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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與會者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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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來的正好呢。快陪我玩兒兩把,他們都不愛搭理我。”

羿昭辰看向那熟悉的、甜美嗓音的源頭。殷紅坐在大型圓桌的右側,翹著腿,一手搭在上麵,另一手扶著桌麵上的骰盅。她穿著一套精美異常的晚禮服,圓桌中央的水晶燈照下來,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像鑽石的切麵一樣閃耀動人。

羿昭辰的視線挪到她身邊的曲羅生臉上。他衝他微微欠身,於是昭辰點了點頭。

坐在九爺最近處的人,也離她遠遠的。那是一位著深藍旗袍的女性,燈光無法從她的衣料上留下痕跡。她紮著乾練的馬尾,戴著輕薄的水藍色麵紗。顏色雖淺,卻全然不透光。一對短刀擺在她前方的桌麵上。羿昭辰猜想,她旗袍下的小腿後方一定有懸掛武器的帶子。

這位戴著麵紗的女性用清冷的聲音說:“這裡沒有人會陪你耍什麼把戲。你分明知道,在這兒,一切博弈性質的遊戲都沒有意義。”

“那要看您如何定義‘博弈性質的遊戲’。”曲羅生毫不客氣地回敬。

他的老板擺了擺手,示意他算了。她指尖的甲油像一粒粒折光的紅寶石。對於水無君的冷言冷語,殷紅則表現出一種完全的不在意。她笑著說道:

“誰說的?天璣卿就樂意陪我。好久不見他,心裡頭還有點想念。鶯月君,你能告訴我麼?施掌櫃不愛來這兒,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呢?”

距她更遠的、臨近水無君的女性,則是九爺口中的鶯月君。她坐在圓桌中央,正對著來時的門。羿昭辰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她,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她緊閉雙眼,並不看任何一人,因而也不像在對任何一人說話。

“天璣卿的心思,不需任何人揣摩,我亦無為旁人分憂的必要。”

“你替他來?”曲羅生問。

“我平等地見證,不代表任何一方的立場。”

“很沒說服力啊。如今誰都知道,每位星徒的身邊都跟著一位六道無常。至於這位同僚究竟與星徒本人是何種關係,怎樣的交情,誰說得準呢?呐,你們看天權卿的一切事務,不都交由瀾未鳴雷代理了麼?就連她的貼身管家也不願出麵呢。不如直接將琥珀送給你呢。”

這話竟出自一位陌生女性之口。她披著長長的直發,穿著一件火紅的短旗袍,身上還罩著一件雪白的兔絨罩衣,像一層輕薄的落霜。羿昭辰的視線迅速掃過牆壁的每一處縫隙,可他並沒有看到其他形似“門”的東西。但那女性就是出現在了天璿卿·殷紅的身後。昭辰想了很久,印象裡,她倒確實在緋夜灣出現過幾回。

她親昵地環住九爺的脖頸,曲羅生卻很不客氣地拍上她裸露的手臂。

“哎呀!乾什麼?真沒禮貌。”

“你好像也做了很過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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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誰的界?國界線都是你畫的?你怎麼不搬個界碑來呢?”

“你行走陰陽兩界的時候,也是按界碑劃的走?”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饒誰。被點名的水無君將一隻手放到麵前武器中的一把上,沒有溫度的語氣裡猜不出她幾成慍怒。

“天璿卿的家眷未免帶的太多了。”

羿暉安不合時宜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總覺得是在指桑罵槐啊。真不好意思,這次,我帶來了我的兄長,希望與大家認識一下。曜州的事真是越來越忙了,以後我也有許多事要請家眷分憂。”

羿昭辰並不想做自我介紹。他直轉過身,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注視著暉安。

“所以你……一開始早就知道所有星徒的身份?”他頓了頓,“現在才告訴我?”

“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自己也調查的差不多了吧?你不也都知道嗎。”

“我不知道。”羿昭辰說。

從角落裡傳來一個聲音:“差不多得了。這被罵到的,怕也不止是槐吧。”

是一位男性。他穿著深青的外衣,裡麵是藍色的內襯。他並非坐在像其他人那樣正式的高椅上,而是有一架自己的輪椅。他的左臉有大麵積的燒傷,非常醒目。

輪椅的後方,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複雜的盤發上,紮著幾枚做工精致的簪子,看上去價格不菲。羿昭辰有點印象,他似乎在霏雲軒見過她。

坐在二人旁邊的,是一位麵無表情的女性。他們三個坐在圓桌的最左邊,那裡的光線不知為何非常暗淡。想看清她的臉不是容易的事。除了距離與光線外,淡淡的妝容讓她的年齡更模糊。但她坐在那裡,散發著一種憑外界風吹雨打也不為所動的老成氣質。

“就是連你一起罵呢。”朽月君大笑起來,“涼月君與玉衡卿,是帶孩子來郊遊嗎?”

涼月君感到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他身後的姑娘也為這等羞辱感到惱怒,她攥緊手,輪椅微動了一下。涼月君安慰她,又轉頭冷笑道:

“這點水平就想要讓玉衡卿動搖,你未免也太小看霏雲軒的大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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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一定更加沉著冷靜吧。不愧是新晉的無常鬼,現在的年輕人真了不得。”

坐在輪椅上的是涼月君。他常駐霏雲軒中,似乎偶爾為他們內部的經營出謀劃策。據說霏雲軒中,有些核心成員對他心懷不滿。而在他們之間的姑娘,是五位核心之一……應當是宮商角徵羽中的最後一位。她最年輕,也最惹人喜歡。

自始至終,他們旁邊的人都沒有說話。羿昭辰謹慎地觀察她。他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個女人,但若她開口,說不定能從聲音判斷她的身份。至少,他聽過霏雲軒樓主的聲音。不過既然已經想到這個份上,說明他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們果然有問題。羿昭辰憑借有限證據的推演,終於在今日得以印證。但,竟然是羿暉安親口告訴他的這件事,令他有種奇異的不滿。這種不滿甚至蓋過了正確解答的快樂。所有與會人員落座後,羿昭辰通過他們接下來的對話,將自己梳理的信息查漏補缺。

天璿卿·殷紅。赤真珠的持有者。集酒店、舞廳、賭場為一體的緋夜灣的女老板,千華巷幕後的主人,整個曜州黑道勢力的最大掌權者。主要活動範圍在曜州西南沿海,近港口的地方。最信任的部下,是那個叫曲羅生的麵首。他試著調查過此人的背景,卻被羿暉安以沒那個必要為由製止了行動。涼秋暮晚·朽月君看起來與他們非常要好。

天璣卿·施無棄。鉑銀香爐的持有者。他經營著一家名為蝕光的典當鋪,位於千華巷西南方向,亦與貧民區接壤。羿昭辰早就懷疑他,數次拜訪卻捕捉不到任何證據。這種滴水不漏反而令他更加生疑,如今就這樣在彆人的對話中輕易暴露。他那亂七八糟的店裡,隻有一個小女孩打下手。從先前的對話得知,寐時夢見·鶯月君與他有很大聯係。

天權卿·虞穎。藍珀的持有者。雖無人提名,但昭辰經手的案子已讓他推得差不多了。虞家大院坐落於橫穿曜州的宿江南岸,算得上曜州最中心的地方,位於蝕光的西北側。家裡隻有虞老夫人,和貼身管家九方澤陪伴著這位嬌生慣養、飛揚跋扈的大小姐。不知為何,瀾未鳴雷·水無君似乎給予他們過度的幫助。

玉衡卿·樂正雲霏。纏絲瑪瑙塤的持有者。戲樓霏雲軒的樓主,深居簡出的女人。座下五位弟子,宮商角徵羽,為霏雲軒的經營內外操持。戲樓在虞家大院的西邊,似乎不遠。歲暮朧師·極月君曾在這一帶活動,據說有弟子是他所引薦。但由於他與雲霏有些理念爭執,乾脆連監控權也全然放棄。如今是由巧蘭夷則·涼月君扮演軍師的角色。

開陽卿·羿暉安。紫金降魔杵的持有者。從出生到現在,羿昭辰也從未見過那玄之又玄的玩意兒,連聽也是在暉安出生後才聽說。警察局遍布曜州,但總廳位於曜州西的老城區。雖說白科長與陰陽往澗·神無君關係匪淺,但他其實並不負責監視他們的動向,隻是偶爾來探個親罷了。真正參與活動的,是化名唐鴆、兼職警醫與審訊官的六道無常。

儘管羿昭辰有所預料,他還是有些不滿現在才得知這件事。那家夥一直聲稱自己是唐門的後人,在藥理與毒理學上頗有造詣,似乎還有留洋的經曆。羿昭辰雖不喜歡這個家夥,但他逢人便點頭哈腰,以笑相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從不否認他“置人於死地而後生”的審訊實力。

對於他是否真如自己所言,傳承唐門的技藝,借著開會的空當,羿昭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真正出身唐門的水無君不予置否。六道無常被回收了姓名,但根據經驗與人際去推演自己的姓氏不算難事——當然也有算錯的可能。昭辰一開始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身為走無常的唐鴆並沒有隨羿暉安參與這場會議。

每位星徒不都有六道無常跟隨嗎?難道隻是他因故缺席,羿暉安才拉自己充數罷了?他這麼想的時候,卻注意到涼月君對這個話題毫不掩飾的反感。他隱約猜到什麼。

不過,星徒的人數還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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