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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惠沒有想到,莫惟明隨口一編的公安廳真的找上門來。
倒不是來到家裡,而是出現在了她的工作地點。她隻在家修養了一天,就回報社工作去了。沒辦法,人總是要吃飯的,曠工太久,即便事出有因,工資也不會按時躺進她的包裡。也正是在她休息的那天,啟聞收拾行李,離開了曜州。
同事們給她說了這事兒,她便問,啟聞可曾給她留過話,或是有什麼信要轉交給她。同事們想了又想,似是沒有。梧惠有點失望,她還以為啟聞能給她留點有用的信息。就是聊到這一陣的時候,公安廳的人來了。是羿晗英,帶著兩個手下。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三人,同事們也不明所以。但既然他們穿著那黑金的製服,誰也不敢說什麼。晗英倒是親切,一上來就表明了來意。
“您還記得三四天前,霏雲軒失火的事吧?我們這次來,是想找您了解些情況。”
“哦哦。”梧惠連連點頭,“這樣吧,我們去會議室聊。我去給你們找點茶葉。”
“不必了。”晗英雙手背後,像往常一樣微笑著說,“得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不方便當著外人的麵講。尤其您這邊是報社,目多口雜,還是請您隨我回廳裡一趟吧。畢竟您也是當天重要的目擊證人。您的證詞,會對我們的案件有很大的幫助。”
“嗯……好。”
思考一番,梧惠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她很清楚,公安廳很可能是想詢問她,為何會在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下出現在霏雲軒內。會懷疑到自己頭上,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而且這次羿晗英來,並未當著大家在場把這事說出來,還是為自己留了臉麵。
“我可以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再走嗎?”
“時間緊迫,請您快些吧。工作上的事,我與你的領導打過招呼,他會安排人的。”
“好。”
梧惠想了想,將桌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塞進包裡,就跟著他們走了。下樓時,她看到總編輯站在那裡。也不多說,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然後微微點頭。她也以點頭回應。看來,羿晗英為了給她“請假”,多少還是交代了些實際情況吧。也是沒有辦法。
警車就停在門外。駕駛坐上有一位司機,一直沒有下車。看起來,似乎與上次開車的是同一人。他見了梧惠,也是麵無表情的,並沒有打招呼。氣氛有點嚴肅,隻有羿晗英保持著一貫的微笑。她坐在副駕駛上,梧惠則被安排在後排。那兩個警員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受到了什麼嚴密的控製。
或許也正有此意……?
一路上,梧惠胡思亂想了許多。她幾乎把自己從小到大乾過的所有壞事兒,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七八前的可能不行,這些確實是忘乾淨了,不過公安廳應該不會追溯到那時候。
警車一路開進了公安廳,鐵門開了又關。直到她下車的時候,兩個警員都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真是的,我又不會跑。梧惠想這麼說,但為了不惹麻煩,還是選擇乖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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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請到了一間屋子。在二樓,空間不大。還好不是地下室呢,她自嘲一般地想。等她坐下之後,那兩位警員就出去了。羿晗英對她說:
“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倒杯水。一會兒有專門的人來向您問話。雖然這樣的場合很嚴肅,您放鬆就好,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們會如實記錄的,請放心。”
“嗯。”
梧惠輕聲答應,羿晗英便也出去了。關了門,屋裡就剩她一個。她借機四下打量。這房間裡隻有一套桌椅,另一側的牆壁則放著一張木櫃,顏色和質感看上去與桌椅一致。因為沒有窗戶,需要一直開著燈。總體上,除了麵積太小,沒有什麼讓人起疑的地方。
直到一個人打開了門。
那一刻,梧惠下意識地站起身。但桌子擋在麵前,她不能馬上離開,何況來者馬上閉了門,還鎖了起來。他銳利的眼神像刀似的,盯著梧惠,硬是讓她慢慢坐了回去。
“進了公安廳,還不老實點。一副心虛的樣子。”
“誰心虛了?”梧惠氣極反笑,“哈哈,你這人說話還挺有意思的。晗英呢?她不是說幫我倒水了嗎?”
“她讓我轉交給你。”
說罷,羿昭辰將一個杯子重重地磕在她麵前,水灑出了些。梧惠向後仰去,頗為不滿地望著他。他又補充了一句:
“沒毒。喝你的。”
“謝謝,我不渴。”
“那你哪兒來那麼多事?”
梧惠攥緊了拳頭:“你這什麼態度?我就不能先一杯水在這兒,渴了再喝嗎?”
“請你明確一個問題。這裡是公安廳,不是餐廳。你擱這兒點菜呢?”
若不是怕襲警犯法,梧惠真想狠狠薅禿他那把蓬鬆的發辮。
“還有,”羿昭辰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注意身份。請你叫她羿警員。你父母沒告訴過你,直呼彆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嗎?晗英也是你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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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英小姐讓我這麼叫的,羿科長。”
羿昭辰的眼角跳了一下。雙方劍拔弩張,不到五分鐘,氣氛就急轉直下。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他敲了敲桌子。
“知道。”梧惠大言不慚地說,“晗英開車送我來的。”
“……我沒問你這個。你故意的吧?”
“冤枉啊科長,我有問必答。我就一平頭百姓,哪兒敢戲弄警官老爺。”
“我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等我拿出證據,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說罷,羿昭辰從桌上的一疊書裡抽出一張報紙。報紙很新,還有一股淡淡的油墨氣。他嘩啦一下將報紙抖開,震得梧惠一個激靈。
“這是昨天的報紙。拍賣會上的南洋金紋白玉珠,可是你趁火打劫,給順走了?”
“啊?”
梧惠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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