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雲川說完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修道之人以精氣神作為根基,精血更是重中之重,鎮靈門竟然以耗費精血為主消滅邪物,怪不得門中弟子如此消瘦,長此以往即便是道行再深之人也難以承受,而最重要的是這些弟子即便修行數年後離開鎮靈門,其身體損耗的精血也不會複原,剩下的大半輩子隻能在病痛折磨中度過,想想就覺得有些淒慘。
心中駭然間一道身影縱身躍入台上,定睛看去,此人身穿一件灰白色道袍,長發用木簪挽起,麵容溫潤,雙目炯炯有神,眉心之處還用朱砂點著一顆朱砂痣,雖說其身形不像穀世山那般魁梧,但覆蓋的衣衫之下也能看出其身形比正常人強壯一些,就算是傻子也能分辨出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丹陽子站穩身形後雙手拱起作揖道:“在下天通道丹陽子,還望賜教!”
徐平安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丹陽子,緊接著周身殺氣爆發,未等丹陽子做出接招準備直接抬手化拳朝著丹陽子麵門方向重擊而去,徐平安雖說看上去十分瘦弱,可出拳速度極快,身形更是猶如鬼魅,還未看清便已經行至丹陽子麵前,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丹陽子根本來不及閃避,隻得匆忙間將雙臂抬起護住麵門,原以為徐平安的重拳會落在丹陽子的雙臂上,可沒想到他右拳隻是佯攻,他眼見丹陽子雙臂護住麵門後立即揮動左臂,由於丹陽子視線被雙臂遮擋,根本並未發現徐平安擊出的左臂,隻聽轟的一聲徐平安的拳頭直接重擊在丹陽子右側肋部,瞬間丹陽子吃痛身形向右一側,徐平安緊接著抬起右腳朝著丹陽子脖頸方向重重劈落。
看到眼前一幕我頓時有些吃驚,原以為徐平安是個病秧子,沒想到他不光出招迅猛,其招式更是詭譎多變,令人猝不及防,不過丹陽子好歹也是道家弟子,雖然先前中招,可很快便反應過來,就在徐平安腳掌落下之際他順勢身形一倒,緊接著用右手抓住了徐平安的左腳腳腕,就在徐平安腳掌距離其脖頸僅剩二三十公分之際,丹陽子右臂驟然發力,隻聽噌的一聲徐平安登時身形不穩咣當一聲摔倒在地,而徐平安的右腳也因為身形不穩重重砸落在旁邊的木板上,堅硬的腳掌直接將木板擊得粉碎,留下一個直徑約十幾公分的坑洞。
徐平安眼見吃癟,倒地瞬間雙掌用力一拍身下木板,騰的一聲淩空飛起,旋即他從腰間拔出匕首,猛然劃破指尖,隨著鮮血從傷口中流淌出來,徐平安快速用精血在左手掌心繪製符咒,從其繪製符咒的手法來看他對於畫符極其熟練,僅用不到兩秒時間便已經在掌心畫好符咒,而此刻丹陽子僅僅隻是剛從地麵站起身來。
“天雷九幽降祥瑞,雷霆萬鈞滅諸邪!”伴隨著喊聲響起,徐平安抬手將左掌擊向丹陽子,就在其出掌之際原本晴空萬裡的空中突然傳來陣陣雷鳴聲,抬頭看去,一道道藍色如同電蛇般的閃電從空中劈落,直衝丹陽子而來,丹陽子眼見天雷劈落,立即手打結印口中念道:“吳霄登雲咒,天命傘將開,起!”
隨著丹陽子口中咒語念起,隻見他掌心中憑空出現一把散發著白色光暈的傘,丹陽子手持白傘將其撐起,旋即撐在頭頂之上。
就在白傘撐起瞬間,數道天雷滾滾而落,毫無意外的全部擊打在丹陽子手中的白傘之上,說來也怪,這怒雷落在白傘後竟然頃刻間消失無形,似乎根本沒有對丹陽子產生任何威脅。
徐平安眼見丹陽子抵擋住天雷攻擊,臉上登時顯露出驚詫神情,未等他再次繪製符咒,丹陽子直接將白傘收起,縱身上前手掌探出,隻聽砰的一聲白傘的頂端重重擊打在徐平安的胸口,隨著噗呲一聲鮮血噴濺,徐平安直接飛落台下,臉上顯露出猙獰痛苦的神情。
“平安,趕緊上台再繼續比試,彆丟了咱們鎮靈門的臉麵!”秦元看到門中弟子被對方擊落台下後連忙起身喊道。
徐平安聽到這話剛想忍痛撐扶起身,這時蘇靈溪直接上台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比試自然也有規矩,隻要落在台下者一律按照判負來算,決計不可再次登台,因此此次比試獲勝者是天通道的丹陽子!”
秦元聽蘇靈溪說完後臉上顯露出陰沉神色,看著倒落在地的徐平安道:“沒用的廢物,第一場比試就被人給刷下來了,回去之後看我怎麼罰你!”
徐平安此刻嘴角滲出鮮血,渾身正不斷顫抖,他為了門派榮譽受傷,身為掌門的秦元不關心安慰也就罷了,如今還出言侮辱,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我聽秦元說完後心中怒火中燒,剛想開口替徐平安辯駁,這時魏天瀾突然起身道:“隻要比試自然就有輸贏,徐平安沒有獲勝那是因為他實力不濟,為何實力不濟我想你身為掌門應該更加清楚,自己本事不行還來怪罪門中弟子,你這掌門到底是怎麼當的?”
“你彆在這裡給我……”
先前秦元目光一直盯著倒落在地的徐平安,不曾看清說話之人到底是誰,就在他準備出言反駁之際突然看到站著的是魏天瀾,瞬間他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連忙點頭道:“魏兄弟所言極是,確實是我當掌門的實力不濟,怪不得門中弟子。”
魏天瀾見秦元及時認錯後冷哼一聲便坐了下去,表麵上看秦元是害怕魏天瀾,其實他害怕的是魏天瀾背後的天機閣 ,再者魏天瀾的本事他上次在摘星樓已經見識過,即便是他親自出馬,也絕非是魏天瀾的對手,
蘇靈溪見雙方火藥味漸漸散去,隨即繼續說道:“第一場比試結束,獲勝者天通道丹陽子,接下來我們開始第二場比試,由四陰堂的焦讚對陣龍虎山的修正!”
聽到四陰堂後我轉頭看向身邊的沈雲川,好奇道:“沈大哥,這四陰堂是什麼門派,怎麼聽上去像是歪門邪道,難道說參加此次比試的並非隻有名門正派?”
沈雲川聽後抬手一拜,搖頭道:“四陰堂並非是歪門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不是名門正派,更非傳統道教,裡麵的弟子皆是觸犯因果之人。”
“觸犯因果?什麼意思?”我繼續追問道。
“林兄弟,所謂四陰堂其實就是古時候的四種行當,分彆是劊子手、二皮匠、縫屍匠和剃頭匠,原本這四陰堂是分開的,可由於社會變遷人才凋零,所以四門合一稱為四陰堂,這個門派的弟子大多是殺戮較多者,所以才會利用自身條件加入四陰堂,通過四種陰邪之術來改變因果,因此四陰堂也被江湖稱作是手段最為狠辣的門派,沒有之一。”魏天瀾看著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