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的話猶如一記天雷從空中劈落,直接劈在我的頭頂上,瞬間我感覺整個人腦袋發懵,渾身顫抖難以自控,若說這畫卷是當代人所作還有些許可能,但根據沈雲川觀察這畫卷竟然有千年之久,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難道說千年之前就有兩個跟我和院中女屍一模一樣的人在一起過,這未免太過巧合。
如果說其中一人長得相像或許有可能,畢竟世人眾多,模樣相像的兩個人大有人在,可兩個人模樣相同又同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正當我愣神之際人群中有人舉手道:“這畫卷上的人我雖不相識,但從這畫卷的質地和用料來看應該是千年之前的東西,如今千年過去依舊保存完好也算是一件寶物,不知司棋姑娘此畫卷起拍價如何?”
“交於此物者並未將心中預算說出,隻是說在這拍賣會上展示,若有心者自然能夠將此物拍回,所以這件藏品的起拍價為零元,各位隨意出手拍價!”司棋開口說道。
聞聽此言在場的不管是名商富賈還是術道中人皆是舉手出價,此物雖說未必是出自於名家之手,但最起碼有千年之久,說到底也算是一件古董,如今零元起拍,即便是傻子自然也會摻和一手。
“一塊錢!”率先舉手的一名中年男子高聲喊道。
“一元有效,還有沒有出更高價的?”司棋看著台下的買家問道。
“我出十元!”
眾人紛紛喊價,很快畫卷的價格便已經漲到三千元,我雖然不知道這畫卷到底是什麼來曆,但既然上麵畫著的一對男女與我和院中女屍一模一樣,相比可能會跟我有些關係,隨即我看向沈雲川道:“沈大哥,依你經驗來看這幅畫卷最多值多少錢?”
沈雲川聞言起身仔細端詳,片刻後看向我道:“依我之見這幅畫大概能拍賣個五十萬左右,雖說這幅畫足有千年曆史,但此畫並不出名,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手筆,因此價格不會太高。”
聽到這話我立即起身舉手道:“五十萬!”
此言一出在場的買家皆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除了驚訝之外眼神中還有些譏諷之意,畢竟在他們眼中這幅畫並不值錢,弄不好還會砸在手裡。
“小兄弟,錢可不是亂花的,這幅畫雖說年代久遠,但根本不知道何人所作,你若是出價五十萬恐怕不會找到下家。”一名臉上戴著鐘馗麵具的男子苦笑道。
“千金難買心頭好,我就覺得這幅畫畫的不錯,人物生動形象,我願意出價五十萬你又能怎麼樣?”我看著那名男子冷聲問道。
那男子一時間被我懟的啞口無言,隻得悻悻坐下,司棋見現場再無人出價後開口道:“既然現在已經沒有人繼續出價,那麼我宣布這幅畫由這位先生以五十萬價格……”
就在司棋話還未說完之際突然人群中一名青年舉起手來:“我出價六十萬,剛才這位兄弟說的不錯,千金難買心頭好,我雖然對於字畫沒什麼研究,但這畫卷上的女子卻是長得傾國傾城,世間女子難以與其相提並論,買回去之後掛在屋中終日觀賞也是好的。”
聽到男子的話我心中頓時湧起不悅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醋的緣故,反正我不想讓這幅畫落在彆人的手裡,畢竟這畫卷上的女子跟我媳婦長得一模一樣,若是掛在彆人家中整天讓彆的男人看,我心裡又怎麼會好受。
想到此處我驟然舉起手道:“我出七十萬!”
話音剛落周圍的買家皆是發出一聲驚呼,畢竟花七十萬買這麼一副字畫確實有些令人費解,更有人不斷小聲嘀咕著,說我是不是個傻子,先前就將那價值千金的血菩提喂給蘇靈溪,如今又花這麼多錢買一副無名的字畫,在常人眼中這確實有些不太正常。
“兄弟,你真想要這幅畫?”那名青年繼續問道。
見我點頭後那名青年歎口氣道:“好吧,常言道君子成人之美,既然你如此喜歡這幅畫,那我就出八十萬!”
看到這裡沈雲川已經覺察出有些不太對勁了,他輕輕拉拽著我的衣衫,低聲道:“林兄弟,彆被拱了火,這個青年很有可能是忘憂閣的人,專門用於抬價,畢竟這麼一幅畫根本不值八十萬,有錢人不是傻子,依我看他應該是故意在激你!”
沈雲川能看得出來我自然也能看得出來,我跟這青年不斷抬價並非是我想跟他比試誰更有錢,而是我當真想要這幅畫。
“沈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今天這幅畫我勢在必得,有沒有那種一錘子買賣的說法,就是證明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幅畫。”我看著沈雲川問道。
沈雲川聽後琢磨數秒,繼而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點天燈,就是無論對方加價多少你都要比他多?”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今天我就算是把賣血菩提賺來的一千六百萬全部豁上,我也要拿下這幅畫!”我看著沈雲川斬釘截鐵道。
沈雲川見我神情堅定,知道我心意已決,隨即將拇指放在食指上,中指無名指小拇指握起,然後在空中點了幾下,那動作就像是開槍一般。
“你按照我這個手勢去做,在拍賣行中這個動作叫做點天燈,意思是說無論對方出價多少你都會比他出價更高。”沈雲川低聲解釋道。
聽沈雲川說完後我立即按照他所教授的動作比劃出來,當看到我的手勢後在場的所有買家全都驚住了,畢竟他們也沒想到這麼一副籍籍無名的畫卷竟然會讓我使出點天燈的手勢,這種手勢即便是在大型的拍賣行中也極少見到。
“我現在出價一百萬,還有沒有更多的!”我站在原地霸氣的看向四周買家。
“點天燈!這位先生看樣子是勢在必得,現在還有沒有人繼續加價,若是有的話請繼續出價!”司棋看著台下的買家問道。
如今我已經使出了點天燈,這就意味著無論對方出價多少我都會將這幅畫卷收入囊中,而那名忘憂閣中找的托似乎也覺得這個價格已經到頂,隨即搖頭苦笑道:“既然這位兄弟已經點了天燈,那我再出價多少也是徒然,倒不如賣個人情將這東西讓給他。”
“好,先生果然有君子度量,既然如此這幅畫卷就歸這位先生所有!”司棋看著我說道。
拍下這幅畫卷後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這時沈雲川轉頭看向我,問道:“林兄弟,花一百萬買這麼一張畫卷當真值得嗎?”
“在你們眼中或許不值,但在我眼中千金不換,我總覺得這幅畫卷冥冥之中跟我有某種聯係,或許這有可能就是上輩子的我吧。”我看著沈雲川半開玩笑道。
“林大哥,我總覺得這幅畫沒這麼簡單,你還記不記得先前司棋曾說無心者分文不值,有心者千金難得這句話?”蘇靈溪看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