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媛直勾勾地盯著鐘意,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兩個窟窿來,恨不能一眼看穿他心底。
“你對宋伊桃那點心思,全明晃晃寫在臉上了。彆人看不出來,我可是看的很清楚。”
說完,她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嘟起,幾分嫉妒的情緒溢於言表。
“巧了,我還巴不得你能看出來。”鐘意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神色坦然中帶著一絲無所謂。
“但是,宋伊桃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陳媛媛圓睜著雙眼,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像隻被惹怒的河豚。
以鐘意的條件,想嫁給他的女人多的是,像是宋伊桃這樣離過婚又沒什麼背景的女人,彆提得到鐘意的愛了,就隻是單純有幾乎認識他,或者做情人,都會上趕著往上衝。
雖然她跟宋伊桃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她從宋伊桃對鐘意的態度裡,可以看出來,宋伊桃對他是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的,甚至可以說是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陳媛媛又想到,不攀附、不諂媚,也許這就是宋伊桃的魅力所在,反倒讓人忍不住去探究。
畢竟,謝景廷都跟宋伊桃離婚了,但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她突然對宋伊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鐘意把陳媛媛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瞧著她從一開始的篤定,慢慢變成滿腹狐疑,末了又轉為滿心不甘,他微微垂下眼眸,他垂眸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我還就非你不可了?”
陳媛媛咬了咬唇,帶著一絲倔強和委屈:“鐘意,你倒是說說,我究竟哪兒不好?在國外的那些年,我可從來沒把你隻當成哥哥看待。”
鐘意看了她兩秒,深呼了一口氣:“你很好啊,隻是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我跟你不合適。”
這麼直晃晃的拒絕,換做其他的名門貴女可能心裡早就有疙瘩了,但是陳媛媛卻低頭笑了笑。
再抬頭,眼裡的委屈完全消失不見:“那你跟宋伊桃就合適嗎?你才會過這麼多的時間,認識她的時間也很短,怎麼就能知道你跟她是合適的呢?!”
她確實不明白,自己才剛剛二十歲,年輕漂亮。
雖然陳家有很多那不上台麵的醜事,但是終究是有名有姓的大戶,就算放在閔京,也是金字塔尖上的企業。
而且她跟陳家的那些爛人不一樣。
又跟鐘情和鐘意在國外認識了那麼多年,怎麼就不如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宋伊桃呢?
鐘意勾起手指蹭了蹭眉毛,笑意溫柔沉穩:“她可能是剛認識我,但是我認識她已經很多年了。”
陳媛媛咬緊了嘴唇,看著鐘意提到宋伊桃的眼睛時,眼底發出的光彩,忍不住心生嫉妒。
就在這時,鐘意的助理來到了門口。
鐘意才離開門口,往房間裡走。
陳媛媛看了一眼跟進去的助理,又看向鐘意的背影,語氣悠悠:“這麼防著我,你怕單獨跟我在一起,我會把你吃了?”
鐘意拿起茶幾上的腕表,一邊單手往手腕上扣,一邊轉頭看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他翻轉屏幕看了一眼,是陳江河。
鐘意抬眸到了一眼陳媛媛:“還有事嗎,沒事就回去吧,你剛才也說了,我現在有聯姻對象,既然這樣,你以後不要再隨便來找我,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
他說完,一邊接電話,一邊往臥室裡走去。
陳媛媛聞言,原本帶笑的表情突然愣怔。
雖然鐘意的聲音仍舊是剛才的調子,但是說出的話卻一點感情也沒有。
陳媛媛的媽媽算是外室上位,家裡除了陳江河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有一個沒有成年的弟弟。
她媽媽為了鞏固地位,很小就把她送出國,明著是留學,實際上一方麵是為了牽製陳江河,一方麵是為了讓她攀交那些同樣生活在國外的二代們。
她倒也不負眾望,在國外的圈子裡過得風生水起。
但還是畢竟年紀小,一開始想要融入多少還是遇到了困難,所以受了鐘意不少照顧。
從小到大,在家裡感受到的除了算計就是心機,父愛母愛都新鮮少感受。
而鐘意呢,他對她一向是非常溫柔的,隻要是遇到困難,找他一定能解決。
自從回國後,他就跟她疏遠了。
但是就算是疏遠也是很客氣的,就像是上次在和宋伊桃一起吃飯,在馬場一樣,他雖然並不熱絡,但也是由著她的性子鬨而不回應罷了。
陳媛媛一直心懷幻想,認為是現在陳家和鐘家在商業上的事,所以鐘意才這樣冷漠。
但是剛才,鐘意分明不是冷漠,而是不留情麵的給她下逐客令。
他這樣的態度,終於讓陳媛媛心裡產生了一絲波動。
她低頭沉默了幾秒,再抬頭,眼睛幾乎已經開始泛紅,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門。
鐘意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然後反問電話你對麵的陳江河:“你剛才說什麼?”
陳江河一頓,剛才他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合著鐘意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無奈舔了舔唇,又重新重複:“謝景廷已經同意和我合作,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你確定他是同一跟你合作,難道不是同意和陳家合作?”鐘意冷聲回應。
陳江河無所謂的語氣:“有什麼不一樣,我是陳家的長子。謝總,我爸爸讓我跟你聯盟,目的什麼,你我都很清楚,現在我跟你是一條線的,隻要你幫我,以後謝氏集團是你的,連陳氏集團我也可以分你一半。”
鐘意垂眸笑了笑。
難怪陳媛媛看不上陳江河,他不僅是扶不起的阿鬥,甚至是坑爹貨。
陳氏集團能發展到今天,也不容易。
陳江河輕易就能許出去一半,嚴格論起來,阿鬥守住蜀地二十九年,那麼多吉安娜的時刻都沒把疆土讓出去。
陳江河跟阿鬥比,實在是侮辱了他。
其實鐘意心裡也很清楚,陳敬一方麵想要利用陳媛媛拉攏謝景廷,一方麵又想要他跟陳江河站在一邊。
無非是為了兩邊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