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百米,路邊立著一塊宣傳牌,陸澤宇一看恍然明白了,原來城關區要搞基礎建設,這裡被設計為一條陸路運輸便道的集中地。
這也難怪幾個村都搬走了,一個相當於江城市副貨物集散中心的地方的確得一塊巨大的土地。
這裡土地便宜,又靠近交通網,自然是最適合的地方。
他開著車進了山,才走了三四裡,前麵山路上出現了一塊紅色牌子,借著車燈一看,竟然是前方維修公路,讓進山的車輛繞行的提示牌。
陸澤宇仔細一看,這不對勁啊。
前麵哪有修路的痕跡?
而且這條路是他讀碩士的時候才修的,質量在那擺著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大規模維修?
陸澤宇當時提了個心眼沒下車,把遠光燈打開,緩緩倒車往旁邊的草叢裡一閃,隻見兩條黑影飛快向他撲來。
劫道的?
不是!
兩個渾身帶著血的壯漢,一個揮舞著一把斧頭,一個竟然拿著一把土銃!
他們飛快靠近,拿著土銃的那個已經在瞄準了。
陸澤宇不及想那麼多,一腳油門,趙青給他的越野車發出一聲怒吼,車子不退反進直接撞了過去。
裝滿了東西的越野車足足有兩噸,當場撞翻了那個拿著火銃的,隻聽一聲沉悶至極的槍聲,緊接著山路上陡然亮起幾道燈光。
那個拿著斧頭的一看,大叫一聲撒腿就要往樹林裡跑。
“他媽的,這是正好遇上了殺人犯,這能讓他們跑了?”陸澤宇大怒,從副駕駛座下抽出一根棍子,推開門就跳了下去。
山上有人怒吼:“腦子進水了?呆在車裡不要下來!”
陸澤宇充耳不聞,照著被撞斷雙腿的家夥腦袋狠狠一棍子,先把這小子打暈,然後將火銃踢到下水溝裡。
再然後,他發揮出老太太教他的放羊的神技。
一根短棍呼嘯著飛出三十多米,不偏不倚正砸在試圖逃跑的那犯罪分子後腦。
陸澤宇衝過去一招足球射門的狠踢!
那犯罪分子噶的一聲徹底昏死過去。
陸澤宇沒拖動這家夥,等了十來分鐘,山上才衝下來一輛警車幾輛摩托警車。
車燈下,陸澤宇定睛一看,頭一輛車上跳下來一個足足有一米八、體重不下八十公斤二十來歲的女警。
她留著長發但紮了起來,一張鵝蛋臉漂亮的不亞於當紅女星。
而且,陸澤宇判斷她體重可不是看外表,她跳下摩托車的一瞬間摩托車居然猛然往上彈跳了一下。
“你乾什麼的?魯莽無腦,是不是找死?”女警厲聲嗬斥。
“哎我說,你們一遍宣傳全民打擊犯罪,以免又不允許黨員乾部抓罪犯,你們怎麼搞的?”陸澤宇不悅。
女警惱火,過去一看被撞斷腿還被打暈的那個犯罪分子,幾個同伴也拖過來另一個。
“這小子下手太狠了,差點把脖子給踢斷。”一個年長一些的便衣警察歎道。
女警怒道:“胡鬨,把他也控製起來!”
這時有人認出了他:“彆,這是所長的大外甥小陸,思源村的人。”
“喲,牛叔,大半夜不回家,你家搓板又要換新的了?”陸澤宇一看也樂了。
一個黑臉警察從警車上跳下來,踹了一腳笑罵道:“小兔崽子,老子當年還幫你們打群架,你就這麼對待我們的?”
女警仔細看了看陸澤宇,陸澤宇連忙跟黑臉警察使勁抱了一下。
黑臉警察道:“小杜,小陸現在也是領導乾部,幫著我們抓殺人犯就算沒功勞那也是見義勇為,你可彆胡鬨啊。”
“哼!”女警小杜撇撇嘴,蹲下開始拍照。
……
這麼一說陸澤宇也沒法和這個小杜計較了,他聽舅舅說……
不是你等會!
陸澤宇腦子裡驀然轟的一下,這時候完全串聯起來了。
半天前高建國還說他外甥女呢,當時他沒想到,現在一看到這個小杜,這不就全對上了嗎?
高老的外孫女,兩位烈士的女兒,高建國的外甥女兒。
加上高建國今天的奇怪的表現,陸澤宇哪還不懂他們的意思啊。
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相見,還鬨出了這麼點小矛盾來了。
很快,派出所的同誌檢查完,那兩個家夥也醒來了,他們不是本地人。
“外地的,這個王八蛋因為跟彆人的老婆偷情被人家發現,就殺了對方,正好遇到被當地警方查出私藏土銃的犯罪分子王某,兩人相約逃竄,今天中午逃到我們江城市,被派出所巡邏的民警發現,這兩個狗東西殘忍地打傷了我們的同誌,現在全市在找他們。”
黑臉警察說完,多少有點欲言又止。
小杜哼的一聲說:“被打傷的同誌還在搶救,這都快十二個小時了。”
陸澤宇會意,拉著他走到一邊說:“這件事就不要提我了,這麼多人辛辛苦苦,而且殉職的同誌連命都搭上了,少一個立功的,烈士家屬就能多拿到點獎金。”
撫恤金是撫恤金,獎金是獎金。
黑臉警察使勁拍了他幾下子。
“彆鬨,我真心覺著拚了命的同誌就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何況組織對我已經好到天上去了,再不知足那就不是人。”陸澤宇歎道。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小杜狐疑走過來喝道。
黑臉警察曖昧笑笑,立馬跑到一邊打電話彙報去了。
小杜惱怒。
“高市長的外甥女,我舅舅都不知道吧?”陸澤宇笑道。
小杜急了,立馬威脅道:“不許告訴彆人,要不然,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活脫脫一個女暴龍!
陸澤宇敬佩她的父母,就寬慰說:“跟你開個玩笑,烈士的女兒怎麼會是靠著家裡耀武揚威的人呢,放心吧。”
小杜這才滿意,想想道:“我叫杜紅卿,你呢?”
陸澤宇一說,杜紅卿立馬恍然,頗有些羞赧,理了一下亂發連忙側過身,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