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山縣在魏成忠的帶領下,開始了艱難的賑災行動。
為了便於管理和災後重建,江沁語拿出來的帳篷被分到了各個受災的村鎮。
她繼續留在縣衙,根據現在的最新情況,加班加點的重新規劃勇山縣的水利工程和一些防禦設施。
不過因為陸言錚回來了,劉書吏幾個再不敢跟她一起工作,江沁語隻好讓他們將相關的資料送到她住的小院。
陸言錚是男子,不方便住在後院,但他除了一開始回去看過陸老頭和陳氏外,就都住在縣衙的前院,每天都跟江沁語一起吃飯。
這天李村長趕著騾子車找來,陸言錚不在,江沁語讓金鎖將他帶到了她住的院子。
“村長叔,你怎麼有空過來?”江沁語先開口問。
定水村雖然沒有受災,但在魏成忠的請求下,整個定水村都在為接下來勇山縣的種植大業而努力,李村長必定會非常忙碌。
李村長笑嗬嗬的道:“你家院子裡種的菜長好啦,原本是你爹要給你送來的,但他地裡實在走不開,就讓我幫忙捎來了。”
“菜?”江沁語往他身後看去,頓時嘴角一抽。
好嘛,滿滿兩大框的新鮮蔬菜,上麵還沾著露水,一看就是今早才摘下來的。
李村長撓了下頭,“你家的隻帶了一筐,剩下的還在地裡,你娘說留著給書凡和盼兒吃,這一茬先給你送這些來;其他的是村裡大夥兒的心意,他們都讓我勸你,在縣衙也彆隻顧著做事,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江沁語莞爾,“村長叔幫我多謝大夥兒的關心了,我在這裡一切都好。”
“好啥呢?我瞧著你都清瘦了不少,”李村長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不過我這次也拿了一些肉過來,你讓這裡的人好好弄給你吃,咱得補補。”
江沁語真是哭笑不得,“村長叔,縣令大人和夫人對我真的很好,沒有餓著我。”
李村長撇了下嘴,滿臉的不樂意。
這才多久沒見啊,他大侄女的臉都變尖了,整個人的氣色看著就不好,要是在他們村裡,指定不能讓人累成這樣。
江沁語要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都會替魏成忠鳴冤。
這些天魏成忠和陸言錚都是忙得腳不沾地,她還能留在縣衙做規劃畫圖紙,可他們兩個那是實打實的要奔波在各個施工地之間,親自監工。
其中包括喬家村和紅崖村的重建項目,還有好幾處瓊河河段的河道治理項目。
除此之外,整個縣城這次都受到了嚴重打擊,百姓們人心惶惶,縣令夫人整日裡召集縣裡鄉紳富豪的夫人商量開粥棚賑災。
可要想讓人拿銀子出來,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那些夫人雖然會因為縣令的麵子來赴宴,可好些人都不敢輕易答應,魏夫人為此很是殫精竭慮,甚至親自代表縣衙去城外的粥棚賑災做表率。
“反正大侄女你在這裡也彆委屈自己,想吃啥他們沒有的,你就給家裡送個信,我們給你送來。”李村長豪氣道,說完才補了一句,“還有阿錚,你有時間也照顧他些。”
聽他提起陸言錚,江沁語也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幾天她還真沒怎麼注意他,頓時就有點心虛,乾巴巴的回道:“我會的,村長叔放心。”
李村長又道:“村裡的事你們都不用擔心,有我們呢,之前大雨,因為有你讓我們做的準備,咱村幾乎沒有損失,老孟家後麵雖然有泥石落下來,但都被攔住了……”
他將村裡的情況詳細說了,江沁語過了一會兒才問,“我爹娘和書凡盼兒都還好嗎?”
“他們好著呢,特彆是兩個小家夥,書凡不愧是秀才公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聰明得很,前天還給他蔣太爺指出了一個錯誤,讓咱們乾活更快呢!”李村長豎了個大拇指。
江沁語微愣,而後詳細問了是什麼事,聽完李村長的話,她直接放棄了,聽不懂。
不過書凡能得到村裡人的喜歡,自然是好事,她雖然不在孩子身邊,該獎勵的也要獎勵。
於是,江沁語看似從袖袋,實則是從係統裡拿出了兩個盒子遞給李村長,“還請村長叔拿回去給書凡和盼兒,轉告他們,我很快就會回去了。”
熬了這麼幾天,圖紙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魏成忠他們去實施了。
“成!”李村長爽快道。
江沁語留他吃午飯,但李村長說什麼都要趕回去。
“村裡現在十頭騾子已經不怎麼夠用了,我今天又趕走了一頭,得趕緊回去把今天的量做完。”李村長擺擺手道。
如今雨水已經將土地澆透,他們得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把土全都翻出來,還得順手再將縣令大人劃給他們的荒地開墾一批。
江沁語聞言就沒多留他,親自將他送了出去。
金鎖羨慕的對江沁語道:“夫人村子裡的人對您可真好。”
一筐菜不算什麼,可村裡人的心意卻是錢財買不來的。
“是挺好的。”江沁語彎了彎唇角,心裡已經在琢磨之前從係統裡都買到了什麼東西,有哪些可以給定水村用上了。
商場的三層還沒開,但上次收集蘑菇的隨機任務獎勵的是可以無限製在商城購物。
江沁語礙於積分太少,隻能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乾瞪眼。
這幾日的確太過辛苦了些,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規劃要如何將自己手裡的商品賣出更多的事。
因為有補貨功能,所以江沁語不愁沒東西賣,但她的積分本錢太少,實在是限製太大了。
唉,等回去村裡再看看怎麼做吧,總要想辦法賺取係統積分才行。
……
當天夜裡,江沁語都睡下了,可冥冥中感覺有人靠近,她立刻警醒過來,不動聲色的側頭,虛著眼往屋裡看。
“彆怕,是我。”
陸言錚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江沁語放下心來,很快就疑惑的小聲問,“你怎麼不走正門?”
“七殿下來了,他想見你。”陸言錚沉聲道。
隻一句話,江沁語就明白了。
蕭瑞明麵上可是被皇帝關在天牢裡的人,自然不能隨便出現在彆人的視線中。
“他為什麼要見我?”江沁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