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去,此刻柳暮煙周身竟然被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暈籠罩,先前丹陽子正是將重拳擊打在這層保護罩上才被震退出去,我正驚詫之際沈雲川突然抬手指向丹陽子方向,麵色凝重道:“林兄弟,你看丹陽子的手肘位置。”
聞聽此言我立即循著沈雲川手指方向看去,當我看清眼前景象時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丹陽子的手肘位置此時已經被小臂手骨穿透,斷裂的骨頭茬子露在外麵,鮮紅的血液更是不斷順著其手肘滴落在地,看上去一片猩紅。
“這柳暮煙到底是什麼來曆,憑借她剛才幻化出的防禦罩沒有百年道行根本不可能施展出來,難道說她是精怪所化……”
話說到一半沈雲川自我否定道:“不可能,如果是精怪所化身上必然存有妖氣,可這柳暮煙身上並無任何妖氣存在,反倒是有股子濃重的陽人氣息,這就說明她並非是精怪。”
就在沈雲川喃喃自語間柳暮煙上前一步,看向麵色猙獰的丹陽子道:“你現在骨頭外露,連法器都無法拿起,還是趕緊認輸吧,要不然你會輸的更難看。”
柳暮煙原本是好心規勸,想讓丹陽子放棄,可她冰冷輕蔑的神情卻讓丹陽子誤以為是在譏諷嘲笑他,一時間丹陽子眼神中殺意暴起,再無先前修道者那般平靜泰然,他望著柳暮煙並未開口,竟然伸手用掌心抵住露出在外的骨茬,伴隨著手臂驟然用力,隻聽哢嚓一聲原本露在外麵的骨茬竟然被其生生給推回原位,看到這殘忍的一幕在場的金陵術道弟子皆是顯露出震驚神色,畢竟能夠徒手將骨頭重新推回原位的絕對是個狠人,一般人根本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將小臂手骨重新推回原位後丹陽子伸手扯下衣衫一角,隨後用碎布將手肘位置的傷口包紮起來,繼而看向柳暮煙道:“想讓我認輸沒那麼容易,今天你若是不將我打敗我絕對不會認輸!”
說話間丹陽子抬手一揮,口中默念咒語間一道無形風力席卷,直接將地麵上通靈血玉傘卷起空中,丹陽子順勢將通靈血玉傘拿在手裡,隨機看向柳暮煙道:“赤手空拳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未必能夠敵得過我的通靈血玉傘!”
話音剛落丹陽子手持通靈血玉傘向上一抖,緊接著傘身開啟,隨著通靈血玉傘在丹陽子手中不斷轉動,荒地上憑空卷起一陣猛烈的狂風,狂風將地麵上散落的葉子吹襲空中,數秒後落葉竟然聚集一處,紛紛朝著柳暮煙而去,這些落葉雖說輕盈,但在風力的作用下卻使得邊緣極其鋒利,就在數百上千片落葉從四麵八方朝著柳暮煙襲去之時,柳暮煙突然雙臂向上一推,瞬間一道無形罡氣從其體內爆發,隻聽砰的一聲猶如氣浪般直接將飛襲而來的落葉震得粉碎。
丹陽子見柳暮煙將落葉震碎,驚詫間突然手臂向後一收,原本打開的通靈血玉傘瞬間收起,隨後丹陽子叱喝一聲便將通靈血玉傘的尖部對準柳暮煙的胸口,疾步衝刺過去。
柳暮煙眼見丹陽子手持通靈血玉傘朝他襲來,直接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抓住傘身,看到柳暮煙抵擋住攻擊後我剛想長舒一口氣,豈料就在這時丹陽子突然身形向後一撤,隻聽噌的一聲眼前寒芒閃過,丹陽子竟然從傘柄之中抽出一把纖細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柳暮煙胸口刺去。
由於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我以為柳暮煙這次必死無疑之時,她突然手腕一抖,隻聽砰的一聲通靈血玉傘瞬間開啟,直接擋在她身前。
電光火石間長劍貫穿傘麵,但由於傘麵遮擋正好抵住長劍劍柄,定睛看去,此時劍鋒距離柳暮煙的胸口僅剩不到半寸距離,再稍微往前一點就會刺中柳暮煙的胸口。
“看你是個道家弟子,沒想到卻是個卑鄙小人,既然你敢動歪心思,那麼這條手臂就彆要了!”柳暮煙說話間突然手腕用力一轉,隻見她握著的通靈血玉傘也隨之轉動。
由於丹陽子手中長劍插在傘麵中,隨著傘麵轉動丹陽子來不及鬆手,隻聽哢嚓一聲丹陽子受傷的手臂頃刻間便被扯斷,一時間鮮血噴湧而出,丹陽子則是倒在地上不斷痛苦哀嚎著:“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回去之後好好做人,這是你咎由自取!”說著柳暮煙將手中的通靈血玉傘扔到丹陽子身前,準備轉身朝著擂台下方走去。
就在柳暮煙行至擂台邊緣之際,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站住,你這妖女傷了人難道就想一走了之嗎!”
循聲看去,喊話者正是丹陽子的師傅衝虛道人,此刻他站在人群之中,一雙銳利眼睛死死盯著柳暮煙,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比試有傷亡在所難免,我已經手下留情,要不然他現在恐怕連性命都沒了,還有我想我問你一句,你剛才說誰是妖女?”柳暮煙雖然語氣平靜,可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威懾感,即便是衝虛道人聽到她的話也是麵露駭然之色。
“你利用這歪門邪法比試,不是妖女又能是什麼,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徒弟一個交代你走不了!”衝虛道人看著柳暮煙怒聲叱喝道。
“歪門邪法?先前是誰說道法不分正邪,正邪全憑良心,我無門無派原本不必參加此次比試,可我擔心那幕後之人會傷害無辜,所以才前來與你們這些金陵術道比試本領,說句實話,若非是為了規則,我倒真想讓你們一起上,省的麻煩。”柳暮煙看著衝虛道人冷哼道。
“你……你簡直太過狂妄,好,那我不說你到底是正還是邪,我就想問你我徒弟的傷勢怎麼辦,現在他已經斷了一條手臂,難道你就不該負責嗎?”衝虛道人看著 柳暮煙厲聲叱喝道。
“衝虛道長,比試本就難免有所損傷,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你徒弟是因為暗算才被暮煙姐重傷,如果說他一開始就認輸的話絕對不會落得如此田地,這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我有些看不過直接衝著衝虛道長喊道。
衝虛道人似乎根本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隻見他直接看向柳暮煙道:“你快說,到底怎麼辦,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是管著我徒弟的傷勢,直到他康複為止,二是將住院費和手術費留下,否則你今天彆想走出去!”
聽到這話柳暮煙直接停下腳步,看向衝虛道人和他身後的幾名弟子:“既然你給了我兩條路,那我也給你一條路走,我現在就站在擂台上,你們若是不服的話可以隨便上來與我比試,隻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繼續手下留情,斷掉的也可能不單單隻是你們的手臂。”
此言一出衝虛道人和其身後的弟子頓時一怔,他們沒想到柳暮煙竟然如此大膽,會邀請他們上台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