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蘇乾清離開後我獨自坐在涼亭石凳上,心中忐忑難平。
先前跟蘇乾清等人交談之際我無暇亂想,如今靜下來我腦海中滿是夢境中的畫麵。
我不知道那到底代表著什麼,更不知道家裡現在情況如何。
蘇靈溪見我低頭不語,以為我懷疑憑借她的本領根本無法處理此事,於是坐在我對麵開口道:“不過是些山裡成了氣候的畜生和一些遊魂野鬼罷了,你不必擔心,本姑娘自然有辦法擺平,如果我當真實力不濟我爹也不會放心讓我隨你前往。”
蘇靈溪的實力我不擔心,畢竟她是蘇乾清的親生女兒,更是親傳弟子,蘇乾清在術道方麵自然不會有所藏私。
我害怕不解釋會讓蘇靈溪亂想,於是便將先前夢境之事和盤托出。
蘇靈溪聽後苦笑道:“有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看你就是太過擔心你爹媽的安危,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反正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前往祁陽縣城,最遲傍晚就能到達你們村,到那時隻要你見到你爹媽無恙那就能安下心了。”
說話間蘇靈溪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困頓的雙眼道:“本姑娘困了,回去再睡上片刻,你也趕緊回房休息,天亮咱們就出發。”
回到住所後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這麼一直睜著眼熬到天亮。
大概早上六點鐘左右我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窗外響起。
聽到聲音我立即起身朝著窗外看去,隻見數百名身穿青灰色衣衫的靈清門弟子正在沿著青石板路晨跑。
正當我觀望之時突然砰的一聲傳來,轉頭看去,此刻蘇靈溪正站在門口。
今日她倒是一改先前裝束,穿的比較休閒。
上身白色襯衫,下身藍色破洞牛仔短褲,腳上穿一雙棕色過腕馬丁靴。
梳著兩條馬尾卷,看上去青春洋溢。
隻是她肩部依舊斜跨著那個黑色布包,看上去與這身裝扮有些格格不入。
“都幾點了還不起床,趕緊穿上衣服跟本姑娘出發去車站。”
蘇靈溪說完便要轉身出門,就在她即將邁出屋門時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嘖嘖道:“下次記得晚上睡覺不必脫光了衣服,當真是不害臊!”
聞聽此言我立即低頭看去,這時才發現我隻穿了一條短褲,上麵卻是赤著身子。
我漲紅著臉穿好衣衫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門時蘇靈溪正在外麵等著我。
“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先敲門,哪有上來就踹門的,我萬一要是什麼都沒穿怎麼辦?”我看著蘇靈溪問道。
“沒穿就沒穿唄,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蘇靈溪撇嘴道。
聽到這話我剛要開口,蘇靈溪直接將手中的粉色手提箱推到我麵前,蠻橫道:“這次是你請我去幫忙的,行李理應由你幫我拿著。”
“我可告訴你,回到村子一切聽我指揮,你不能貿然行事,如果因為你導致出現了什麼變故,本姑娘可是概不負責!”
蘇靈溪的話令我一陣無語,蘇乾清這哪裡是給我找了個幫手,簡直就是給我找了個姑奶奶。
一想起蘇靈溪這囂張跋扈的性格我就頭疼,真不知道這次帶她回去到底是對還是錯。
離開靈清門後我和蘇靈溪便乘坐出租車到達火車站。
由於昨晚沒有休息好,上車後我隻覺一陣困意襲來,或許是因為被困靈清門太久,蘇靈溪倒是顯得格外亢奮,不住朝著四下張望。
我也沒去管她,倚靠在車窗旁,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等我睡醒時天近黃昏,窗外遠處雲霞滿天,我看了眼車廂中的時刻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列車到站後我和蘇靈溪走出車站,經過站前廣場時我忽然想起了當日見到的顧纖凝,如今數日過去,也不知道她媽情況如何。
蘇靈溪見我似乎有心事,便問我怎麼回事。
隨後我便將顧纖凝家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蘇靈溪,畢竟她自幼生活在靈清門,應該聽說過不少類似之事,說不定她能夠從中洞悉端倪。
聽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後蘇靈溪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入口中後說道:“根據我經驗來看此事或許跟顧纖凝她媽打碎的那個泥娃娃有關,我覺得那應該並非是普通的泥娃娃,說不定大有來頭。”
蘇靈溪的話讓我心中一震,據顧纖凝所言她媽打碎的那個泥娃娃大概手掌般大小,應該是由陶土燒製而成,怎麼可能會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將心中疑惑告知蘇靈溪,她聽後卻是冷哼一聲,反問我聽沒聽過陶土封魂之術。
見我一臉茫然,蘇靈溪解釋道:“所謂陶土封魂是一種術道邪法,將陰魂控製後封入陶土中,如此一來陶製泥俑便有了靈性。”
“很多人想要改變自己的運勢,因此就會花重金購買此物,隻要每月初一十五虔誠供奉,此物便會逐漸改變的你的運勢。”
“你是說雇主家中的泥娃娃裡麵封印的其實是陰魂,顧纖凝她媽打碎泥娃娃導致陰魂被放出,所以才會被邪物附身做出詭異舉動?”我看著蘇靈溪驚詫道。
蘇靈溪聞言點點頭:“據我猜測應該是如此,畢竟顧纖凝她媽在縣城當保潔已經有一段時日,之前一直平安無事,為何單單在打碎泥娃娃之後就變得行為古怪,這裡麵肯定有聯係。”
“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推測,要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必須親自探查一番才行,這樣吧,等處理完女屍的事情之後我就隨你去顧纖凝家中看看,也算是做件好事。”
說話間我們二人便已經走出縣城,來到山路上。
此刻天色逐漸昏暗,遠處群山起伏,近處雜草搖曳,尤其是道路兩側的苞米地已經足有一人多高,風一吹苞米葉發出沙沙聲響,在這昏暗夜色間屬實有些滲人。
走了沒多久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我們二人隻能依靠著月光繼續前行,從縣城到村子大概有數十裡山路,即便我們馬不停蹄也要走兩三個時辰。
我自幼在農村長大,早就走慣了山路,可蘇靈溪卻是城裡人,從小就嬌生慣養,哪裡走過如此崎嶇難行的道路,況且這山路上還到處都是碎石沙土。
步行大概一個時辰左右蘇靈溪便開始抱怨,說走的腳腕都酸了,早知道這山路如此難走就不穿靴子換上布鞋了,說著蘇靈溪便行至路邊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如今離家越近我心中越是擔憂,恨不得馬上回到村裡。
但眼見蘇靈溪累得不輕,額頭滿是汗水,我隻得無奈說道:“姑奶奶,咱們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到家了,實在不行我背著你走?”
此言一出蘇靈溪臉上登時顯露出喜悅神情,連忙起身站到石頭上。
看到她這幅靈巧模樣我才明白自己是上了當,她這明擺著就是想占我便宜,讓我背著她走。
隻不過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得轉過身彎下腰,隨即蘇靈溪縱身跳起落在我背上。
就在她趴伏在我身上瞬間,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彌漫開來。
她雙腿皮膚滑膩之感更是不斷在我掌心遊走,弄得我心裡不禁有些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