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廷環視四周。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清晨,所有人都逼著他給一個解釋。
但是明明在場的人都知道內情。
他突然笑了笑,薄唇勾出嘲諷的痕跡。
原本還有心情解釋一下,但是既然人都到齊了,他突然有了陪她們演戲的興趣。
“奶奶,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他抬頭看向謝老太太,語氣平淡無波。
謝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臉上表情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
平靜但是陰沉。
“我怎麼回來了?我再不回來,你就要翻天了!”
謝景廷抿緊了唇。
這段時間,他確實沒消停,雖然謝老太太在療養院,大概率也一直在關注謝氏集團的動態。
“景堂,你先帶奶奶回家休息。”謝玉林試圖打圓場。
謝老太太冷哼一聲,掃了一眼謝玉林。
“休息,等掛在牆上,有的是時間休息。”
她收回目光,正好又看到藏在毯子下麵的宋茜茜,氣的血壓蹭一下上來了。
“去,林嫂,給她找件衣服穿上,大白天的,像什麼樣子!”
看著老太太逮著誰懟誰的樣子。
所有人都沒敢再說話,紛紛盯著暴風中心的謝景廷和宋茜茜。
“說呀,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啞巴了?”謝老太太拐棍杵在地上,用了墩了兩下。
宋茜茜低著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抿唇不開口。
謝景廷舌頭舔了舔齒間,“奶奶,我突然想到有點事沒處理,我先去處理一下。”
他抬腳要走。
宋茜茜心裡著急,一把拉住謝景廷:“景廷,你不能把我一個扔在這兒。”
她抬頭看著謝景廷,眼睛的欲望熊熊燃燒。
就像是燎原的火焰,不僅把自己燒著,也不想讓彆人活著出去。
他側頭看著宋茜茜,語氣低沉:“好,那你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趙愛琴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生怕宋茜茜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或者現在就耐不住性子對謝家人提要求。
現在場景看著是宋茜茜和謝景廷被捉奸在床。
但是謝景廷已經不是三年那個一無所有的謝景廷,宋茜茜也不是三年前清清白白的宋伊桃。
而且,現在謝景廷已經離婚了,宋茜茜也是單身。
兩個人兩情相悅,一切都好說。
但是謝景廷一句喝多了,明顯就是不想認,他不認,那宋茜茜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何況,兩人之前還一直不清不楚的拉扯了三年。
與其說是被捉奸在床,所以提要求
還不如說是謝景廷玩弄了“前小姨子”,但是不願意負責任,對謝家人來說更有衝擊力。
畢竟宋茜茜和宋伊桃的身份是板上釘釘改不了的事實,如果寫家鄉要息事寧人,就不能忽視今天發生的事情。
“茜茜,你昨天是不是跟景廷一起喝的酒啊?他之前可是你姐夫!”趙愛琴不等宋茜茜開口,就著急開口。
宋茜茜從趙愛琴的眼睛裡看出暗示的意思。
她搖搖頭,“媽,我沒喝酒,是景廷自己喝多了,我今天早晨來看他,擔心他所以就來到了書房裡”
宋茜茜一邊說,一邊觀察謝景廷的表情。
她不確定,謝景廷說的自己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也不確定,他不記得的部分到底是從哪兒開始的。
所以話說的緩慢,腦子也不同的在轉。
旁邊,謝景廷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他仍舊帶著宿醉剛醒的頹敗感,眼睫向下垂,看起來像是盯著地板發呆。
又像是在思考。
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看著謝景廷沒有什麼反應,宋茜茜終於放下半顆心。
“奶奶,我也知道,之前景廷是我的姐夫,所以,我跟他就一直現在,情況您也看到了,我我以後我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機會嫁人了”
說到這,宋茜茜眼淚不控製的落下來。
之前她被陳江河欺負,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已經在圈子裡小範圍的擴散開。
今天她之所以來找謝景廷,也是想試探他的態度,現在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已經不信任她了。
走到現在這樣“捉奸”的地步,已經是她死馬當活馬醫的最後掙紮了。
如果能借此再加上宋家的救命知情來威逼謝家人,嫁給謝景廷那是最好。
如果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她也要謝氏集團的股份。
所以,她當下也不提更多的要求,隻能這樣以退為進。
等著謝家人主動開口,主動給她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
對於剛才宋茜茜的話,謝景廷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一直在回憶昨天晚上的事。
鐘意的車把宋伊桃接走後不久,莊明就來了。
“謝總,差到了,那包白色藥粉是致幻藥和春藥的混合物,這東西就是陳江河慣用的東西,至於那個帶帽子的阿同,他這個人很變態,是陳江河非常信任的人。”
莊明說完,頓了頓:“那天,宋茜茜小姐,出門去的是海河酒店。”
海河酒店
那是陳家旗下的酒店,陳江河這段時間也一直在閔京。
他咬緊了後槽牙,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沉默幾秒,“去找陳江河。”
他聲音壓的很低,整個人的狀態好像是剛從暴風中心走出來。
帶著沉重的肅殺和陰鬱。
莊明沒有猶豫,立馬啟動車子到了海河酒店。
謝景廷上樓,卻沒有找到陳江河。
他直接來到車庫,恰好看到了陳江河的車,司機剛從車上走下來。
“陳江河呢?”他走過去問道。
司機神情明顯一愣:“不知道,不在這。”
“把車打開。”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司機,像是剛從地獄走出來的閻王。
司機不敢拒絕,打開車門。
裡麵空空如也,確實沒有陳江河的影子。
謝景廷舌頭頂了頂臉頰,心裡煩躁憤怒的情緒到了情緒定點。
他拿著棒球棍在手裡轉了兩圈,然後重重砸在車前玻璃上。
出現一個巨大的蜂窩狀裂痕。
“陳江河呢,在哪?!”他怒吼。
然後一棍又一棍的砸在車上。
司機在他麵前,捂著耳朵,腿不停的哆嗦,後來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有幾名保安聽到動靜來到車庫,謝景廷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就都又跑走了。
車被砸的稀巴爛。
他林在棒球棍,坐在車頭抽煙,用司機的手機給陳江河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