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警員大多是無神論者,況且他們平日接觸的都是一些搶劫偷盜的罪犯,像這種事情肯定沒有經曆過。
若是將事情的真相直接告訴他們肯定會心中懼怕,反倒是影響了調查。
思量片刻後沈雲川開口道:“這件事情沒你們想象的這麼簡單,你們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
說完沈雲川不給警員再次問話的機會,轉頭看向杜金明,話鋒一轉道:“杜局長,我剛才聽李兄弟說縣城除了咱們警局外還有幾個派出所,具體數據是多少?”
“咱們縣城一共有六個派出所,每個派出所有十八名警務人員。”杜金明回答道。
“那將你手下的警員分成六個小組,帶領派出所的警務人員開始地毯式搜尋,發現異常情況及時彙報。”
說到這裡沈雲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你現在就給各個派出所打電話,問問他們最近兩日有沒有接到人員失蹤或者遇害的報警電話,說不定此事就與那四名失蹤的死屍有關。”
杜金明聽後立即行至辦公桌前準備給派出所撥打電話詢問,可就在其剛準備摁下號碼之際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突如其來的鈴聲嚇了杜金明一跳,回過神後他才接聽電話。
但隨著交談杜金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甚至有些發抖,看樣子他接聽的電話很有可能跟死屍失蹤一事有關。
“怎麼回事?”沈雲川見杜金明掛斷電話後立即詢問道。
“是二平橋派出所打來的電話,他們那裡的負責人說剛才他們接到報警,二平橋橋底發現了一名死者,讓我們趕緊過去調查情況,目前他們已經將二平橋封鎖。”杜金明看著沈雲川麵色凝重道。
若僅僅是發現死者杜金明絕對不會這般恐慌,他肯定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們,估計是因為這裡警員太多,所以不敢將真相說出。
沈雲川察覺出異象後點頭道:“好,那就有勞杜局長陪我們走一趟,既然那邊派出所已經出動警員,其他的警員就暫時在警局待命,在這其間不要離開警局,隨時聽從我們調遣!”
見警員點頭後我們一行四人立即駕駛警車朝著二平橋方向駛去,車行路上沈雲川看向駕駛室中的杜金明,沉聲問道:“杜局長,這件事恐怕不僅僅隻是死人這麼簡單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隻有咱們四個,彆遮遮掩掩了。”
杜金明聞言歎口氣道:“剛才派出所的負責人說發現的那具死屍也被扒去了身上的人皮,現場隻留下一具屍體,人皮不知所蹤,跟當初在藏龍山的情況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我和沈雲川還有許君臨皆是麵色一怔,這件事果然跟四具死屍有關,難道說殺害這名死者的凶手跟殺害四名天機閣成員的凶手是同一人?
疑惑間杜金明顫微問道:“沈先生,這兩件案子的殺人手法相同,會不會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再一再二必然有再三,難道說是連環殺手!”
“目前所有的猜測都沒有證據,咱們還是先趕到二平橋看到屍體再說。”沈雲川沉聲道。
二平橋距離警局大概數公裡路程,十分鐘之後我們便來到了二平橋,此處位於縣城河道,二平橋架在河道之上,由於近幾年雨水減少,二平橋橋底的河道深度隻有兩三米左右。
到達二平橋時岸邊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其中正有七八名警員站在裡麵勘察現場,見我們到達現場後一名帶著白色手套的中年男子行至我們麵前,這名中年男子名叫王廣陽,是二平橋派出所的所長,以前做過法醫,因此縣城中有命案基本都會請他到現場進行屍體勘察。
“杜局長,你們總算是來了。”王廣陽脫下手套後跟杜金明握了握手。
“廣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裡你沒說清楚。”杜金明看著王廣陽著急問道。
據王廣陽所言,半個小時前他們派出所接到一名群眾報警,說在二平橋靠近岸邊的橋底下發現了一具屍體,從現場遺留下來的東西判斷這名死者應該就是平日住在二平橋橋底的拾荒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姓趙,由於他滿臉麻子,於是附近的百姓都叫他趙麻子。
當時這名群眾在二平橋附近釣魚,可沒釣多久他就聞見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一開始他以為是誰家宰了雞把雞血倒在了附近,可仔細一聞發現好像不是牲畜的血,倒有些像是人血,於是這名群眾就循著血腥味來到二平橋橋底。
到達橋底後他借著手電筒光亮一看,頓時嚇得亡魂大冒,橋底下竟然躺著一具被扒了人皮的屍體。
這屍體渾身上下血肉模糊,看上去極其恐怖。
群眾緩過神來之後立即給派出所報了警,隨即派出所便派遣警員到達此處,但由於這件案子太過惡劣,於是便上報給縣城警局。
“王所長,發現屍體的那名群眾叫什麼名字,還在現場嗎?”沈雲川看著王廣陽問道。
王廣陽聽到這話轉頭看了一眼沈雲川,緊接著將目光看向杜金明,杜金明見狀立即說道:“廣陽,這位是四九城來的沈先生,他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能有半點隱瞞。”
杜金明雖然沒有直接說明沈雲川的身份,但王廣陽一聽就知道沈雲川身份絕對不簡單,隨即便說這名群眾名叫李亮,目前就在現場,隻不過經過此事後嚇得不輕快,精神也有些恍惚。
“那麻煩王所長將李亮叫過來,我有事問他。”沈雲川看著王廣陽吩咐道。
王廣陽聽後立即將渾身顫抖不止的李亮叫到我們麵前,沈雲川上下打量一番後沉聲問道:“李亮,你以前見過趙麻子嗎?”
“見……見過,我經常來這裡釣魚,趙……趙麻子就住在這二平橋橋底下,有時候我還會給他帶一些吃的。”李亮回答道。
“那你是幾點來釣魚的,一共釣了多久,其間有沒有陌生人經過這裡?”沈雲川繼續問道。
“我媳婦平時不讓我釣魚,一般我都是等她睡覺之後才偷摸過來,到達二平橋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半,我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是快九點,我釣魚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麼陌生人在這裡經過。”李亮回答道。
沈雲川聽後沉默片刻,繼而開口道:“照這麼說的話趙麻子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八點半之前,王所長,你趕緊派人去調查附近的監控,六點天還沒黑,凶手難以下手,你就調查六點半到八點半之間的兩個小時,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見王廣陽吩咐下去之後我們幾人便朝著二平橋方向走去,打算先看看趙麻子的屍體再做分析。
隨著步伐邁進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進入橋底這股味道更是熏得人腹中翻湧。
借助警員手中的電筒光亮看去,二平橋橋底堆滿了雜物和垃圾,靠近牆壁的一側還放置著做飯用的鍋碗瓢盆,隻不過這些廚具上汙垢滿布,其間還有白色的蛆蟲不斷蠕動。
“杜局長,屍體過於惡心,有點心理準備。”王廣陽看著旁邊的杜金明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