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村村委會給白水村村委會發了一道公函,天知道他們哪裡資格發公函,反正按照禹王村村兩委的意思,隻要白水村不聽話,禹王村就派人攔路不允許白水村的杏子通過公路運輸送出去。
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給禹王村撐腰。
“還有一個村,”白躍進說,“他們是村裡的杏子去南邊上高速最近的道路上的一個點,人家已經設卡攔截白水村的車子了,敢有人從他們那出去,一群老頭老太就來攔路,還有人躺在路中間以死相逼。”
陸澤宇可不慣這種毛病,當即要求派出所派人抓了在路上攔截車輛打人的老頭老太。
同時讓鎮紀委直接帶走禹王村村主任和村支書,鎮紀委可掌握著這個村在經濟上出了不少次問題的證據呢。
這一動手,立馬有幾十個村民,尤其攔路打人的那個村,竟然搞直播,村裡出動了幾十個人來圍堵鎮政府。
陸澤宇依舊毫不手軟,來一個抓一個,同時要求鎮綜合辦以鎮黨委的名義,給那些被抓進去的老頭老太在外地的兒女打電話。
“如果電話打不通,直接找他們單位,以鎮黨委鎮政府和派出所的名義給他們發公函。黨和人民的天下,絕不允許流氓無賴阻攔發展,隻要有人以犯罪的形式阻撓發展,無論是黨員乾部還是村民群眾,全部抓,一個不要放過,出了事我負責。”陸澤宇下令。
搞直播?
你不看你搞的直播都是什麼人在看?
可他這一強硬粗暴地抓人,區委區政府立馬被動極了。
就連市政法委辦公室也打來電話警告區裡:“青陽鎮現在鬨的過分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非要跟群眾對著乾?”
李少陽隻好親自給陸澤宇打電話,陸澤宇強硬回複道:“李書記,青陽鎮的問題已經不是可以坐下來談的事情了,在某些領導從中扇陰風點鬼火的支持下,一批明知道是在犯罪還敢衝出來試圖綁架鎮政府阻攔彆的村開發的人,不抓根本解決不了事情。”
李少陽就讓他先不要管。
你繞過去不行嗎?
“公路被他們非法設卡甚至找來挖掘機破壞了,我們怎麼繞過去?這些人完全是慣的毛病,違法犯罪的行為不打擊,那就是鼓勵他們用違法犯罪的方法索取好處,區裡有錢可以給他們,但我們不會下發。”陸澤宇怒道。
李少陽怒問:“你搞出大問題誰負責?”
“怎麼出問題?一群人拿著刀子棍子在網上還敢搞直播來鎮政府打砸搶,還想再派出所劫持被抓捕的嫌疑人甚至犯罪分子出去,這種行為不抓人,難道還要跟他們坐下來談?”陸澤宇道,“屁大點直播間,看得人不超過兩位數,我不明白上級到底怕什麼。”
李少陽一怒之下威脅要撤銷他的職務。
“我不在乎是不是當這個副書記,問題在於青陽鎮的問題明明是公開化處理的,我們也在直播這些人的犯罪行為,跟社會上通報問題的嚴重性跟危害性,為什麼上麵就看到這些人犯罪,不看到我們在製止犯罪?”陸澤宇完全想不明白。
全鎮鬨事的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個人,抓了一批敢打砸搶的其他人全消停了。
這時候就應該發動群眾,集中炮火先解決找事兒的犯罪的,然後順藤摸瓜解決在背後串聯搞事情的,這是多好的全麵解決問題的機會。
結果就因為這麼點雜音,就因為有人告狀,上級就慌了,慌什麼?
陸澤宇是法律專業高材生,他太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了。
這不,鎮綜合辦開了個直播,跟一些政務直播一樣,進來一看不過是一群法盲在嚴重犯罪,直播間連留下看熱鬨的人都沒有。
大家都那麼忙,誰閒著沒事專門盯著你啊。
再說了,鎮政府一邊直播同時還在錄製,錄製的視頻很快就會上傳到全市法治平台,就算有心人試圖帶節奏,依法辦理不就完了嗎?
李少陽這才知道,原來人家是把什麼都安排好才動手。
這是完全依照法律解決犯罪分子的行動,根本不是有些人說的那樣。
於是,李少陽跟市裡彙報,市裡也通過直播鏡頭發現了不對勁。
被抓起來的那些人,他們怎麼還能跟外界聯係?
陸澤宇就是要讓他們跟外界聯係,隻有讓他們聯係的多了他們才會在通訊軟件商留下證據。
一天之後,就青陽鎮這點情況連一點波浪都沒引起。
關鍵是鎮政府在政務平台發布的通報裡,每一步行動的法律依據和犯罪分子的行為都有憑有據通報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
同時,鎮黨委提交給區委和市政法委的視頻和越來越多的證據,無不證明這就是一起在法盲的組織下,一群法盲在嚴重妨礙彆的村的廣大群眾的合法利益。
這的確是犯罪行為,鎮黨委下令抓人那也是在解決犯罪行為製止犯罪分子對普通群眾的傷害。
再看看有些村民開著挖掘機,竟然把公路都給挖斷了,這要不在鎮子裡解決,難不成市局大張旗鼓去抓人?
甚至陸澤宇解決問題的每一步,人家都拿的出法律依據來進行解釋。
這還怎麼給陸澤宇按上粗暴對待群眾工作的罪名?
“學過法懂法的乾部不好惹!”張繼來急匆匆趕到市局,本來打算親自坐鎮指揮平息事端的,結果看完處理結果和每一步的詳細彙報,他也火了,先很不滿地跟相關領導說了這麼一句。
市政法委相關領導,和市局相關領導不是很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有個副局長說:“拋開事實不談,這種粗暴對待群眾的態度就是個大問題,這個乾部太年輕根本不懂基層的工作,他這是在激化矛盾。”
“那我可以說你是在包庇犯罪分子嗎?”高建國冷冷道。
副局長道:“我沒彆的意思,我是農村出身,我知道農村,也了解農村人,大家不是不講理,但如果要麵對這種乾部,我們農民是沒法忍受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張繼來對他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