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的話倒是點醒了我,雖然剛才不過是夢境,可在夢裡我媳婦卻說要想知道她的身份就先要弄清楚我的身份,先前我對於自己的身份並未放在心上,即便出生時百獸圍宅我也並未覺得如何,可此後的種種經曆與我而言我的身份確實大有問題,隻是可惜我父母和我爺爺已經身死,要想再從他們口中得知我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唯一的希望就是鐵嘴仙,既然當年他曾為我卜算過,應該能夠知曉其中一二,看樣子等閒暇之際我必須跟沈雲川去趟四九城見鐵嘴仙。
想到此處我看向沈雲川道:“沈大哥,你何時回四九城?”
“當初師傅離開時曾說讓我去雲安村尋找那具女屍,既然現在女屍下落不明,我暫時還不能回四九城,等什麼時候有了線索再說吧。”沈雲川看著我沉聲說道。
如今我傷勢並無大礙,起床後吃了點早飯,隨後便跟隨蘇靈溪去見蘇乾清,蘇乾清身為靈清門門主縱橫江湖數十載,閱覽古籍無數,經驗更是豐富,說不定他能夠看出那副畫卷的端倪所在。
走出廂房後我們便朝著蘇乾清住所走去,途中我朝著池塘方向看了一眼,此時池塘邊正有不少靈清門弟子在收拾著昨晚的爛攤子,旁邊還堆放著不少新買來的青石地磚,除此之外還有沙子水泥,據蘇靈溪所言昨晚玄麒破池而出已經將池塘底部的通道完全淹沒,趁著修葺道路正好將池塘重新翻新一下,反正現在玄麒已經離開池底牢獄,下方的通道也沒必要再繼續留著。
沿著青石板路行進,其間遇到的靈清門弟子皆是對我指指點點,還不斷小聲嘀咕著什麼,蘇靈溪見我麵露疑惑之色,嘴角微啟道:“林大哥,昨晚你在靈清門可是露了臉,現在靈清門弟子都十分崇拜你,要知道這玄麒可是當年靈清門老祖製服的,如今你再次將其擊敗,救靈清門弟子於水火,他們都非常感激你,最重要的是以後他們晚上終於不會再受那嘶吼聲打擾了。”
聞聽此言我苦笑一聲道:“雖然晚上沒有了嘶吼聲,可他們卻未必睡得安穩,畢竟早已經成了習慣,突然安靜下來反倒是有些睡不安穩。”
說話間我們一行三人便來到蘇乾清的住所前,蘇乾清的住所是一間位於靈清門中央位置的宅院,四周皆有高牆,平日裡隻有蘇乾清和蘇靈溪父女二人住在此處,至於蘇乾清辦公的地方則是在靈清門廣場後方的潯陽閣中,平日除了辦公還能夠會見客人。
此時院門大敞,看樣子蘇乾清已經起床,行至門前抬頭看去,院中麵積雖說不大,卻是古香古色,地麵由鵝卵石鋪成,左側種著一顆山楂樹,山楂樹下放置著石桌石椅,石桌上還雕刻著一副棋盤,右側則是種植著一顆柿子樹,柿子樹下放置著一口大缸,缸中種植著水草,還有不少金魚遊動其中。
院落後方是一座兩層閣樓,皆是仿古建築,門框立柱皆為木製,頂部紅色瓦片,牆麵為白色,置身其中恍然有種身處古代的感覺。
正觀望之際蘇乾清從門中走出,此刻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運動服,看樣子應該是要出門運動。
當蘇乾清看到我和沈雲川等人站在院門前時臉上驟然顯露出詫異神情:“林宇,你昨晚才與陳將軍交過手,當時你身受重傷,按道理說最起碼也要休息十天半個月,你怎麼如今就下床了?”
說著蘇乾清看向蘇靈溪厲聲道:“靈溪,不是讓你照顧好林宇嗎,你為何不看著點!”
眼見蘇乾清怪罪蘇靈溪,我連忙解釋道:“蘇門主,我現在身體已經並無大礙,不信的話您看看!”
說著我舉起拳頭便朝著自己胸口用力捶打兩下,蘇乾清見狀立即上前將我阻止,隨即瞪大雙眼看著我難以置信道:“昨晚我們親眼看到你被陳將軍的亮銀虎膽槍擊中胸口,雖說五臟並未碎裂,但最起碼也受了重傷,你為何會休息一晚就安然無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修道數十載可從未見過如此神情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奇跡。”
聞言我剛要開口,這時蘇靈溪開口道:“爸,林大哥和沈大哥前來看你,你總不能讓我們站在院子裡說話吧,趕緊把你珍藏的好茶葉拿出來給林大哥和沈大哥嘗嘗。”
蘇乾清聽後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林宇,你和雲川快進屋,我讓雲溪給你沏點好茶。”
說話間我們一行四人進入屋中,剛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清淡雅致的檀香味,轉頭看去,蘇乾清的客廳雖說裝飾不算奢華,卻有一種古樸之感,屋中隻是簡單放置著幾張桌椅,旁邊木櫃上則是一些古籍,並未放置古董一類的擺件。
坐下後蘇靈溪很快便給我們沏好茶水,蘇乾清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麵輕輕聞了聞,隨即看著我和沈雲川道:“這是武夷山的大紅袍,二位請用。”
“武夷山大紅袍?可是母樹結出的茶葉?”沈雲川說著端起茶杯仔細聞了聞茶葉香,不等蘇乾清回應直接說道:“沒錯,這確實是大紅袍母樹結出來的茶葉,這味道當初我在天機閣時曾聞到過,蘇門主,這大紅袍母樹茶葉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您是從何處得到的?”
“說來話長,這茶葉是好友相贈,此人跟你們天機閣也有些許緣分,隻是年月久遠就不提了,快喝茶。”蘇乾清說著輕抿了一口茶水,臉上顯露出享受神情。
我端起茶杯後喝了一口,苦澀卻又帶著一股回甘,隨後便是清香氣充斥滿口腔鼻腔,雖然喝起來比尋常的茶葉要好喝一些,但也不至於到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步。
“沈大哥,這茶葉當真如此金貴?”我將茶杯放下看著沈雲川不解道。
沈雲川聽後看了我一眼,點頭道:“尋常的大紅袍市麵上隨處可見,可這母樹大紅袍卻是不同,世間存世隻有六顆,而且每年的采摘量都是固定的,九八年有人曾在拍賣會上買了二十克母樹大紅袍,你猜當時出價多少?”
“不過就是些樹葉子,能值多少錢,九八年的話最多五百塊錢!”我看著沈雲川說道,其實這茶葉在我眼裡連五十塊錢都不值,隻是既然沈雲川說他十分金貴,自然要說的價格高一些。
隻是我沒想到我已經比預想的價格高了十倍,沈雲川聽後開始顯露出不屑的表情。
“林兄弟,這武夷山母樹大紅袍可絕非一般的茶葉可比,我實話告訴你,當年二十克大紅袍拍出了近十六萬的價格!”沈雲川看著我說道。
“啥?十六萬?相當於一克茶葉差不多一萬塊錢,就算是黃金也沒這麼金貴啊!”我看著沈雲川驚詫道。
“有什麼好稀奇的,你不是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嗎,要不然也不會在忘憂閣拍賣會上賣出如此高價。”沈雲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