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都是她的痕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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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邱雨鬆還是鐘意。都提到了要她從宋茜茜下手。

宋茜茜最在乎什麼?

在乎錢,在乎彆人的眼光,在乎謝景廷……

宋伊桃盯著手中的水杯,裡麵的茶葉已經泡開了,在杯底越來越舒展,幾乎可以看見上麵的每一條紋絡。

再有三天就是養父的祭日,現在找宋茜茜的麻煩,可能會影響祭日的安排。

她還是希望能儘可能給養父體麵。

而且,她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現在陳江河隻是圈子裡做動作,凡事有陳家做後台護著。

還有宋茜茜,現在謝景廷雖然已經知道了三年前的真相。

但是,如果她真的讓宋茜茜承擔代價,他會怎麼做?

謝氏集團會不會承擔後果?

雖然鐘意說願意幫她,謝景堂也給她打過電話說一定會懲治凶手。

但是她並不想借助鐘意或者謝家的力量。

宋伊桃沉默盯著茶水。

怎麼才能從宋茜茜入手懲罰她的誣陷,而且既不能讓陳江河全身而退。

還要儘可能把牽扯麵降到最小。

為了最終的目的。

她可以再等等。

等陳江河和宋茜茜暴露更多。

然後一擊致命。

“伊桃。”看她發呆,鐘意突然開口打斷她的思緒:“你不用擔心,這件事,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宋伊桃恍然回神,才發現菜已經上齊了。

她笑了笑端起水杯喝水。

鐘意示意她吃菜,“春節後,史密斯會回來,實驗室也會正式運作。”

“嗯,太好了。”宋伊桃用筷子夾了一小捧米粒。

她早就想投入到實驗室的工作中,更何況,這是跟史密斯一起工作,世界最頂級的心臟外科專家。

如果不是最近這些事情,她可能早就已經去工作了。

鐘意看了一下那張放在桌麵上的光盤。

然後又看了一眼宋伊桃。

回國這段時間,他看著她不止一次深陷泥潭。

然後一點點靠自己爬出來。

他從一開始對她一開始淺淡的欣賞變成了控製不住的喜歡。

直到現在逐漸升起的占有欲。

如果宋伊桃真的被陳江河傷害了,那麼…

就算要跟陳家交惡,他也會幫她。

宋伊桃抬頭,視線猝不及防和鐘意相撞。

“伊桃,希望你可以在鐘氏集團的醫學實驗室有…不一樣的經曆。”

鐘意笑了笑。

溫潤深沉的聲音像是從海底翻湧而出。

帶著悶沉卻很有力量的感覺。

……

吃完飯,宋伊桃沒讓鐘意送,堅持打車回公寓。

現在陳江河在圈子裡自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法影影綽綽,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承認了他的行為。

他這麼做。

一定不會再對宋伊桃做什麼。

所以這段時間,她會是安全的。

鐘意禮貌把她送上出租車。

冬天的夜晚,氣溫驟降。

路上車流逐漸變少,出租車速度很快。

宋伊桃坐在後座,轉頭看向窗外。

霓虹燈連成跳躍的光影,光禿禿的樹木不停的往後退。

她抿緊了唇。

從得知陳江河說“宋小姐把另一位宋小姐當禮物送給她”開始,她就一直很焦慮。

折騰了一整天。

得到了一開始就預想到的結果。

她的心卻突然靜下來了。

這樣的平靜,不光跟這件事有關係。

也跟謝景廷有關係。

這三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竟然都跟三年前那筆錢有關。

她的心像是從冰水裡泡過。

凍的麻木了又拿出來裝回身體裡。

她不後悔給了謝景廷那筆錢,隻是為自己不值得。

不值得愛了謝景廷那麼多年,然後他竟然沒腦子的把傷害她的人當成“恩人”。

出租車經過一個草坪,有幾個年輕人在嘻嘻哈哈的堆雪人。

宋伊桃把窗戶降下半扇,冷風卷著冬天特有的枯草味道鑽進車裡。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姑娘,你是心情不好嗎?”

宋伊桃收回目光,她不想多說,淡淡嗯了一聲。

司機哈哈笑了兩聲:“哈哈,要我說,這人呢,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苦不開心呢?”

“謝氏集團,你知道吧?夠有錢吧,你看看最近那些糟心事!我有一個車友,前幾天接了個活……”

宋伊桃抬頭看向出租車司機。

司機完全沒認出來,仍舊興致勃勃的跟她說八卦。

“謝二公子那個情人,影後…宋…宋茜茜!坐著他的車去了一家酒店…嘖嘖,進去的時候好好的,出來你猜咋了?”

他搖了搖頭,表情意味不明。

“瘸了,那腿…我聽說,那酒店可不是什麼正經酒店,嘿,有錢人都過得不好,咱們普通人,得過且過唄。”

宋伊桃抿緊了唇。

腦子好像突然有一道電流經過。

“師傅,哪家酒店啊?”她問。

“就那個…海河!”司機仍舊喋喋不休:“那宋茜茜……”

後麵的話,宋伊桃已經聽不到了。

海河酒店。

那好像是陳家旗下的酒店。

宋茜茜去那裡見的是不是陳江河?

謝景廷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

……

城北彆墅。

莊明把謝景廷送下:“謝總,需要我……”

謝景廷半闔眸,聲音虛空無力:“把我明天的工作安排都推掉。”

他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身上的西裝鬆鬆垮垮。

整個人也從意氣風發變得暗淡無光。

進了門之後。

他環顧了一圈,然後徑直朝著酒櫃走過去。

隻有中間一排是酒,其他格子擺滿了書。

大部頭的醫學書。

這些都還是三年前,房子布置的時候放的。

宋伊桃覺得酒櫃空置不好看,於是把自己的醫學書擺進去,和幾瓶酒混在一起。

因為對酒裡下藥這件事的厭惡,他從來沒正眼看過這個酒櫃。

他低頭扯了扯唇,隨便抽出一瓶,倒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

一瓶又一瓶…

他坐在吧台上喝的昏天暗地,腦子裡卻不受控製的不斷回想宋伊桃在車裡說過的話。

“因為你…從沒在乎過我。”

從沒在乎過…

如果從沒在乎過…

他為什麼會對她“喜歡”謝景堂這麼耿耿於懷!

為什麼會對她沒有感情的逆來順受難以接受!

現在,知道了真相。

他又為什麼這麼難過,心臟簡直要抽過去一樣疼。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哢嚓!”

酒杯重重砸碎在地上,酒水灑了滿地。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拎著酒瓶從吧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出去。

他一邊喝酒,一邊晃蕩著著把彆墅裡的房門一一踢開。

他站在門口,看著裡麵的布置,卻不敢進。

裡麵都是宋伊桃的痕跡。

她那個燭台,買的桌布。

她種的花。

……

謝景廷抬腳剛要走上旋轉樓梯,看到樓梯拐角還有一個關著的房門。

他退回去,用力推開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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