
緊接著看向蘇安,有些欲言又止。
怕將小姑娘嚇到,隻能言簡意賅的解釋,“莫怕,他癡迷醫術,隻是在剖解動物鑽研。”
蘇安恍然大悟地眨眨眼,原來是這些小癖好嘛,沒有什麼殺人放火的樂趣就好!
“正好,我家後院每日都有不少豬心,豬心臟和人心臟相似,神醫若需要可以拿去解剖,完事後記得把肉給我送回來即可。”
話落,本以為她會害怕的付準和謝清風,雙雙怔愣了下。
尋常人聽聞剖解動物屍體,尤其是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
她竟還能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