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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卿死了?!”
極月君連忙抬起袖子,作勢捂住梧惠的嘴。梧惠反應過來,連忙環顧四周。所幸在這片鬨市區,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驚呼。
“還是到人少的地方說吧。”
極月君老早收了攤,帶著梧惠,和卯月君找了條小巷。這巷子陰暗潮濕,滿地積水。沒辦法,在周末的集市找出一塊清淨之地委實困難。
“我真想不到,能見到極月君。”梧惠說,“更沒想到,瑤光卿居然……開玩笑的吧?”
“……我也是剛剛得知。”極月君為難地說,“今天在集市上遇到您,也算是緣分了。畢竟我已離開曜州一段時間,對當下一無所知。是卯月君趁著今日告訴我,沒想到,讓您給聽了一耳朵。”
梧惠兩手還提著菜,有些無所適從。
“我也是恰好路過,本想與你打個招呼……看著這位顧客的背影,又像是卯月君,便沒好意思輕易打擾,隻想在旁邊等你們說完……”
卯月君苦笑道:“結果一激動,就打斷了我們。”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會。我們當然沒有怪你。”極月君說,“反正沒有什麼不能聽的事。否則,我們也不會堂而皇之在大街上說了。”
“可是,”梧惠有些遲疑,“你們不是說,瑤光卿她——這種事……”
在這樣的說法前,她已不知道,自己該感慨事情的嚴重性,還是瑤光卿的死訊本身。麵對梧惠的感慨,兩位走無常相顧無言。對看慣了生死的二人來說,梧惠的反應才是最正常的。不過,死者畢竟是瑤光卿這樣的長壽之人,多少也讓他們有些感慨。
“不對,”她反應過來,“為什麼說她,已經死了?會不會隻是失聯,或者,受了很嚴重的傷?誰見過她的遺體嗎?怎麼能——能這麼篤定呢?她可是……活了那麼久,還那麼厲害。對了——您上次的傷,怎麼樣了?”
梧惠是想起與水無君喝茶後的那次戰鬥了。
“謝謝關心,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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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君的身後忽然展開了翅膀,在逼仄的小巷裡嚇人一跳。可定睛一看,梧惠隻看到他伸出了右翼,左邊卻什麼也沒有。
隔著墨鏡,極月君就像是看到了什麼。
“果然。受到靈潮衰退的影響,已經……沒法恢複了。”他又歎了口氣,“其實,以我目前的情況,也看不太清楚。”
“抱歉……”
梧惠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但兩人並不在意。卯月君收回翅膀,擺擺手說:
“沒有大礙。還是說回瑤光卿吧。她的遺體,被朽月君親自帶到冥府。我也見過了,證據確鑿。很明顯,凶手是衝著法器來的。因為她……肋骨被截斷,胸腔裡空空蕩蕩。”
卯月君說的時候,刻意沉默了一陣,免得梧惠受到刺激。如他們想的一樣,她呆呆地站在這裡,手中提著的蔬果落到地上,也渾然不覺。
“怎麼會……”梧惠磕磕絆絆地說,“她救過我——就是我暈倒在霏雲軒的那次。雖然我們沒有過多交集,可你們說她死了,還是……讓人不敢相信。我見過她的招式,她那麼厲害!怎麼就……究竟誰會是她的對手?”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停頓了一下,像是已有所懷疑。
“在沒有找到證據前,我們不能這樣輕易做出判斷。”極月君冷靜地說,“若是以前,我反而理由懷疑是朽月君做的。畢竟是他把遺體帶到了冥府。”
“很多年前,她確實有過作案動機。”卯月君也說,“那時她想奪走瑤光卿的心臟,將它送給邪見的惡使。但,她早該變了才是……”
梧惠有點沒聽明白。
“什麼?為什麼?我聽天璣卿說,是她用琴聲喚醒青璃澤的青鹿,將整個影障帶到了青蓮鎮。她不是幫助了大家嗎?怎麼還會做出這種事?”
極月君麵露難色:“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朽月君,一開始與其他同僚並不對付。她的立場相當自我,不少惡使的誕生,也是她背地裡推波助瀾。但,那也是過去的她了。我願意相信如今的她大不相同……你可以理解為她‘良心發現’了吧。”
“過去的紅玄長夜·朽月君,隻是一個無心的妖怪。如今的涼秋暮晚·朽月君,則擁有一顆屬於自己的、跳動的心。那也是邪見作為人類而存在的血肉之心。”卯月君補充道,“當然了,那隻是一塊肉,一個器官,剝離了惡使的邪性。她已能感知人間的至善至惡,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何況帶著屍體‘投案自首’,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那、那她是如何解釋的呢?關於瑤光卿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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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千華巷的領地發現,所以由她帶來。也僅此而已。”卯月君無奈地說,“我相信很多同僚仍懷疑朽月君是凶手。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她不會做這種事。”
“她要是還敢做這種事的家夥,是會大大方方承認的。”極月君道,“若她不再是,真做了這件事,也會設法將屍體藏起來。”
梧惠試探著問:“既然是千華巷發生的事,那……那殷社,豈不是嫌疑最大?”
“的確。朽月君能說的,隻是‘她沒有做’,不能為天璿卿脫罪。雖然一時想不到殷紅的動機,但他們的嫌疑仍是最重的。逼問朽月君沒有用,她是會包庇殷社的。能把證明瑤光卿已死、法器遺失的關鍵性證據擺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說不定是九爺藏起了法器?”梧惠又問。
“這正是我們所懷疑的。所以,要派外人對天璿卿進行調查。隻是既然朽月君敢帶屍體來,就證明殷社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我們大概率不會有收獲。”
三人安靜了一陣。
極月君想起什麼,問卯月君:“那位大人,怎麼說呢?”
卯月君隻是看著他,眼裡有幾分無可奈何。
“……近來的情況,你也知道。”
“唉。”極月君輕歎一聲。
梧惠聽不懂他們的啞謎。但關於凶手,她心裡已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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