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始作俑者仍高高在上。
真沒意思,對吧?無聊透頂的一群庸人罷了。
是啊。
那你想要怎麼辦呢?打算浪費一點時間嗎?
無所謂。我隻覺得再糾纏下去,那活的他,知道自己的待遇比起那些正牌的少爺小姐低得多。上麵的人虐待他,下麵的人捉弄他,從小,那群人隻會讓他心懷感激,正常人的生活在他眼裡本就是奢望。差一點,他就要學會認命了。
正常人
正常人會讓一個孩子,哪怕是撿來的孩子,哪怕是私生的孩子,用手接煙灰嗎?
讓他從狗的嘴裡搶東西,去吃人嚼過的飯菜,去拿一把鏽刀與捉來的獵物搏鬥,去悄悄殺掉那些不聽家主命令的他素不相識的客人嗎?
可還有人是願意幫他焐饅頭的。
還有丫鬟願意幫他擦額頭的血漬。
還有隔壁的孩子送他草編的螞蚱。
人是什麼?
滄羽把他們都趕儘殺絕的話,他會為此心痛嗎?
他若不讓他這麼做,他會聽嗎?
他是妖怪嗎?
第(1/3)頁
第(2/3)頁
極端的混亂讓大腦空白一片,身上卻蔓延了無數沉重的枷鎖。好像有許多濕噠噠的。黑漆漆的手纏繞在他身上,緊緊勒住他,讓他幾乎窒息。
他想斬斷這一切,想衝破這一切,想飛到高遠的天空上去。
他這麼想,就當真這麼做了。巨大的白色羽翼從後背張開了,伴隨著織物撕裂的聲音,他一躍飛向天空。烏雲已經散去了,光芒重新灑向大地。
對!對,就是這樣!再飛高一些!滄羽有些興奮地喊著。很快,他化身白鷺,追逐著那個身影去了。
儘管人類那肮臟的手腳還在他的身上,但滄羽相信,總有一天能切斷它們的。
極月君趕到那裡的時候,始作俑者已經退場了。
他看不見。他若能看見,那地上皸裂開的可怖痕跡一定會讓他驚叫出聲的。但令人困惑的是,中間的一片空地完好無損,就仿佛被無形的屏障所籠罩。這安全的麵積不算很大,而此外的地麵與草木,如數儘毀。
天雷引燃了脫了葉的樹,火勢很快蔓延。所幸隻是普通的火,兩個無常鬼輕易便用法術抑製下來。他們把慕琬送回了茶館。黛鸞一整天沒見他們,就和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的柒姑娘呆著,無聊透了。可當她見到回來的幾人時,仍一眼察覺出了異樣,乖乖的,什麼也不問。
夜深了。極月君與葉月君坐在茶館的屋簷,呆呆地望著月亮。
要挨罵了。不過應當不會罵的太狠畢竟我們可是給另外倆同僚狠狠擺了一道。
葉月君不說話。月光照在她臉上,讓兩行眼淚變得晶瑩透亮。
極月君彆過頭看向她。
你彆是在哭吧。
沒有。
極月君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臉。她本想躲開,但終究還是沒有。冷冰冰的水漬沾在他一樣微寒的指間,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2/3)頁
第(3/3)頁
青鬼的事你不要太在意。
我是不是做錯了?葉月君扭頭看過來,我一開始若是告訴她真相,她就不會去執意找他,執意去送死。
是紅玄長夜的問題。
你不用安慰我。
我沒有安慰你他說,我在陳述事實。若是過去的朽月君,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葉月君伸出衣袖,抹掉了臉上的淚痕。
總之,他們,要去雪硯穀她整理好了情緒說,雪硯穀要往西北走很遠的路。這一路,不知道又要發生多少事。
無妨,我們帶他們抄近道。
近道?你是說,借六道靈脈?雪硯穀裡的確有兩處靈脈,但那能行嗎?
有何不可?那位大人給我們的黃泉鈴,護一兩人的周全是沒什麼事的。當年,睦月君就是這樣將山海帶去凜霄觀的。
這樣嗎?那倒還好隻是,梁丘的精神很差,興許要緩好一陣。
我知道。這也無妨。反正人已經放跑了,我們不著急多候幾天
葉月君重新望向月亮。拭去了淚水,它確乎是更明亮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