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處長抬愛了!”
楚弦笑了笑,聲音平和但態度卻不容置疑地拒絕了,“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李處長手下到處都是精兵強將,怎麼會需要我這麼個愣頭青!”
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吐槽開了。
“到你
早在之前和蘇辰東交談的時候,楚弦就已經對辦公廳下轄綜合八個處室的處級乾部有了一定的了解。
綜合三、四、七、八處的頭頭,幾乎都是漢大幫的成員。
要想在綜合處混出頭,就得先避免掉入這4個綜合處室的坑裡麵!
因為楚弦是自帶標簽的,他是蘇辰東準女婿的傳聞已經傳開了,而蘇辰東是漢大幫的勁敵!
楚弦如果掉入漢大幫的手裡,那絕對是羊入虎口的!
李雲飛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韓君臨直接打斷。
“去去去,人家剛開,你就想釜底抽薪地挖人啊!老李,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韓君臨佯裝生氣,李雲飛隻好賠著笑臉:“哎呀,開個玩笑嘛,怎麼還急眼了呢!”
去辦公廳各個處室轉了一圈之後,得知秘書長薛偉開會回來,韓君臨便又帶著楚弦來到了薛偉的辦公室。
因為省政府秘書長是整個省政府的大管家,辦公廳也是在他的掌管之下。
有的省政府秘書長還兼著辦公廳主任的職位。
不來見薛偉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的。
“秘書長,這是我們綜合一處新來的選調生楚弦,我帶他來聽聽你的教誨!”
韓君臨麵對薛偉的時候,態度恭敬且拘謹,再也沒有了之前在李雲飛麵前的那種灑脫和自如。
這就是職級和地位帶來的壓力。
楚弦感覺,薛偉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冷淡,隨便說了幾句空話套話就不再搭理了。
韓君臨也猜到了原因,連忙領著楚弦離開了。
楚弦在離開後,也在腦海裡回憶薛偉上一輩子的仕途軌跡。
薛偉上一輩子最後上了副省級,擔任了漢東省的副省長,但卻止步於此,直到落馬前都沒能入常
琇書網。
總的來說,楚弦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
看著楚弦臉色凝重,韓君臨還以為楚弦是被薛偉的態度所影響到了,連忙安慰道:“你也彆悶悶不樂的,薛秘書長對下屬都是很嚴厲的,也不是針對你!”
“我沒有為剛剛的事情而感到鬱悶!”
楚弦笑了笑,“處長放心吧,我的心裡承受能力沒有那麼脆弱的!”
“那就好!”
韓君臨點點頭,“從我了解到的,一些與你有關的事跡來看,你應該也不是那麼軟弱的性格!”
聽了韓君臨這話,楚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真如沈玉溪所說的那樣,自己在整個辦公廳的知名度還真有點高。
從辦公廳的各個部門認門回來,韓君臨直接叫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過來。
大叔呈現出中年發福的標準特征,碩大的啤酒肚,以及光禿禿得仿佛一顆鹵蛋的頭顱……
“他叫吳大誌,是我們綜合一處的副處長,也是整個辦公廳有名的筆杆子,很多省部級領導的材料都是由他經手的,楚弦你好好跟他學,爭取儘快融入綜合一處的工作氛圍……“
“我明白了,處長。”
楚弦點點頭,直接向吳大誌伸出右手:“吳處長,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前世楚弦沒見過韓君臨,因為他進入綜合一處的時候,韓君臨已經調走了。
但這個老吳他也是認識的,在綜合一處工作多年,文字能力很強,但由於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加上沒有政治資源,所以位置數十年如一日,基本沒有動過。
前世,楚弦進入體製內的時候,老吳就是副處長了,後來楚弦都當上副處長了,老吳才勉強扶正,成為綜合一處的處長。
而之前和老吳一樣是副處長的,比如李雲飛,早就升為省政府秘書長,成為正廳級乾部了!
“不用客氣,如果你的稿子達不到我的要求,我不會跟你客氣!”
吳大誌淺淺地和楚弦握了一下手,然後就直接將楚弦叫到會議室,給他培訓一些關於公文寫作的要點和注意事項。
給人一種注重工作時效和雷厲風行的深刻印象。
“我知道你是漢東大學中文係畢業的,文采肯定是有的!但你要明白的一點是,公文寫作和文學創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領域。公文寫作不要求堆砌詞藻,文采飛揚!而要求用詞準確,精煉!”
“而且公文寫作都是有規範格式的,不允許任意發揮,這個你在培訓後可以去資料室去找,查看各種範文的格式!”
其實這些培訓對重生歸來的楚弦來說,簡直就是老生常談。
前世他做到了綜合一處副處長的位置,雖然有李雲飛的提攜,自身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此刻吳大誌認真地給他培訓,他也隻能強打精神仔細傾聽。
足足培訓了一個小時之後,吳大誌問楚弦:“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你把我今天所講的內容好好消化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問我……”
吳大誌永遠是一副風風火火,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你剛來,我就不難為你了!但等你適應幾天後,我就要考察你的文字能力到底怎麼樣?彆以為你是漢東大學中文係畢業的,就可以勝任綜合一處的文字工作!說實話,我不看學曆,我隻看能力!去年進來的一個,是京城大學中文係畢業的,進來快一年了,寫的稿子感覺還是花裡胡哨的,說實話,我和韓處長在考慮是否讓他轉正!”琇書蛧
“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學習!”
楚弦態度恭敬地道。
他當然知道老吳所說的是誰。
那哥們叫宋仁投,畢業於國內頂尖學府京城大學中文係,才華橫豎都溢。
但寫出來的稿子卻總是不能讓人滿意,但他從未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覺得領導們有眼無珠,無法達到自己的思想高度。
最後,這哥們還似乎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認為領導們嫉妒他的才華,刻意打壓他,多有離經叛道之舉。
最後在試用期到期的時候,成為了唯一一個沒能轉正的選調生,到手的編製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