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管家先給謝景廷打去電話,電話響鈴直到等待音停止,電話都沒接通。
“女士,電話沒打通,你看你旁邊等一會還是改天再來?”管家恭敬詢問。
“既然謝景廷不接電話,那就給宋茜茜打電話吧,畢竟這房子是她在住。”薑時宜說。
“這……”物業管家有些猶豫。
宋茜茜脾氣有多差,他是知道的,過去她在這住的時候,經常對著物業的工作人員頤指氣使,還曾經把一個小姑娘罵哭。
現在這狀況,宋茜茜明顯是不知情的,給她打電話有可能被她罵的狗血淋頭。
看著物業管家為難的樣子,宋伊桃問:“是不方便嗎?你放心,你隻需要把她叫過來,後麵的事完全不需要出麵或者陪同。”
物業管家看了一眼宋伊桃,又看了一眼擺在麵前的房屋買賣協議。
沒再猶豫,找出通訊錄給宋茜茜打去電話。
薑時宜陪著她來到崗亭外。
四月的閔京,陽光柔和,天空湛藍。
天氣日漸回暖,樹上長出了細嫩的小芽。
“宋茜茜不來,或者來了不配合怎麼辦?咱們也不能從窗戶翻進去啊?”薑時宜一邊說,一邊把腳邊的石子踢遠。
和煦的春風把宋伊桃的頭發吹起,她抬手攏到耳後。
“不配合?那就隻能自己來了。”
語氣平平淡淡,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自己來?什麼意思?”薑時宜不解。
物業管家打完電話,臉憋的通紅,走到宋伊桃跟前。
“不好意思,女士,宋茜茜小姐說,她沒時間過來,說您……”
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說您要是有本事,就把鎖撬了闖進去,到時候,她會帶著警察一起過來。”
這麼平靜的話,不像是宋茜茜的作風,也不至於能讓物業管家臉又紅又白的。
宋茜茜絕對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讓管家都難以啟齒。
“你們的電話應該有錄音功能吧?我能聽聽嗎?”宋伊桃問。
管家作為高檔小區的專業物業管家,他是不應該把和宋茜茜的錄音流露出去。
但是,他又希望宋茜茜能受點懲罰,他撓了撓頭:“好吧,跟我進來。”
宋伊桃跟他回了崗亭,打開電話錄音回放。
“宋伊桃那個賤人,也配讓我去見她?!你眼瞎嗎,我才是住在那裡的戶主。我要投訴你!”
“你這個垃圾,你告訴她,我沒空過去,讓她有本事撬鎖進,沒本事就彆逼逼賴賴的,她要是敢撬鎖,我就讓她去坐牢!天天給我下最後通牒,她算個什麼東西,誰都能威脅我了!!”
“宋伊桃這個賤人!讓她去死!去死!”
她罵的很難聽,但是宋伊桃臉上表情卻八風不動。
這樣的話,在和謝景廷結婚的三年裡,她已經聽了無數次,短信也接收了無數條,以為她這次會說出什麼新鮮事。
沒想到翻來覆去還是那一套。
“神經病!”薑時宜怒罵出聲:“她是不是瘋了?!”
宋伊桃看向管家:“謝謝你,後麵的事我自己來,就不麻煩你了。”
“不好意思,沒有業主同意,我不能讓你進去。”管家有些局促不安。
宋伊桃把手機裡謝景廷錄的視頻翻出來:“公正的文件給你看過了,這是謝景廷本人錄的視頻,現在我就是這裡的業主。”
“你可以安排人跟我們進去,你再給謝景廷打電話,有什麼不對,你隨時可以報警。”薑時宜提議。
管家看她們不像壞人,手續也確實齊全,“好的,那你們進去吧。”
宋伊桃走到門口,打了個電話:“我在門口,您可以過來了。”
一個背著工具箱的男人走過來。
薑時宜看著男人背包上隱約透露的幾個字【明潤開鎖】
到了電梯裡,她才問宋伊桃:“這就是你說的自己來?”
宋伊桃淡笑:“不然呢,咱們也不能從窗戶翻進去。”
……
宋茜茜掛斷電話,整個人發瘋一樣,把麵前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她心裡很清楚,她這樣對著管家喊叫很容易留下把柄。
不過她實在顧不上了,她現在快要氣炸了。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
於海成來找她要那一千萬的支票。
她把紙筆往他麵前推過去。
“口說無憑,這次我需要你手寫個字據,說你拿了錢,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
於海成聽她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趙愛琴。
“愛琴,這……”
“你不用看她,你不寫,這支票我就不會給你。”
宋茜茜咬牙。
她簡直要恨死趙愛琴了。
第一次知道她其實不是宋家的親生女兒的時候,她當時是震驚。
是趙愛琴提醒了她,不能把這件事捅出去。
現在呢,趙愛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於海成帶到她麵前,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個野種。
於海成看著那張支票,長歎口氣,還是拿起筆寫了一份保證書,保證他以後絕不打擾宋茜茜的生活。
“給你,滾出我的生活!”宋茜茜把支票猛的扔在他身上,又滑落到地上。
於海成把支票從地上撿起來,折了折放進口袋裡。
突然嗤笑了一聲:“茜茜,你乾嘛對我這麼大惡意呢,我是你爸爸,血緣關係永遠變不了,咱們三個應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才對。”
他坐在陽光房的凳子上,語氣滿不在乎:“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的身世暴露,但是,我不說,你媽不說,誰會知道呢?就算讓人知道了我是你爸爸也沒什麼,陳家少爺說了,他對你很滿意……”
“滾!滾!”宋茜茜終於忍無可忍。
趙愛琴抬手拉住她:“茜茜,你乾什麼呢?怎麼能這麼說話,你爸爸他……”
宋茜茜猛的甩開她。
“都怪你!一出生,你就把我扔了不說,三年前,下了藥的酒讓謝景廷喝了,我說我去陪他一晚,你看不上他不讓我去,後來又讓我勾引他,我馬上就要實現願望嫁給謝景廷了……”
她指著於海成。
“你又把他帶回來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