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言說完後我們三人繼續在茂密的林中穿行趕路。
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漸漸暗淡,林中更是昏暗不明,隻是我們未找到空地前不能休息,隻得從行李中拿出電筒繼續前行。
大概在傍晚六點左右我們總算是找到一片開闊地,雖說範圍隻有二十幾個平方,但足夠我們三人在此休整歇息。
空地頂部並無枝葉覆蓋,平日可以曬到陽光,因此地上的乾草可以用來當做睡榻,乾柴和枯葉可以用來點燃篝火。
我們在林間升起篝火後便從行李中拿出攜帶的乾糧,匆忙吃過晚飯便開始躺在乾草上休息。
若是在樹林之間我們決計不敢躺在地上,不光是擔心毒蟲侵襲,更重要的是林中常年無法照射到陽光,地麵異常潮濕。
一旦躺在地上休息地下的濕氣便會入侵身體,輕則第二天渾身疲累無力,重則難以起身。
由於在山林間趕了一天的路,我們三人都疲憊不已,躺下後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旁邊有篝火燃燒,一般的野獸不敢靠近,再者進入密林時沈雲川和霍少言已經服下驅除毒蟲的藥物,也不必擔心睡著後被毒蟲咬傷。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我便聽到一陣詭異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那聲音哢哢作響,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傳來。
聽到聲響後我驟然睜開雙眼,隻見眼前一片漆黑,原本燃燒著的篝火已經熄滅,灰燼中隻剩些許火星,而先前發出的聲響則在瞬間消失無形。
見篝火熄滅後我剛想拿出火柴重新點燃篝火,就在這時我突然發覺有些不太對勁,旁邊死寂無聲,竟然連喘息聲都沒有。
察覺到不對勁後我立即從行李中摸索出電筒,打開開關後朝著旁邊照去,眼前一幕卻讓我登時愣在當場。
原本躺在不遠處的沈雲川和霍少言竟然不見了蹤影,連同他們的行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眼前景象我心中頓時一震,難不成他們兩個出事了!
慌亂間我剛想起身尋找二人蹤跡,就在這時先前那陣哢哢聲響再次從不遠處的密林中傳來。
聽到聲音後我舉起電筒朝著密林方向照去,隻見兩道黑影此刻正在密林之中。
由於距離太遠加上視線不明並不能看清二人容貌,但從其體型來看倒有些像是沈雲川和霍少言。
“沈大哥,你和霍大哥乾什麼呢!”我擔心聲音太大會引來林中覓食的野獸,隻得將聲音壓低。
聲音韓茹猶如石沉大海,並未得到任何回應,兩道人影依舊站在林中一動不動。
“沈大哥,你們怎麼不說話,到底怎麼回事!”說話間我手持電筒朝著密林方向走去。
隨著步伐邁進那哢哢聲響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是在啃咬什麼東西一般。
我小心翼翼踱步前行,很快便來到林前。
借著手電筒的光亮朝著那兩道人影照去,隻見這二人渾身沾滿黃色的泥巴,就好像剛從泥池裡麵走出來一樣,發梢間還不斷滴落著粘稠的黃泥湯。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把身子轉過來!”我看著林中兩道背對著我的黑影厲聲叱喝道。
從其身形來看這二人並非是沈雲川和霍少言,我也不會相信他們大晚上會跑進泥巴坑裡。
隨著喊聲落地兩道人影並未發出任何回應聲響,見狀我再次喊道:“回過身來,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突然嗖的一道黑影直接朝著我飛了過來,見勢不對我立即側身躲閃。
等站穩身形後我低頭朝著落在地上的黑影方向看去,隻見這道黑影竟然是一根被啃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
手臂連接的手掌上布滿了厚厚的老繭,我一看便認出這是霍少言的手掌!
驚詫之際我抬頭看去,眼前一幕更是讓我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此刻先前背對著我的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他們渾身纏滿紗布,就跟埃及木乃伊似的,隻露出兩隻猩紅的眼睛和沾染著血液的嘴巴。
左側的怪物口中不斷咀嚼著,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水,胸前也已經沾滿紅色的血液。
右側的怪物手中正捧著一個人頭不斷啃咬,雖說這人頭已經被其鋒利的尖牙咬的血肉模糊難以辨彆其本來模樣,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是沈雲川的腦袋!
“吃……吃……好吃……”手捧沈雲川腦袋的怪物緩緩踱步向我走來,手中的人頭還不斷向前遞著。
看到沈雲川的腦袋被怪物啃咬我頓時心如刀絞,可當我看清兩隻怪物身後的場景時更是壓抑的難以喘息,胸口就好像堵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我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兩隻怪物身後的地麵上散落著殘破不全的屍體,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和破損的皮肉覆蓋在地,將枯黃的落葉染成鮮紅之色。
霍少言的腦袋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地上,被咬斷的血管中還不斷向外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沈大哥,霍大哥!”
嘶喊間我轉身跑向營地,準備拿起九芒火麟劍給沈雲川和霍少言報仇,可就在我回到營地之際突然發現原本放置在地麵上的九芒火麟劍不見了蹤影。
正在尋覓之際一陣詭異的聲響從四麵八方傳來,借著電筒光亮四下看去,隻見數十隻身上沾滿黃泥的怪物從林中緩緩踱步走來,這些怪物雙眼猩紅,暗夜中猶如一道道催命符。
看到這裡我才明白這些怪物便是死在硫磺池中的受害者,他們死後被硫磺之氣浸染,導致神經不受控製從而變成行屍走肉。
來時他們必然是聞到了我們身上的陽人氣息,所以才會活過來,而沈雲川和霍少言應該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他們所害,然後被殘忍分食。
“你們殺了沈大哥他們,我要你們償命!”
怒吼間我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把柳葉,剛準備施展柳葉金刀消滅周圍的怪物。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回頭一看,隻見一隻怪物張開血盆大口便朝著我麵門撕咬過來。
一瞬間我猛然驚醒,睜開眼時我後背已經全部濕透,額頭更是冷汗頻頻。
我將汗水擦乾後抬頭看去,篝火依舊在燃燒,從其燃燒的程度來判斷我剛才大概也就是睡了有兩三個小時左右。
數秒之後我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平穩,我朝著四周密林中掃視一眼,林間並未有任何異象,看樣子剛才隻不過是做了個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肯定是白天霍少言給我講了不少關於硫磺池的事,所以我才會在睡夢中夢到。
發覺是虛驚一場後我從旁邊撿起乾柴放入篝火中,這時突然一陣尿意襲來,我剛想起身去林中方便,這時原本睡覺的霍少言似乎是聽到響動,睜開眼看著我問道:“怎麼了林兄弟,有什麼事?”
“沒事,我想去林中方便一下,你繼續睡吧,木柴我已經添過,燃燒到天亮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看著霍少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