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許湊到意澤耳邊,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拽著他的胳膊,那雙指甲奮力扣著意澤小麥色的皮膚,瞬間留下了幾個紅痕,“你故意坑我?”
是她小瞧意澤了,這個腹黑男,果然不會那麼輕易就低下頭。
“彼此彼此。”意澤寵溺地看著盛知許,他伸出手摸了摸盛知許的腦袋。
奶奶看到意澤眼裡還有對盛知許的愛意,她暗中讚歎,鬆了一口氣,“這才對嘛!你們都結婚三年了,是該要個孩子了。”
“你拒絕的挺好,我明白,你是因為兩年前的事情有陰影。今天當著奶奶的麵,我也不繞彎子了。”盛知許推開了意澤的胳膊,她準備放大招,“奶奶,意澤要不上孩子。”
意澤,你還以為我是原來那個從不會頂嘴回懟你的女人吧!
合約結束,所有條款自動取消。我憑什麼還要忍讓!
“奶奶,他每天不回家,也許在外邊有孩子了,您讓他把私生子帶回來就行。”盛知許垂下眸子,似乎在這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許多。
意澤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他盯著盛知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盛知許!”
盛知許真是不擇手段,為了離婚,什麼話都敢說。
“知許,意澤這小子我了解,他呀就是工作狂,不會對婚姻不忠的。”老太太立刻替意澤開脫。
盛知許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不會對婚姻不忠,已經把柳煙帶著出席各種場合了,倆人穿的像新人似的,還不是不忠?
不忠又怎麼樣?她現在不在乎!
“意澤,你也彆嘴硬,一會兒就去檢查檢查,我這兒還認識很多老中醫,讓醫生給你開幾個方子,你好好調養調養。”老太太並不在乎一澤到底行不行,她需要的是一直配合她,這樣這個家才不會散。
意澤捏了捏眉心,他在忍耐,“我好的很!”
“你好得很為什麼不生孩子?是你不想生孩子,還是不想和知許生孩子。你真的在外邊有私生子?”老太太故意這麼問他。
意澤不說話。
和奶奶解釋過多,隻會讓奶奶更加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到時候瞞不住,奶奶病情會加劇。
盛知許坐在旁邊切水果,“奶奶,吃水果,這西瓜可甜了,但是性子涼,您就隻能吃這一點。”
老太太一眼看到盛知許手上的傷痕,“知許,這是怎麼回事?”
“害,奶奶我在家乾活兒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盛知許出了一身冷汗。
老太太看著意澤,意澤的眼神閃躲。
老太太閉上眼睛,冷漠地警告意澤,“意澤,以後要是讓我知道知許在家裡做家務,你能分到的股份就少百分之一。”
盛知許坐在那裡,她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意澤看到了盛知許臉上的表情,他眼皮顫了一下。
盛知許就這麼恨他?
“知許給我切水果,你就這麼坐著?”老太太又指揮意澤乾活。
意澤立刻起身,他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盛知許麵前。
老太太繼續叮囑意澤,“我警告你,少和那個柳煙來往,彆忘記你自己有老婆,心術不正。”
盛知許討厭誰,她這個老太太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再說,這個柳煙滿口謊言,意澤鋼鐵直男,很容易被騙。
柳煙的野心已經寫在臉上了,下一步就是成為意家的少夫人。
“奶奶,我和柳煙隻有工作上的交流,她是我們律所的合夥人。”意澤語氣平靜地辯解。
老太太愣了意澤一眼,“雲州這麼多律師,非得讓她當你的合夥人。”
“這本就是我欠她的。”意澤的態度忽然強硬起來。
當年他差點和柳煙聯姻,若不是盛知許和奶奶說了什麼,非要奶奶逼他娶她,奶奶以死相逼,柳煙怎麼會主動退出,還提出自己要出國留學研修法律。
在這件事情上,柳煙一直都是那個受委屈主動退出的人。
讓柳煙當律所的合夥人,是他去送柳煙上飛機時的承諾。就這麼一點要求,他沒有理由拒絕。
他一直覺得虧欠柳煙,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彌補當初他的決定。
空氣尷尬了很久。
盛知許突然開口,“奶奶,意澤還有事要忙,我陪您吧!”
意澤提起衣服轉身就走了。
門關上,留下了一陣風。
盛知許坐在一旁給老太太按摩胳膊,一直不說話,老太太看著滿是心疼。
才發現盛知許近來瘦了好多,以前小圓臉現在變得削瘦。
老太太抬起了手,“好啦,彆給奶奶按摩了,奶奶好多了。知許,意澤隻知道工作,一根筋,你多擔待,奶奶覺得你們之間還能挽回,沒到撕破臉的地步。”
盛知許垂著眸子,她腦子裡地弦早就崩斷了。
如果是兩年前,她一定會撕破臉和意澤拚的你死我活也要離婚。
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很平淡,有種平靜的瘋感。
“知許,奶奶了解你,你從小就會看人臉色,為了報答爺爺奶奶忍受了三年——”
盛知許不想再聽下去,再聽下去,奶奶說的一切都會讓她覺得為難,讓她覺得自己提離婚是一種忘恩負義的行為。
儘管奶奶並沒有這麼想,也沒有這麼說。
盛知許看著奶奶,她勉強扯起嘴角笑了“奶奶,我和意澤隻是吵架,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我已經報複他咬了他一口了。”
“咚咚咚。”突然有敲門聲。
盛知許起來去開門,她剛打開門,看著柳煙滿麵春風地站在門口。
柳煙提著水果籃,她故意抬高聲音說話,“知許,意澤忘記把這個果籃給你了,我特意給你送一下,祝你早日康複。”
盛知許的眼睛一眨不眨,冷漠中保持著警惕。
柳煙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們不會讓奶奶知道自己生病了,上趕著來門口說。
盛知許接過果籃放在地上,關上門出去了,“謝謝柳小姐,有勞你費心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意澤的車在樓下等我。”柳煙笑得,將頭發撩在耳後,她一副溫柔自得的模樣。
盛知許雙手不自覺收緊,隱忍著心中的不快。
麵對柳煙故意挑釁,冷漠與無視才是最好的回擊。
柳煙停下腳步,“知許你彆誤會,我們一會兒要去見客戶,意澤才硬拉我和他一起去。我真羨慕你不用工作,在家做闊太太真好啊!我們還得去應酬喝酒。”
盛知許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