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鐘意陪著史密斯教授從高級vp休息室走出來。
兩人一邊愉快的交談一邊從宋伊桃麵前走過去。
宋伊桃愣愣地盯著他們,腦子裡不停的重複一句話。
那是史密斯!
那是史密斯教授!
她轉身想跟上去,但是又怕打擾到他們。
但是,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在他們即將要出門之際,她咬咬唇快步追上去。
“drsth!”(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回頭。
宋伊桃努力壓抑內心深處激動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穩定。
“史密斯教授,您好,我是一名心外科的醫生,對您關於心血管移植技術的研究內容非常感興趣,請問是否能有機會跟您進行探討學習?”
宋伊桃一口氣說完了想說的話,說完才覺得有些冒昧。
她既不知道史密斯來這裡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接下來的行程。
就冒然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史密斯挑眉看了看她,然後轉頭看向鐘意。
眼神帶著深深疑惑。
宋伊桃臉騰的一下紅了,連耳尖都泛著淡粉色。
她想到可能會被拒絕,畢竟史密斯是世界級心臟醫學的專家。
但是更讓她難堪的是,在短短一個小時裡,她已經給鐘意帶去了兩次麻煩。
史密斯問鐘意:“是你的朋友嗎?”
鐘意瞥了宋伊桃一眼,毫無顏色的唇邊掠過一絲淺淡的笑:“是,我的朋友。”
宋伊桃抿了抿唇,倉皇的眼睛抖動,帶著興奮和複雜的怯意。
史密斯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宋伊桃:“ok,我最近會在閔京待幾天,過兩天會和鐘意一起吃飯,你可以一起。”
宋伊桃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然後衝著鐘意點頭致謝。
他今天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和黑色長褲,手臂上挽著一件深灰色羊絨料子的大衣,帶著歲月沉澱過的沉穩氣質。
鐘意目光從她的眉眼間劃過,極其淺淡的勾了勾唇。
宋伊桃目送他們離開,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她這一整天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但是,好像所有的低沉都是為了此刻的愉悅做鋪墊。
她竟然有機會能跟史密斯教授進行學術探討,而且就在這兩天。
她高興的在原地轉動了一圈,旗袍的裙擺在走動中旋出瀲灩的形狀,讓她冷清中多了幾分嬌氣。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注意薑時宜已經出來了。
“笑成這樣,看見誰了?”薑時宜問。
宋伊桃笑嗬嗬的沒說話。
薑時宜一邊走一邊打趣她:“難道是柳樹發新芽?還是枯木又逢春?喝了幾杯,醉成這樣?”
她們走出宴會廳,來到院子裡。
深冬的冷意迎麵撲來,天空藍的像是潑墨的水彩。
宋伊桃突然站定,難掩笑意。
“時宜,就在今天,就在剛才,我遇到了,將對我今後人生產生重要影響的男人。”
薑時宜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正要問是誰。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讓宋伊桃十分掃興的冷嗤。
“給你出錢買海洋之心的男人麼?”
謝景廷和和賀帆一起走過來。
宋伊桃情緒幾乎在瞬間落下去,“跟你有關係嗎?”
謝景廷在她麵前站定,從煙盒裡敲出一支煙鬆鬆咬在嘴裡,半掀眼皮。
“怎麼沒關係,你跟我可還沒離婚。”
他微微抬頭,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煙霧,轉瞬就消失在冬日的空氣中,隻留下薄薄的煙草氣。
“你費勁心思得到的海洋之心呢?”
又來了。
宋伊桃短暫皺眉,然後眉頭迅速舒展開:“送人了。”
謝景廷眯起眸子,目光居高臨下的審視宋伊桃。
她就算送給彆人,也不願意給宋茜茜。
他都已經主動跟她解釋了,算是他和宋伊桃一起送給宋茜茜的禮物。
她就這麼不把他當回事。
謝景廷壓著眉眼,語氣冷漠的質問。
“宋伊桃,你為什麼會對茜茜有這麼大的惡意?”
他把煙夾在指尖彈了彈煙灰。
語氣低沉隨意:“你享受了她二十年的人生,現在隻是把一些無所謂的東西讓給她而已。”
“謝景廷,你說這話,講不講理?”薑時宜到底是沒忍住。
“宋茜茜算個什麼東西,她乾的那些事我說出來都怕臟了我的嘴!就你把她當寶貝一樣護著。”
也許是前兩次的冒犯沒有看到謝景廷實際上的反應。
薑時宜行為言語上都更大膽放肆了一些。
謝景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卻緊緊的釘在宋伊桃身上。
眸光銳利中帶著狠勁。
“你誰啊,怎麼說話呢?”賀帆手指著薑時宜,替謝景廷出頭。
薑時宜不甘示弱:“我他媽是你姑奶奶!”
賀帆氣得上頭:“姑奶奶?是我上墳沒給你燒紙,讓你在這詐屍?!”
薑時宜還想回懟。
宋伊桃把她一把拉住:“時宜,彆說了,你去旁邊等等我。”
薑時宜還想說,在看到謝景廷陰鷙到極點的臉色後。
她乖乖噤聲,站到了一邊等著。
宋伊桃手插進大衣兜裡,抿了抿唇。
“謝景廷,海洋之心我確實送人了,你如果想要,想彆的辦法吧。”
此刻,謝景廷眸中毫無溫色。
“你是找了什麼了不得的靠山嗎,你朋友都敢一而再的罵我了。”
“時宜不是那個意思,她脾氣本來就急。”宋伊桃輕咬齒間,瑩潤的嘴唇顏色很淡。
謝景廷把半截煙扔在地上攆滅。
“我脾氣不好,耐心也有限,沒那麼多功夫陪你鬨。”
他說著,向前逼近宋伊桃。
淩冽的木質香氣混著煙草味縈繞在宋伊桃鼻翼之間。
“如果你是想試探我的底線,宋伊桃,三年之前你就應該知道,這樣的後果會很慘。”
他說完,帶著賀帆抬腳離開。
宋伊桃站在原地沒動,垂眸盯著地麵上的煙頭。
她不怕謝景廷。
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就因為三年前她去送了一杯水,就要被他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
她做的所有的事在謝景廷眼裡都是有目的,都在耍手段。
原來過去那麼多年,他不僅不愛她,也從沒有一刻信任過她。
儘管已經儘最大的努力屏蔽,但是在繳款處聽到的那些議論還是在一瞬間衝入她的腦海。
“爬床下藥的心機女,怪不得謝二公子不喜歡她…”
她眼睛逐漸氤氳起一層霧色。
卡宴車裡。
謝景廷想起宋伊桃快步追上鐘意的樣子。
臉上飄著紅暈,耳尖透著淡粉色的光。
他記得,以前宋伊桃也是用這樣的表情看他的。
現在,除了冷漠就是厭惡。
想到這,他十分不爽地把領帶一把扯下來,又胡亂扯開兩個襯衣扣子。
手機突然嗡嗡作響。
來電顯示【趙愛琴】。
他手指摁在拒接鍵上,短暫的猶豫後,滑到了接聽鍵上。
“景廷,你幫幫青山!”趙愛琴快要哭出來:“那個於陽說沒有商量的餘地,要讓青山去坐牢。”
謝景廷向後倚靠在座椅上,手指一下下輕敲車窗棱。
“所以,就算是於陽騷擾了茜茜,你還是想讓我把謝氏集團的項目給他?”
趙愛琴完全聽不進去。
“給他給他,都給他。青山不能坐牢啊!”
謝景廷輕哂了一聲。
“丈母娘,你這話說的,好像謝氏集團是宋家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