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後沈雲川便答應下來,畢竟如今讓他再找個向導無異於摸瞎,與其浪費時間尋找向導還不如等霍少言辦完事再等我們進山。
最起碼霍少言身懷本領,真要是進入十萬深山也不必我們騰出手來保護他。
“既然你們已經答應我的要求,那就跟我先回村子住下,兩日之後我自會帶你們進山前往毒窟嶺!”霍少言沉聲道。
“霍兄弟,在進村之前我想問問你這兩天到底想乾些什麼,也好讓我們心中有數。”沈雲川問道。
霍少言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沈雲川的話,在沈雲川說完後他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村中方向走去。
“沈大哥,這霍少言到底靠不靠譜,我怎麼感覺此人極難接觸?”我看著沈雲川低聲問道。
“自古以來有本事之人皆是性格高傲,隻要他能夠將咱們順利帶到地方,難接觸又如何,反正又不讓你跟他成親過日子。”沈雲川打趣道。
聽到沈雲川的話我心中頓時一揪,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我媳婦。
如今我們已經離開棺材嶺數日,也不知道她情況如何,到底有沒有安然脫身。
若她真不敵五門仙家,那我豈不是又欠她一條命,這可讓我如何償還。
沉思間我們已經跟隨霍少言來到村中,四下看去,此刻雖說時至晌午,可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
這倒是有些怪了,大白天還關著門,難道說這村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雲川很快也察覺出村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快步上前行至霍少言身邊,低聲問道:“霍兄弟,這阿壩村怎麼回事,為何大白天關門閉戶,是不是村裡有什麼事?”
“此事與你們無關,安心住下即可,等我解決此事之後就帶你們進山。”霍少言語氣冰冷道。
見霍少言不願多說,沈雲川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跟隨行進大概一兩分鐘後我們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院門大敞,門前懸掛著白綾,門口立著白幡,院中還傳來陣陣哭泣之聲,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家辦喪事。
行至門前霍少言停下腳步,循聲往院中看去,隻見院子中央放置著一塊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具男性屍體。
在其身後有數名男女老少披麻戴孝不住低頭哭泣,院中更是掛滿白綾和白色燈籠。
“陳叔,這兩位是我的雇主,他們會在你家中落腳兩日,在這其間我會調查清楚啟明的死因,還你們一個公道。”霍少言看著一名跪在地上不住痛哭的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聽後立即起身,點頭道:“東廂房我已經收拾乾淨,讓他們二位住下就行,少言,你和啟明從小一起長大,如今他慘死,你可一定要為他報仇,咱們全村可就都指望你了!”
趁著中年男人說話之際我轉頭朝著院中看去,院子有些&bp;破敗,除了兩間廂房和做飯的廚房外便是雞籠和豬圈,不過可疑的是此刻雞籠和豬圈中空空如也,其間地麵殘存著血跡,雞籠上還夾雜著數十根帶血的雞毛,場麵看上去極為詭異。
“放心吧陳叔,我是從咱們村走出去的,不會忘了村民的恩情,這件事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為啟明報仇雪恨!”霍少言語氣堅定道。
霍少言說完轉頭看向我和沈雲川,麵色陰沉道:“你們在此住下,有什麼需要便找陳叔,我出去辦點事,在這其間千萬不要離開院子,更不要進山,若是遇到危險我可概不負責!”
不等沈雲川開口霍少言直接轉身走出院子,這時被稱作陳叔的中年男人走到我們二人麵前,抬手擦乾眼角淚痕後說道:“你們二位跟我來,房間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等回過神時門口已經再無霍少言身影,無奈之下我們隻得跟隨陳叔朝著住處方向走去。
經過屍體身旁時我低頭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這具屍體跟尋常的死屍不同。
按道理說屍體死亡數個小時內就會身上就會出現屍斑,雖然大部分出現在胸口和後背位置,但臉上也會有小部分屍斑。
可眼前的死者身上不僅沒有屍斑,膚色更是變成青灰色,雙眼位置發青凹陷,十根手指的指甲也變成了青紫色。
最為詭異的是這屍體的脖頸處竟然有兩個黃豆粒般大小的孔洞,邊緣殘留血跡。
根據這些情況來判斷這具屍體絕非自然或是意外身亡,應該是被僵屍吸乾血液而亡。
而他體內此刻已經感染屍毒,若是不及時處置等到屍毒感染五臟和大腦,那他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待到那時阿壩村的村民必然有性命之危!
雖然我已經看出死者不正常,但我並未當麵說出,畢竟關於僵屍的傳聞我隻是聽我爺講起過,並未真正見到過。
再者這件事本身與我們無關,擅自插手說不定會惹來禍端,還是先回房中跟沈雲川商討一番再行定論。
片刻後我們二人便被陳叔帶入房中,房間內部雖說簡陋,可打掃的十分乾淨,裡麵除了木桌木椅外還有嶄新的櫥櫃,看樣子應該是剛用不久。
“這原本是給我兒啟明準備的婚房,現在也用不著了,你們二位就在此休息,有什麼事就找我。”
說話間陳叔已經是淚眼婆娑,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乃是世間至痛,哪有父母能夠經受得住中年喪子的痛苦。
送走陳叔後沈雲川將屋門關閉,隔窗觀察片刻,見四下無人後行至我身邊低聲道:“陳叔的兒子死的蹊蹺,據我猜測並非是意外身亡,我覺得應該是被……”
“被僵屍吸乾血液致死!”不等沈雲川說完我直接搶先道。
“沒錯,我跟你想法一樣,剛才經過死者身旁時我注意到屍體體內有屍毒蔓延,雖說並未蔓延至五臟大腦,可皮膚顏色已經發生改變,指甲也變成了青紫色,這些都身中屍毒的症狀。”
“你發現沒有,從咱們進村到現在沒有聽到任何牲畜的聲響,這家的雞籠和豬圈也是空空如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整個村子的牲畜都已經遭了殃!”沈雲川看著我麵色凝重道。
“我爺曾說過,被僵屍咬傷後屍毒便會入侵被害者體內,一旦要是屍毒蔓延全身就會變成沒有靈智的行屍,此邪物對於鮮血極為敏感,需要用血液來維持生存,眼下陳叔他兒子已經身中屍毒,若是不及時處置肯定會變成行屍,要不然咱們跟陳叔說一聲,讓他趕緊將這屍體火化,一旦要是變成行屍那可就麻煩了!”我看著沈雲川勸說道。
沈雲川聽後麵露凝重神色,搖頭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想陳叔一家也不會答應火化他兒子的屍體。”
“這是為何?”我看著沈雲川不解道。
“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風俗,像咱們漢人是土葬,可湘黔之地卻是石葬,也就是用石頭堆砌成寶塔形狀,將死者豎立放入其中,這是他們流傳千年的習俗,若是讓他們將屍體火化恐怕不會同意。”沈雲川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