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澤到公寓很久都沒見盛知許回家,他正在心煩,本來做了一大桌子菜,結果沒等到盛知許回來。
桌上的飯菜放回微波爐熱了一次又一次,他一個人坐在餐桌邊,眼神好像一個乾枯的樹木,癡癡地望著前方。
盛知許屏蔽了他的微信朋友圈,雖然沒有拉黑他,但是一直已讀不回。
三天前的消息都沒回複過,這三天他每天都能發無數條消息。
意澤實在坐不住了,又趴在門上看樓道裡的情況。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他轉過身邁了一大步回到茶幾旁,以為是盛知許打來了電話,興衝衝地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柳煙。
他剛剛揚起來的眼尾瞬間垂了下去,指頭無情地劃過紅色按鈕,鈴聲瞬間消失,一切歸於平靜?
要不是因為柳煙,他怎麼可能辜負盛知許?盛知許才是救他的人。
柳煙一定是張雪派來的,享受了盛知許的成果,當時他醒過來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又偽造了假證據說柳煙給他輸血……
他從前覺得自己愧對柳煙,完全是因為他以為柳煙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下一秒,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柳律師:[意澤,你還是看看吧!]
柳律師:[知許可能隻是氣你而已,但是娛樂圈的明星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意澤本來隻是想把那條消息刪除,結果不小心點開了信息,手機跳轉到了聊天界麵,那個視頻映在他的眼裡。
視頻隻有短短的幾秒鐘,但盛知許的背影再熟悉不過,她肩膀上還有一個男人的胳膊!
對麵還站著黎昕!
意澤眼底瞬間染上一層寒意。
黎昕玩的這麼花嗎?他追求盛知許還讓彆的男人摟盛知許的肩膀!
意澤眼睛眯了起來,抓起衣架上的衣服打算出去。
他必須現在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把盛知許帶回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有動靜,他趴在貓眼上一看,原來是盛知許回來了。
意澤打開門,倚靠在門框上,佯裝無所謂的樣子,雙臂環抱在胸前,“盛知許,這麼晚才回來,你就不怕路上遇到歹徒嗎?”
盛知許掏了掏耳朵,她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這麼冷的天氣,哪來的蚊子啊?”
“盛知許,你離婚後和誰在一起我不管,但現在我們還沒離婚。”意澤站直了身子,眼神似刀槍一樣劃過盛知許的背。
盛知許回頭瞥了他一眼,“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合同上到底是怎麼寫的來著?是不是某些人說他會好聲好氣的說呀?這算是好聲好氣嗎?”
“盛知許,你為了氣我,就這樣作踐你自己嗎?”意澤站在盛知許身後,他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盛知許。
盛知許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刹那間凝固了,她抬起胳膊頭發撩在耳後,“作踐?”
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叫作賤自己?
“我原來以為你和周唯君在一起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們原本就談戀愛,你想和他在一起,好,我放你走。你怎麼能和娛樂圈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牽扯在一起?你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嗎?”意澤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盛知許抬起頭來笑了一聲,“他們是什麼人啊?是不是你覺得所有娛樂圈的人都是那種汙濁不堪,用金錢和名譽,還有色情去玷汙彆人的人?”
雖然娛樂圈很亂,但是不至於有這麼亂,再說怎麼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就因為這群人裡麵有壞人,所以就要連他們之中的普通人和好人也要否定嗎?
“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有很大格局的人,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小題大做還以偏概全。”盛知許用餘光睨了意澤一眼,轉過身繼續輸入密碼。
意澤抓住盛知許的肩膀,眸光銳利,“盛知許,你竟然為了那樣的人去貶低我。”
“剛剛你不也在貶低我嗎?那你是為了誰呢?為了柳煙?”盛知許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琉璃般的眼睛,眼底浮現出一抹恨意。
意澤斜睨著盛知許,“盛知許,這是兩碼事。你知道那些男人是什麼人嗎?黎昕,他明明在追你,居然還讓你和其他男人一起有肢體接觸,你覺得他是什麼好人嗎?”
“他是不是好人不需要你管吧!”盛知許打開了房間門,“鬆開。”
意澤眉頭一壓,眼神霎時嚴肅起來,“盛知許,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奶奶給你的工資你不要,你非要選擇走上這樣一條道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誤入歧途。”
“我說放開我,要麼我們就繼續起訴離婚。”盛知許吼了一聲,樓道裡回聲嘹亮。
意澤鬆開了手。
“啪——”
盛知許關上了門。
“蝸糙!神經病吧!”盛知許一進門就口吐芬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意澤竟然敢說她作踐自己?知道什麼叫做作賤嗎?這種話他也說的出口。
點開外賣軟件飛快劃過常買的店鋪,她打算給自己買個小蛋糕和炸串換一換心情。
化悲痛為食欲,何嘗不是一種辦法?
訂單剛剛結束付款,手機屏幕上麵突然飄來了彈窗消息。
[新晉流量男明星被拍到與知名闊少妻子吃飯,二人勾肩搭背動作親昵!]
盛知許鬼使神差點開了那條消息。
上邊的圖片竟然就是剛剛她和陳樣還有黎昕在酒店一層的時候。
從這個角度看,應該是側麵拍攝,她的側臉很清晰,陳樣的臉更清晰。
下麵的網友眾說紛紜,當然,大部分都是在罵她。
[這不是二少那個糟糠之妻嗎?連我們家哥哥都勾搭上了!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呀?]
[但是盛知許真的很好看啊,這一身好溫柔啊!]
[能不能彆這麼沒有邊界感,怪不得二少不想搭理她,那就是一個綠茶!]
盛知許兩根指頭放大的那張照片,仔細端詳照片上陳樣絕美的側顏,“嘖嘖,男明星果然帥多了。”
盛知許吃完夜宵睡了一覺,沒有鬨鐘響,似乎睡眠質量都提高了不少。
第二天上午十點,接到了第一個電話。
“迷路在雲端,才懂什麼是缺憾……”
盛知許放下手裡的薯片,“喂,意莓。”
“二嫂,不好了,聽說奶奶病了,又去醫院了。”意莓在電話裡的聲音焦急又小聲,好像在躲著什麼人。
盛知許頭頂突然傳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奶奶又病了?該不會是癌症發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