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剛剛還在猶豫,等她看到意澤那張從未見過的誠懇的臉,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盛知許翹起二郎腿,剛剛和葉純說話的時候她非常客氣,很有禮貌,現在她壓根懶得搭理意澤,“能不能先敲門啊?這麼大個律師,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想親自告訴你。”意澤一隻手插進褲兜裡,徑直走過來拉開盛知許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盛知許覺得心煩,她轉了個方向,“你到底在門外偷聽了多久,還知道我問了什麼問題。”
“我查到了一件事,想來和你核對一下,不小心撞到你們正好探討到了這個問題。”意澤心虛地清了清嗓子。
盛知許睫毛顫了顫,語氣冷冽,“核對,你一般都是通知或者命令。”
“當年你在雲州醫院輸血的時候,是不是暈倒了?”意澤已經迫不及待想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盛知許滿不在意地應了一聲,語氣和態度都好像在回答一個很隨便的小事,“嗯。”
“其實你才是那個給我輸血的人。”意澤卻已經十分動容,他抓著盛知許的手,嗓音沙啞,“盛知許,對不起,我才知道這件事的原委。”
盛知許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這件事不重要,你還是先告訴我答案吧!”
意澤又抓住了盛知許的胳膊,狹長的眼睛被濃密的眼睫毛籠罩,依稀可見其中的紅色血絲,“這件事怎麼不重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
盛知許冷冰冰地打斷了意澤,“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的回報。”
為什麼這些糾纏偏偏是在她決定離婚的時候才產生的?如果早知道這些事情,也許他們的婚姻就不會走向這種地步。
但,這應該就是天意吧!
“可我覺得我始終都沒有愛錯人,我想要彌補的一直都是那個給我輸血的人。”意澤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盛知許扯起嘴角,眼尾那種冷嘲熱諷的光灑了出來,“現在這個時候還扯什麼愛不愛?你最愛的是你的工作,清醒點吧!”
她起身提著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閒著沒事乾,還不如多給奶奶打個電話陪陪她,我先走了。”
意澤一步擋在她麵前,他墨瞳神情堅毅,“答案就是,我有100%的信心可以追回你。”
盛知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也沒有波瀾起伏,拉開門走了。
張秘書正好過來找意澤,看到盛知許從他眼前經過,他停下了腳步又追了上去,“嫂子,有些事……”
盛知許轉過身,“你不用叫我嫂子,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嫂子了。”
“夫人,其實意總這一次是真的知道錯了,那天在國外,你出事的時候他特彆緊張,他也害怕對方拿著武器,所以第一時間把他的客戶撇下了,動用大量人脈給自己和你換來一個防身的東西。”張秘書壓低聲音擔心其他人聽到。
今天這個忙,他必須得幫,本來意澤在盛知許麵前就沒有什麼好形象,難得有這麼一次,一定要加深印象。
盛知許悶哼一聲,“他是我的老公,這不是他應該做的嗎?”
“但是意律在推辭了很多很多案子,甚至圈子裡邊有很多人都在說他不想乾這一行了,夫人,我知道你不是心狠的人,你知道名聲和信譽在我們這一行有多重要。”張秘書還是很堅持他的想法。
盛知許眉心擰緊,她質問張秘書,“難道在你的家人麵前就不重要嗎?為了維護和客戶之間的關係,所以拋棄家人於不顧,總想著之後也有時間去彌補家人,真的有嗎?”
“張秘書,雖然你現在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成為了一個丈夫,就一定要負起自己作為丈夫的責任,不要像意澤一樣,如果心思隻放在事業上,那家庭一定會失衡。”盛知許拍了拍張秘書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種高冷不可近人的氣勢由內到外的散發出來,員工經過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跟她說話。
意澤出來了,他站在門口遠遠望著盛知許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張秘書撓了撓頭,“嫂子的心真的比以前狠多了,我剛想和她說一下在國外的事情,結果很不理想。甚至可以說是倒打一耙!”
早知道他還不如不說,或許不說的話,盛知許的情緒也沒這麼激烈。
“是我一次次的讓她感覺到失望,不怪她,以前總覺得家人總會留在那裡等我,所以總覺得一切都有彌補的可能性。你什麼時候找對象?”意澤剛剛還憂愁的眉頭不展,話鋒突然轉變過來。
張秘書眉毛揚起來,“啊?”
“我隻是想告訴你找到對象以後和我說,約會的時候我給你批假條,相處是要付出時間成本的。”意澤語重心長地勸告完往辦公室走去。
張秘書跟在意澤身後,“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離不了,你倆說的話一模一樣。”
“你現在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她的工作,必須要和雲岡文化有關係。”意澤的麵色凝重如石。
盛知許從天衡律所離開以後,就回到了工作室,這次她是坐地鐵去的,來的時候也是大家工作的時候,那些有惡意的閒人又開始瞎聊了。
金洋傲慢的眼神落在盛知許的手上,“喲,盛知許,到底什麼時候和意澤離婚呀?今天沒有接送車送你上下班了。”
“我也想知道意澤什麼時候和我離婚,要不你幫我催一催他?”盛知許彎起眉眼,笑的燦爛又明媚。
一個同事向來話少,這次也出來八卦了,“原來是知許姐想要和二少離婚呀!我還以為……知許姐,你太牛了。”
“彆太高看你自己,你就是一連家人都沒有的下層人士,二少忍你這麼多年已經算他夠好了。”金洋走到盛知許旁邊,肩膀用力撞了一下她。
盛知許往後躲了一下,還是沒躲過去,她臉上的笑容詭異,“那我離開他以後,希望你能坐上我的位置呀!”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上樓去找楚總。
付琳琳覺得盛知許離開的太冤枉了,她正在辦公室裡邊和楚總對質。
“楚總,小盛姐在的時候沒少跟咱們談成項目和業務,咱們怎麼能卸磨殺驢呢?”
楚總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卸磨殺驢的事情我也不會做,但是現在有人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你說二少啊!”付琳琳大膽直言。
“咚咚咚——”
外邊突然傳來敲門聲。
楚總手裡的水杯差點掉了。
完了,意澤不讓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還有誰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