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林榮在驛南府各個事發地,又走訪了幾日。
雖然麵色平靜,但川雄等人,都能感受到其內心的焦灼。
這的確是一個極其難辦的案子。
彆的案子還好,隻是涉及內部。
而此案,卻是關係到海外。
一切的懷疑,一切的線索,都很難繼續往下推進。
五天後。
林榮四人在晚上,悄然帶著高思敏離開。
杜廷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也好在林榮這幾日,外出探查走訪之時,海青隼是留在府衙內的。
讓他有機會接觸。
也正是因此,他能肯定,自己並未暴露些什麼。
其實直至現在,他自己都沒想通,那海青隼,為何會在那種時候,自行飛到莊園中來。
也好在,沒帶著什麼信件回來。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榮走的時候,這隻海青隼,自然也帶上了。
再加上高思敏。
其在這幾日,其實已經蘇醒了。
可當得知父親已死之後,當即吐血,再次昏死了過去。
林榮帶著她,去處自是很明顯——回州城。
“放棄了?”
看著林榮幾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杜廷芳的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譏諷。
東南之事,哪裡是來幾個高官,就能解決的?
這裡所涉,實在是太過繁雜了。
第二天,他寫下了一封親筆信,發往了州城。
要錢!
銀庫被搶了,各方支出卻是絲毫不減,不找總督大人找誰?
哲州與閔州北部各府縣,再度亂了。
倭寇橫行。
雖沒有驛南府那麼大的陣仗,但損失也不小。
林榮剛一到州城,就迫不得已,再次親自出發,前往哲州與閔州交界處。
帶領水師和應龍衛,大力清掃賊寇。
頗有一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這是大家都能看見的。
實則,白膠縣的白膠河上,一艘小船隨波逐流,上麵四人,正在優哉遊哉的釣魚。
……
有幾支商隊,從州城出發進入了驛南府。
一口口箱子,被悄然送進了千戶所。
杜廷芳在房中來回走動,手裡端著茶杯沉思。
驛南府對閔州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說。
這裡乃是台州區域,進入閔州的第一站。
若選擇彆的地方,航程就會遠上許多。
所以,上頭想要安定閔州,第一步就是,要把驛南府打造成鐵板一塊。
換句話說,其他府縣俸祿可以拖一拖,但這裡卻是肯定不行的。
而驛南府,經過上次的劫掠之後,現銀缺失極為的嚴重……
州城那邊,肯定不得不去補充。
“肯定是銀子!”
他已經有了斷論。
不過隨即,他就壓下了所有的心思。
因為這幾日,他明顯感覺到,應龍衛千戶所中的氣氛不同尋常。
其中多了一些新麵孔。
其人手,暗中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是陷阱?”
他不由眉頭深皺。
就在這時候,一隻信鴿,撲棱棱的飛進了屋內。
他連忙取下其腳上的信件。
展開一看,上麵隻有三個字——白膠縣!
“原來如此,好險!”
杜廷芳的脊背之上,瞬間起了一層冷汗。
聲東擊西,燈下黑!
上次驛南府被劫掠,損失最為巨大的,就莫過於白膠縣了。
鎮海軍在那裡,都遭遇了慘敗。
不管了,雲家那邊來的消息,向來是準確的。
更何況,他隻需要提供消息就行了,最終拍板的事情,跟他無關。
想到這裡,他悄然離開了府衙。
來到城外一處民宅,不多時,又是一隻海青隼,展翅急速飛走。
……
閔州城。
玉麟酒樓。
這也正是,幾大世家,要宴請林榮二人的地方。
此時,雲逸正躺在椅子上,跟隨著歌姬美妙的歌聲,以折扇打著節拍。
“雲兄端的是好心情啊!”
孔自潔等幾個世家子弟走進來,拱手笑道。
“那是自然,幾位仁兄不喜貓狗等小動物,又豈能明白遛狗的樂趣?”
雲逸眼睛都沒睜,依舊在自我陶醉之中。
“遛狗?”
幾人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妙,妙,實在是妙啊!”
“還是雲兄好算計啊,那林榮雖有斷獄奇才,但現如今,還是得在你的布置之下,疲於奔命……”
“不錯,這與遛狗何異?這個比喻,實在是太恰當不過了,哈哈哈……”
……
“你們信不信,他很快又會從哲閔交界地,趕往驛南府……”
雲逸一邊輕聲哼著小曲,一邊信心滿滿的道。
“哦?看來雲兄,早已計劃好了一切,在下實在是佩服!”
古飛歎服。
“非我算計比那林榮深,林榮之才,到底還是不可小覷的,隻因為在這東南幾州之地,我們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罷了。”
“這裡,雖然名義上是大武疆域,但實際上,嗬嗬……”
雲逸十分的謙遜。
他很清楚,自己能比其他人強,根本點就在於,自己有自知之明。
“不錯,這裡到底還是我們的天下!”
“那順仁老兒,到底還是天真,竟然認為僅憑一個郭大俠,就能鎮住東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嘖嘖,東南之地,隻要我們不開口,哪兒蟲兒敢作聲?”
……
孔自潔等人,皆是滿臉的冷笑。
“對付林榮與秦有容,可以說是決定性的一戰,隻要我們能把朝廷的臉,打響,打疼,打得他們明白東南的水到底有多深,打得林榮和秦有容如喪家之犬般,夾著尾逃回天都……,那麼,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將再無任何麻煩。”
“到時候,我等就隻需坐看雲起雲落,花謝花開,坐等寧王的終極一擊……”
“順仁老兒逆天行事,他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話畢,雲逸打出的節奏,也不由更加的歡快了。
……
白膠縣,隨著明裡暗裡的客商彙聚,暗地裡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堂主,此事當真要做?”
“為何不做?現如今,東南門閥和各大宗門,在古州那邊的支持下,已經跟朝廷徹底對上了,他們需要利用我們,而我們又何嘗不需要這種機會?”
“可我卻是認為,上一次白膠縣損失如此慘重,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將官銀藏於此處?”
“那是你不了解林榮,林榮做事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不論是煙山府之事,還是天都我聖教之慘敗,皆是如此!”
司馬漳麵露冷笑,“所以,要對付林榮,我們就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越不可能的事情,在他身上就越是有可能!”
“更何況,林榮現如今還在哲閔交界之地,這是確鑿的事情,再加上此地離海又近,我們儘可隨意來去,即便官銀不在此處,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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